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请所有参加考核的学生站在舞台上,由科娜洛导师宣布最终考核通过名单,随后领取校服,准备与指导学长的最终舞台。”尼科尔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响起,科娜洛从座位上站起。
现场安静得只有机器运作的声音,科娜洛的呼吸声伴随着纸张抖动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和音响传达进每个学生的耳朵里。
“接下来由我宣布最终考核通过组合名单。第三组,第五组……”
科娜洛的嗓音优美且优雅,每一个字都像一个音符砸在每个人心上,沉重,气氛也紧张起来。“第七组,第八组……”
饺子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手心甚至出了点汗,他突然回忆起第一次上台,好吧,都没有这么紧张。舞台上的欢呼声不断,刺激着饺子的神经。科娜洛导师的声音继续响起。
“第十组,第十一组……”
“第十二组。”
在那一瞬间,饺子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耳边是一阵嗡鸣,嘴角流露真心的笑。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在开心什么,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大概也看到了他们不一样的地方。从一开始的互不相识,到现在会真心地恭喜,而不是一味地想着奖金。这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心境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这些记忆,他好像都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妈妈死后,面具就像焊在脸上了一样,旁人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出来这个人似乎是笑的。他从回忆中脱离,从容地走上台,站在最左边,领他们去领取校服。布布路很激动,赛琳娜的欢呼声也从未停过,帝奇看起来还是毫不在意,但余光也若有若无地瞟向评委席与舞台。
校服是崭新的,穿在身上非常合适,版型也很不错。赛琳娜兴奋地转了好几圈,布布路也左看看右看看。“好了,”饺子拍了拍手,绿色的打歌服衬得他板正:“我们该复习一下我们之前约定过的歌曲舞蹈了。”他的笑意由内向外,面具仿佛不再是他们之间的隔阂与枷锁。
布布路抓紧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出他们早就决定好的歌曲复习。赛琳娜似乎还在思考如何让治愈之雨的歌声显得更加明亮。关于这个问题,赛琳娜曾经问过饺子,但是饺子的回答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名称,但其实我之前说它是祖辈传下来的的这个说法是不准确的,与其说祖辈传下来的是名称,不如说传下来的是命名方式。”
“嗯……举个例子,拿布布路来说,他的舞步有力且离不开十字样子的动作,每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像雷一样,所以叫十字落雷。”
“与其说是一种观感,不如说是一种能力。而我们每个人使用能力的方式和触发条件都不一样,所以……我只能提供建议,没办法教你。不过之后科娜洛导师会讲。”
回忆结束,原唱的歌声通过耳麦唤醒她,饺子也在回忆舞步,嘟嘟囔囔的歌声和舞蹈确实让人心旷神怡。她调整了呼吸,暗自下定决心一定会努力。这一切都被白鹭看在眼里。他什么也没说,抿了抿嘴就转回去了。
聚光灯重新打开,第一组通过审核的与指导学长一起演出,耀眼的黄色打歌服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布布路的视线被吸引过去,饺子敲了敲他的头。“你以后也会有的。”
很快来到他们这个组合,饺子的打歌服看起来格格不入,但他的回答是:“毕竟这场舞台我是主角嘛。”
饺子甩了甩辫子,自信从容地走上台,带着另外三个人。“那么开始吧。”白鹭做好记录,示意他们开始。聚光灯再次暗下,比背景音乐更早出现的是赛琳娜的歌声。清澈的嗓音仿佛能治愈所有人内心的创伤。
她的周围好像有泡泡出现,背景音有海浪澎湃的声音,和海鸥愉悦的歌声。“天晴朗,暗神伤,年轻少年登山上。”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来,赛琳娜的金发动了动,随之而来的,是帝奇狂烈的贝斯声。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激烈,在第二个拍子又骤然停止。他的贝斯仿佛会自己动,时而狂烈,时而随着背景音乐柔和下来。
音乐声停了,灯光也暗了下来,导师们都摸不着头脑,金贝克更是皱皱眉,啧了一声。
直到尼科尔笑了笑:“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
聚光灯再次晃得人睁不开眼,似乎在和他们做游戏一样。布布路从舞台幕布后滑铲而出,开嗓便是令人痴醉的男中音。
“悲伤会成为过往,河流会带走海棠,无法听从的口号,向前奔跑——!”
“前进吧,无法看透的每一帧图画,他们压下所有筹码,天真的童话,在我眼中已然崩塌——快快回家!”布布路再次担任c位,不同的是,他的身边有了饺子。他之所以选择布布路在中间,那必然是看重他舞蹈的天赋。
他们在聚光灯下肆意挥洒歌声与步伐,共同将手伸了出去,好像在等在场所有观众的作答。可他们现在应该不会再在乎别人的看法了。
无论是悲惨童年的饺子,还是被人质疑的赛琳娜,又或者是不被看好的帝奇,他们现在似乎才能体会到真正的快乐。而布布路呢?或许他一开始就没多想,但他知道朋友来之不易,拿了校服就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就要去学习。他也想好好珍惜每一次机会。
舞台表演的最后,他们共同鞠躬,下了场又共同欢声笑语。饺子说他其实从来都没有这样开心过,最开始的防备也渐渐褪去。直到打款到账的提示音在他耳机中响起,他才挠了挠头袒露一切。
听到真相的赛琳娜拧着他的耳朵,音响的音乐声掩盖了她的“狮吼功”,帝奇也轻轻地笑着,双手插兜好像一个酷小孩。遭罪的好像只有饺子而已。
不过,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在二楼观看台上的四个身影看得一清二楚,其中一个人还哼哼着好像在表达什么不满,被另一个人用扇子拍了拍才停止。
那么,重新介绍一下。这里是摩尔本十字基地,全蓝星最优秀的预备生培养基地,不过他们不止学习舞蹈、声乐和美术,作为一所正规基地,他们同时开设高中的所有课程,供他们正常高考。同时还开设体育、书法和播音主持等艺术类考试科目。这里和正常学校差不多,唯一差出来的,大概是他们的生活更加多彩,也更加劳累吧。
加油吧,少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