周三傍晚,暴雨。
澈宝幼儿园提前放学,回家路上,王默就觉得儿子话少——
平时叽叽喳喳像喜鹊,此刻只窝在她怀里,鼻尖红红。
“妈妈,冷。”
——这是第一句异常。
水王子伸手探额,面色骤沉:“37.8℃,低烧。”
一句话,王默心口瞬间被拎起。
晚上八点,澈宝体温升至38.9℃,呼吸带哨音。
净水湖家庭诊室,全自动冰晶温度计,每十分钟报一次数,数字像火箭:
39.2℃
39.6℃
40.1℃
水王子指尖凝出冰袋,却被王默按住:“别急着降温,先找病因。”
——两人分工:
她负责物理降温+药物,他负责监测+冰晶辅助,一旦出现高热惊厥,立即瞬送医院。
40.3℃,呼吸急促,澈宝开始出现短暂愣神。
王默声音发抖:“清璃,准备传送!”
水王子却单膝跪地,把儿子抱进怀里,声音低得近乎恳求:“再给我五分钟,冰火平衡。”
——净水湖秘术:冰火双循环保温阵
原理:以冰为壳,以火为核,保持核心37℃,外壳逐度散热。
代价:施法者承受双倍温差。
王默知道拦不住,只能加快配药:“布洛芬混悬液4ml,间隔6小时,不能再拖!”
五分钟后,体温降到39.7℃,但水王子脸色比儿子还白——
冰雾顺着他睫毛结霜,脖颈却渗出细密汗珠,冷热交缠。
王默拿毛巾给他擦汗,声音哽咽:“要扛一起扛,别再一个人逞强。”
男人抬眼,冰眸里全是血丝:“我没事,让澈宝少受一点罪就好。”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
冰山不是不化,而是一直把融化留给别人。
40.5℃,再次反弹。
澈宝小脸通红,嘴唇却苍白,偶尔说胡话:
“爸爸……触手别冻住我书包……”
“妈妈,海巫婆的唇膏……给我涂一点……”
王默一边笑,一边掉泪:“好,等你好了,给你买全色号。”
水王子沉默,把掌心贴在儿子心口,冰火双循环开到最大——
他自己体温降到35℃,而高烧依旧顽固。
王默咬牙,拨通120:“准备传送,目标——市儿童医院急诊!”
暴雨夜,道路积水。
水王子抬手,冰晶在雨幕中凝出一条透明滑道,救护车直接“滑”到医院门口,节省20分钟。
急诊医生愣住:“这……特效?”
王默简单解释:“cosplay道具,别管,先救孩子!”
——检查、抽血、输液,一气呵成。
诊断:流感A型合并急性扁桃体炎,需住院3-5天。
病房17床,澈宝终于输上液,体温开始缓降。
王默守在床边,手握儿子小脚丫,一刻不敢合眼。
水王子站在窗前,雨点打在他背,湿了一大片,却无人察觉。
直到王默轻声:“清璃,你衣服湿了,换一下。”
他才回神,低头看,自己半边身体仍处“冰火双循环”余温,雨水遇冰成雾,袅袅升腾。
医生路过,吓一跳:“先生,你身上……是舞台特效?”
王默连忙打圆场:“降温贴,降温贴,哈哈。”
次日午后,体温37.4℃,澈宝醒来,第一句话:
“爸爸,我想吃冰淇淋。”
——能吃,代表好转。
水王子瞬间卸下冰壳,整个人几乎站不稳,扶住床尾才没跪。
王默红着眼笑:“批准!但只能舔一口。”
男人抬手,冰雾凝出“0.5ml”迷你甜筒,只有拇指大,放在澈宝唇边:“舔一口,记帐,长大还我。”
澈宝笑,眼睛弯弯:“还你……十个。”
凌晨两点,澈宝熟睡。
王默终于撑不住,趴在床沿打盹。
水王子把她抱上陪护沙发,盖好外套,自己接替床位守护。
输液瓶滴答,他盯着数字,一秒不差记录。
窗外雨停,月光照进来,落在他疲惫侧脸,像一层温柔滤镜。
王默迷迷糊糊伸手,握住他指尖:“清璃,别强撑,你已经很棒。”
男人把额头抵在她手背上,声音沙哑:“我只是……害怕。”
“怕什么?”
“怕高烧不退,怕我自己……不够有用。”
王默鼻尖酸涩,拉他靠近:“当父母,就是一边怕一边学。你学得很快。”
三天后,澈宝满血复活,左手冰淇淋,右手小红花,蹦跶出医院。
医生笑:“恢复良好,下次流感季记得打疫苗。”
水王子认真记录:“疫苗日程,已设提醒。”
王默调侃:“冰山奶爸变身日历哥。”
回家路上,澈宝趴车窗,看雨后彩虹:“爸爸妈妈,彩虹也是∞形状!”
两人对视,会心一笑——
∞,是宇宙给的安慰,也是家的心跳。
澈宝熟睡,呼吸平稳。
王默洗完澡,被水王子抱到飘窗,看远处彩虹灯残影。
男人把头埋在她肩窝,声音低哑:“让我充个电。”
“充电方式?”
他抬手,冰触手(温柔版)缠住她腰,一点点收紧,像要把三夜的担心全部揉碎。
“这样。”
吻落下,从眉心到锁骨,不敢太重,怕惊扰夜色。
王默回抱他,指尖穿过他发梢:“我也需要充电。”
衬衫纽扣一颗颗散开,月光落在两人身上,像给彩虹续费。
——地球频道,一万字恢复系糖,请自行脑补。
一个月后,医院寄来“退烧纪念册”——
空白页,让家长写感受。
水王子提笔,字迹冰蓝:
“高烧40℃,我体温35℃,
冰火之间,是家的距离。
——新手父亲,第1次害怕,第1次勇敢。”
王默接笔,字迹温暖:
“雨夜、月震、医院长廊,
我们仨,一起把∞画进体温单。
——新手母亲,永远记得那三天。”
澈宝在旁边画涂鸦:
三个手牵手,头顶一个彩虹∞。
配文:“我好了,爸爸妈妈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