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渐小了，雨水化成雾色。
岳七的话制止了沈九挣扎的动作。
沈九犹豫了一下，略显僵硬地将下巴放在岳七的肩头，迟钝地感受着岳七身上传来的暖意。
“小九变重了。”
见肩上的人不再说话，岳七出声调笑道。
沈九一愣，有些恼，一拳不轻不重地锤到了岳七肩上。上次七哥背他，都是几年前了，他当然会变重！
“王麻子的事，是你做的吗？”
岳七沉默了一下，随后应下。
“嗯。”
“七哥你——”
沈九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每想到，在那群人面前一向温和顺从的七哥，竟……
“是因为我吗？”
岳七不再回答，沈九又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等解决了王小，就没有人知道是谁做的了。”
“等我找到契机，就能带你出去，我们就能——”
岳七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感觉到肩上传来温热的湿意。
“哭什么。”
岳七找了处遮雨的地方，慢慢将沈九放下。
粗粝的指腹划过沈九的脸，岳七伸手将沈九脸上的泪珠抹去，却被沈九抓住了手。
“为什么。”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七哥是不一样的，却还是忍不住想起，背叛他的十五。
他该相信七哥的。
他和十五不一样！
“因为你是小九，我们是最亲的人。”
岳七不再有别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沈九，似乎要将那惶恐不安的眸子望穿。
最亲的人……
沈九的眸子亮了亮，多了些类似信念的东西。
七哥不会骗他，他们会一起出去。
会的，一定会的。
“谢谢七哥。”
沈九忽地笑了，是了，他不是一个人。
七哥是他最亲的人。
岳七拍了拍沈九的脑袋，揽着沈九的肩膀，两人肩并肩往前走。
岳七高了沈九半个头，手撑在沈九头顶，挡去了半边风雨。
“七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急，先去春香楼。”
那边他安排好了人，届时他们会成为王远去过春香楼最好的证据。
——
“呦～二位大爷，来玩呀～”
老鸨将手绢拍在沈九的胸口上，手指在上面转了个圈。
周围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和姑娘们柔媚的招客声让沈九十分不适应。
他顶多远远地看一眼，平时更是绕着走。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沈九正不知所措时，岳七不动声色地将两人隔开。
沈九发觉岳七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心底泛起了嘀咕，原来七哥也不喜欢这种地方。
“还请妈妈腾个方便，我们来找王远。”
老鸨听到翻了个白眼，脸上的脂粉似乎抖了抖，要漱漱落下。
“什么王远，不知道，你上别处找去。去去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说罢，略带遗憾地看了一眼沈九，就要去别处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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