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悦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了敲，电话接通的瞬间，她语气轻快：“苏瑶，今天不用麻烦做了，帮我订两份外卖就行，要那家常菜馆的，记得多放辣椒。”
电话那头传来女管家温和的回应：“好的，小姐。林小姐的口味需要调整吗？”
“不用，就按我们平时吃的来，”白珠悦转头看向正趴在地毯上画设计稿的林可可，扬了扬下巴，“她跟我一样，能吃辣。”
挂了电话，她踢了踢林可可的小腿：“苏瑶说一会儿送外卖过来，你要是觉得辣，等下让她再弄份清淡的？”
林可可抬起头，鼻尖沾了点铅笔灰，闻言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超能吃辣的，上次跟你吃火锅，你忘了？”她指的是前几天两人偷偷点的超辣牛油锅，林可可吃得比白珠悦还凶，最后捧着肚子喊“过瘾”。
白珠悦笑了，走过去帮她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没忘，就是怕你今天画稿累着，肠胃扛不住。”
“小看我了不是？”林可可放下画笔，拍了拍肚子，“我这肚子，可是经受过麻辣香锅、变态辣鸡翅双重考验的！”她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翻出两罐冰可乐，“冰镇的，配辣菜绝了。”
两人盘腿坐在地毯上，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光斑。白珠悦拿起林可可的设计稿看，上面画着各式各样的发饰，有的缀着小铃铛，有的缠着细链条，看得出用了心思。“打算做一批新饰品？”
“嗯，想着年后摆个小摊试试，”林可可挠挠头，“总不能一直靠家里。”
“挺好的，”白珠悦指尖划过一张蝴蝶形状的发夹设计图，“这个好看，我订一个。”
正说着，门铃响了。林可可蹦起来去开门，苏瑶提着两个餐盒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个小佣人，手里捧着份甜品：“小姐说怕你们吃辣烧心，加了份双皮奶。”
餐盒一打开，香辣扑鼻——爆炒腰花、辣子鸡，红亮亮的辣椒堆得像小山。林可可咽了口口水，抓起筷子就夹了块鸡肉，辣得直吸气，却笑得眼睛眯成了缝：“够味！”
白珠悦也夹了一筷子，辣意从舌尖窜到胃里，痛快得很。她看着林可可边吃边吸溜可乐，看着窗外慢悠悠飘过的云，觉得这样的午后真好——没有任务，没有规则，只有辣到跳脚的菜，冰得冒气的可乐，和身边吃得一脸通红的朋友。
“慢点吃，没人抢。”白珠悦递过纸巾，自己也忍不住加快了筷子速度。辣子鸡的脆、腰花的嫩，混着冰可乐的凉，在嘴里炸开一串热辣的烟花。
阳光慢慢移过餐盒，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林可可突然说：“等我摆摊，第一个发夹送你。”
“一言为定。”白珠悦举起可乐罐，跟她碰了一下，“到时候我去给你站摊，当免费模特。”
餐盒很快见了底，两人瘫在地毯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看墙上的钟慢悠悠地走。窗外的风送来隔壁的饭菜香，和屋里残留的辣味缠在一起，成了最踏实的人间烟火。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张经理”三个字。白珠悦随手划开接听，还没开口就听见那头略显焦急的声音：“二小姐，您不是说今天有重要事情要回公司过目吗？各部门都等着您签字呢……”
她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靠，指尖把玩着刚才林可可送的小挂件，声音带着刚吃饱的满足感：“重要事情当然有啊。”顿了顿，她对着话筒轻快地补充，“明天给部门都提前放两天假吧，今天我这儿最重要的事——是等我的饮料和煎饼果子，我打算亲自去楼下取。”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接着传来张经理无奈又纵容的笑：“得嘞，您说了算！那煎饼果子要不要加双蛋加肠？我让楼下老李给您留着？”
“必须的！”白珠悦眼睛一亮，坐直身子，“再加杯冰豆浆，谢啦张哥！”挂了电话，她转头冲正在收拾餐桌的林可可扬了扬下巴，“走，陪我下楼蹭吃的去，楼下老李的煎饼果子，加双蛋巨香！”
林可可擦着手直笑：“合着你说的重要事就是这个啊？”
“那可不，”白珠悦挑眉，抓起外套往身上套，“工作哪有碳水重要！再说了，劳逸结合才能效率高嘛——快走快走，去晚了葱花都没了！”
引擎的轰鸣声划破午后的宁静，兰博基尼的流线型车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林可可攥着副驾的把手，眼睛瞪得溜圆：“这……这得多少钱啊？开在路上怕是得小心翼翼的，碰一下都赔不起吧？”
白珠悦转动方向盘，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她侧头笑了笑：“去年生日我妈送的，说是‘代步车’。家里车库还有好几辆闲置的，这辆算低调的了。”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林可可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她伸手摸了摸皮质座椅，又碰了碰中控台上的水晶摆件，小声嘀咕：“低调？这要是停在学校门口，全校都得围过来看吧……”
白珠悦被她逗笑，踩下油门，车子轻快地窜了出去：“放心，等会儿到了白氏集团楼下，我让保安把车停进专用车库，保证没人围观。再说了，拿个饭而已，总不能真骑着自行车去，那才叫折腾。”
车子平稳地停在集团大厦门口，穿着笔挺制服的保安立刻上前拉开门。林可可跟着白珠悦下车时，腿还有点发软，抬头望了眼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又低头看了看脚边的车轱辘，忍不住感叹：“你家这‘拿饭’的阵仗，怕是比我家过年走亲戚还隆重。”
白珠悦领着她往电梯口走，回头扬了扬下巴：“等会儿让食堂多打两份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就当给你压惊了。”林可可这才咧嘴笑起来，快步跟上她的脚步，心里默默念叨：这哪是压惊，这分明是开眼界来了。
电梯“叮”地一声停在顶层，门刚开条缝，就听见会议室里传来清晰的说话声。白珠悦下意识放慢脚步，轻轻拉住林可可的手，示意她稍等。
林可可的手心有点出汗，被白珠悦温热的手牵着，才稍稍定了定神。透过会议室半开的门缝，她看见长桌主位上坐着个女人——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头发挽成一丝不苟的发髻，正垂眸看着文件，语速平稳地说着什么。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她肩头，竟有种生人勿近的冷感。
“那是我妈，白伊莎。”白珠悦凑在她耳边轻声说，“正在开视频会议，咱们等会儿再进去。”
林可可点点头，眼睛却忍不住再瞟过去。白伊莎抬眼时，她正好对上那双眼睛，锐利又沉静，像是能看透人心。林可可慌忙低下头，心脏“咚咚”跳得厉害——这就是传说中白氏集团的掌舵人？比杂志上看起来更有气场。
会议室里的讨论还在继续，白伊莎偶尔抬手示意，指尖的银色戒指反射出冷光。她说话时几乎不看镜头，却总能精准地接住各方的观点，三言两语就把争论不休的议题理出了头绪。
“她平时都这样？”林可可小声问，声音里带着点敬畏。
“嗯，开会时最严肃。”白珠悦轻笑，捏了捏她的手，“等散会了就好了，她对我朋友挺随和的。”
正说着，白伊莎像是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目光隔着门缝扫过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顿了半秒，随即又自然地移开，继续刚才的话题：“关于东南亚市场的布局，按第三套方案执行，下周我要看到具体进展。”
林可可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在发烫，悄悄往白珠悦身后缩了缩。白珠悦却坦然地回望着母亲，还冲她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下巴。
直到会议室里响起“散会”的声音，白伊莎合上文件，才抬眼看向门外：“进来吧。”
白珠悦牵着林可可走进去时，林可可紧张得手心都湿了。白伊莎站起身，褪去了开会时的锐利，眼神柔和了些：“这位就是你常提起的林可可吧？果然是个机灵的小姑娘。”
林可可猛地抬头，没想到白伊莎会先开口，结结巴巴地应道：“阿、阿姨好，我是林可可。”
白伊莎笑了笑，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吧，让张妈把留的饭菜端上来，珠悦说你爱吃糖醋排骨。”
门被钥匙拧开时，白珠悦正和林可可在厨房研究新菜谱。听到动静，白珠悦探头一看，笑着迎上去：“姐，你回来啦！”
白衣悦拎着两大袋新鲜蔬菜，额角还带着薄汗，看到客厅里的林可可时愣了一下。她放下袋子，目光落在林可可身上，温和地笑了：“这位是？”
“她叫林可可，是我的朋友。”白珠悦拉过林可可，“可可，这是我姐白衣悦，平时在城郊的农场忙活，难得回来一次。”
林可可连忙站起身，有点不好意思地打招呼：“白姐姐好。”
白衣悦身上还带着泥土的清新气息，她擦了擦手，打量着林可可，眼神里满是善意：“珠悦总在电话里提你，说你画画特别好。”
“姐你别听她瞎说，”林可可脸颊微红，“我就是随便画画。”
白衣悦从袋子里掏出一把水灵的青菜：“看你们在做饭？正好我带了刚摘的菠菜和小番茄，农场自己种的，没打农药。”她把蔬菜摆到案板上，翠绿的叶子上还沾着水珠，“可可要是不嫌弃，尝尝我的手艺？”
林可可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我听说白姐姐种的菜特别好吃！”
“当然，”白衣悦系上围裙，动作麻利地摘起菜来，“珠悦总说我做的凉拌菠菜比饭店的还香，今天让你也尝尝。”
白珠悦凑过来，偷偷对林可可说：“我姐做的菜，可是能让挑食的小孩把盘子都舔干净的程度。”
林可可忍不住笑起来，看着白衣悦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她不像白伊莎那样自带气场，也不像白珠悦那样灵动，身上有种踏实的温和，像午后晒过太阳的棉被，让人觉得舒服。
白衣悦一边洗菜一边问：“可可平时喜欢吃什么？我看看袋子里的菜够不够。”
“我不挑的，白姐姐做什么我都爱吃！”林可可凑到厨房门口，看着那些带着露珠的蔬菜，“这些菜长得真好，比超市买的新鲜多了。”
“喜欢的话下次跟我去农场玩，”白衣悦笑着说，“让你自己摘，摘多少带多少。”
“真的吗？”林可可眼睛都亮了，“那我要摘一篮子小番茄！”
白珠悦靠在门框上，看着姐姐和朋友聊得热络，心里暖洋洋的。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落在白衣悦翻动菜叶的手上，落在林可可亮晶晶的眼睛里，也落在案板上那把翠绿的菠菜上——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不过是亲人在侧，好友在旁，厨房里飘着饭菜香。
院子里忽然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林可可正帮着白衣悦摘菜，闻声好奇地探出头——只见十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正在空地上练习齐步走，领队的人一声令下，他们抬腿、摆臂的动作如出一辙，皮鞋踏在石板路上，发出“咚咚”的重响，震得地面都仿佛在轻微震动。
“这是……”林可可看得有些出神，这些安保人员身姿笔挺，眼神锐利，走起来像一道移动的黑色城墙，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威严。
白珠悦端着一盘洗好的小番茄走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道：“哦，是家里新聘的安保队，王叔正带着他们练队列呢。我爸说，以后家里人出入多，多些人照应着更稳妥。”
林可可点点头，视线仍没从那些人身上移开。他们走得极齐，连摆臂的幅度、抬脚的高度都分毫不差，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领队的王叔突然喊了声“立定”，众人齐刷刷停下，站成笔直的方阵，连呼吸的节奏似乎都同步了。
“够气派吧？”白珠悦咬了颗小番茄，“王叔以前是部队里的教官，训练起来可严了，你看他们这架势，比阅兵仪式上的仪仗队也差不了多少。”
林可可忍不住笑了：“是挺整齐的，就是看着有点严肃，像是要去执行什么重要任务似的。”
正说着，王叔又喊起了口令，安保队再次迈着齐步向前走去，脚步声比刚才更响了些。林可可看着他们走过院子中央的喷泉，水珠被步伐震得飞溅起来，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彩虹。
“其实他们平时不这样，”白珠悦看出她的拘谨，解释道，“王叔说，练队列不光是为了好看，是为了练他们的专注力和纪律性，真遇到事了，才能做到令行禁止。”
林可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那些重复着齐步走的安保人员，忽然觉得，这院子里的每一处秩序，背后都藏着许多人默默的坚持。就像这些整齐的脚步，看似简单，却是日复一日练出来的默契。
脚步声还在继续，像一首节奏铿锵的歌，把这个午后，轻轻敲打得格外踏实。
电梯门打开，白珠悦率先走出去，回头冲林可可招手：“快来，这层是集团的研发中心。”
林可可快步跟上，眼睛忍不住四处打量——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映出顶灯的璀璨光芒，穿着统一西装的员工们步履匆匆，手里抱着文件或对着平板电脑讨论着什么，空气中都透着高效运转的气息。
“这边是材料实验室，”白珠悦推开一扇玻璃门，里面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围着仪器忙碌，“我们最新的环保材料就是在这儿研发出来的。”林可可凑近看，只见透明容器里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奇异的蓝光，忍不住“哇”了一声。
正看着，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林可可回头，撞进一双温和却带着审视的眼睛里——白衣悦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手里拿着文件夹，目光在白珠悦和林可可之间转了一圈。
“姐，你怎么过来了？”白珠悦迎上去，“我带可可参观呢。”
白衣悦点点头，视线落在林可可身上，语气平和：“是可可吧？珠悦这丫头毛毛躁躁的，带你参观别嫌她讲解不清楚。”她抬手示意了一下周围，“这层主要负责核心技术研发，那边是测试区，能看到材料的抗压和耐温实验，要不要去看看？”
林可可连忙点头：“想！谢谢白姐姐。”
白衣悦嘴角弯了弯，转头对身旁的助理交代了两句，然后对两人说：“我正好要去测试区看最新数据，一起走吧。”
路上，白珠悦拉着林可可小声说：“我姐看着严肃，其实对人可细心了。”林可可没说话，只是看着白衣悦的背影——她走路时脊背挺得笔直，跟员工点头打招呼时从容又得体，举手投足都透着管理者的干练，和在家时那个温和的姐姐形象既重合又不同。
到了测试区，巨大的透明舱体里，一块新型板材正在承受高压测试，发出轻微的嗡鸣。白衣悦指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给林可可讲解：“你看这个曲线，超过这个数值，材料就会出现裂纹，我们现在就在优化配方，争取再提升10%的抗压性。”讲解得清楚又易懂，完全没有架子。
林可可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心里的拘谨渐渐散了。她发现白衣悦看白珠悦的眼神里带着点纵容，在白珠悦指着一个仪器说“这个我上次还操作过呢”时，白衣悦只是淡淡道：“别吹牛，上次让你记录数据都记错了两个小数点。”白珠悦吐了吐舌头，也不反驳。
看着姐妹俩这样的互动，林可可忽然觉得，这偌大的集团里，藏着的不只是冰冷的仪器和数据，还有这样温暖的细节。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洒下一片暖融融的光斑。白珠悦蜷在沙发上，头枕着白衣悦的腿，手里翻着本漫画书，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轻笑。白衣悦靠在沙发背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白珠悦柔软的头发，目光落在她随着笑声微微颤动的睫毛上。
“姐，你看这个，是不是很像隔壁班的小胖？”白珠悦举起漫画书，指着上面一个圆滚滚的卡通人物。
白衣悦低头看了一眼，嘴角弯了弯：“有点。”她的声音带着笑意，震得腿上传来轻微的震动，白珠悦觉得痒，往她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在她的腰腹间，闷声闷气地笑。
旁边的林可可端着水杯路过，看到这一幕，悄悄退到厨房门口，捂着嘴偷乐——平时看着干练又严肃的白衣悦，此刻眉眼间全是纵容，和白珠悦凑在一起的样子，像幅温馨的画。她没敢出声，怕打扰了这难得的安静，只是心里嘀咕：原来冰山也有融化的时候。
“哎，”白珠悦忽然抬起头，下巴在白衣悦的腿上蹭了蹭，“我躺你腿上，给你什么好处啊，乖姐姐？”
白衣悦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带着点凉意：“哦？你能给什么好处？”
“我给你介绍男朋友啊！”白珠悦眼睛亮晶晶的，“我们班有个男生，又高又帅，篮球打得超棒，跟你特别配……”
“打住。”白衣悦伸手捂住她的嘴，眉头微蹙，“别说这个，我不谈恋爱。”
白珠悦扒开她的手，不满地哼了一声：“那……要不我给你买榴莲麻花咋样？上次你不是说想吃吗？我知道有家店做的特别正宗，排队都要排半小时呢！”
白衣悦的眼神亮了亮，捏了捏她的耳朵：“这还差不多。”她其实对零食没那么执着，只是看白珠悦为了想“好处”而皱着眉的样子太可爱，忍不住想逗逗她。
“就知道你喜欢这个。”白珠悦得意地扬起下巴，又把头埋回她腿上，“等周末我们一起去买，顺便逛逛旁边的公园，听说那里的梅花开了，可好看了。”
“好。”白衣悦应着，低头看她重新翻开漫画书，阳光落在她发顶，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心里忽然觉得，这样的午后，好像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林可可在厨房听着客厅里传来的笑声，端着水杯的手轻轻晃了晃，水洒出来一点也没察觉。她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张照片——照片里，白衣悦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嘴角噙着笑，白珠悦的头发散落在她的腿上，画面暖得像要溢出蜜糖。
她把照片存进加密相册，心里默默想：这对姐妹，可真有意思。
车库的卷帘门缓缓升起，兰博基尼的引擎发出一声低吼。白珠悦探出头，冲门口的两人扬了扬下巴：“上车啦，去晚了榴莲麻花该卖完了！”
白衣悦拎着个空购物袋，看着那亮闪闪的车身，无奈地摇摇头：“买个麻花而已，用得着开这个？”嘴上这么说，还是拉开了副驾的门。
林可可绕到后座，拉开车门时还在感叹：“这内饰也太酷了吧……”真皮座椅泛着细腻的光泽，中控台上的显示屏像块嵌在车里的平板电脑，她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蹭坏了什么。
白珠悦转动方向盘，车子平稳地驶出车库：“这不是想让你们体验一下嘛，平时我姐总待在农场，可可也难得来一次，必须得隆重点儿。”
“就你理由多。”白衣悦系好安全带，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林可可，“别拘谨，跟坐自家车一样。”
林可可连忙点头，眼睛却忍不住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兰博基尼的速度很快，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吹得头发乱飞，却让人觉得格外畅快。
到了那家网红麻花店，果然排起了长队。白珠悦刚想下车去排队，白衣悦按住她：“我去就行，你俩在车里等着。”她刚走两步，又回头叮嘱，“看好车，别让人随便靠。”
林可可趴在车窗上，看着白衣悦乖乖站在队伍末尾，和周围穿着休闲装的路人混在一起，竟一点也不突兀。白珠悦凑过来，笑着说：“我姐就这样，看着严肃，其实特接地气，上次在农场还跟大爷大妈抢特价菜呢。”
林可可忍不住笑了：“白姐姐人真好。”
“那当然，”白珠悦得意地扬眉，“我姐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
没过多久，白衣悦拎着个油纸袋回来，刚拉开车门，一股浓郁的榴莲香味就飘了进来。“趁热吃，刚出锅的。”她把袋子递到后座，又给白珠悦递了一根，“小心烫。”
林可可咬了一口，外酥里软，榴莲的甜香在嘴里炸开，一点也不腻：“哇，真的超好吃！”
白珠悦也吃得满嘴流油，含糊不清地说：“我就说吧，排队也值了……”
白衣悦看着两人吃得一脸满足，自己也拿起一根慢慢吃着，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落在三人身上，混合着麻花的香气，竟比车里的真皮座椅还要让人觉得温暖。
“吃完去公园？”白珠悦抹了抹嘴，“我知道有条小路，能直接到梅林，人少，花还开得旺。”
“好啊好啊！”林可可举双手赞成。
白衣悦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街景上，眼神柔和得像化开的蜜糖。或许偶尔放下农场的琐事，像这样跟妹妹和她的朋友一起，吃点甜腻的零食，看看盛开的花，也没什么不好的。
傍晚的风带着点凉意，烧烤架上的炭火噼啪作响，油脂滴落在炭上，腾起一阵带着肉香的白烟。白珠悦正翻着烤得滋滋冒油的鸡翅，林可可在旁边给玉米刷蜂蜜，两人鼻尖都沾了点灰，笑得一脸灿烂。
“差不多了吧？”林可可咽了口口水，看着鸡翅边缘烤得金黄，忍不住伸手想去拿。
“烫！”白珠悦拍开她的手，用夹子把鸡翅夹到盘子里，“先晾晾，给你撒点辣椒粉？”
“要！多撒点！”
旁边的白衣悦端着洗好的蔬菜走过来，看着两人忙得热火朝天，无奈地摇摇头：“小心点炭火，别烫着。”她把茄子、青椒摆到烤架旁，“我来烤这些，你们俩负责吃就行。”
夜幕慢慢降临，周围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近处只有炭火的噼啪声和食物的香气。林可可咬着烤得焦脆的鸡翅，忽然想起什么，戳了戳白珠悦的胳膊：“你说……规则怪谈，是不是真的不会再出现了？”
白珠悦往嘴里塞了块烤玉米，含糊道：“谁知道呢。不过管它呢，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
是啊，挺好的。林可可看着眼前的景象——白珠悦正和白衣悦抢最后一串烤鱿鱼，炭火的光映在她们脸上，带着烟火气的温暖；远处的路灯亮得像星星，风里都是食物的香气。没有冰冷的规则提示，没有未知的任务考验，只有实实在在的人间烟火。
她拿起一串烤茄子，入口绵软带着蒜香，心里忽然踏实下来。不管规则怪谈是否还会出现，至少此刻，她们正坐在星空下，吃着热乎的烧烤，身边是在意的人。这样的时光，已经足够珍贵。
白珠悦递过来一罐冰可乐，“砰”地拉开拉环：“干杯！为了……再也不用看规则！”
“干杯！”林可可和白衣悦也举起饮料，三个杯子轻轻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炭火渐渐弱下去，留下一堆通红的余烬。白珠悦靠在椅背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忽然笑了：“你看那颗最亮的，像不像之前超市货架上的灯泡？”
林可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忍不住笑出声：“还真有点像！”
白衣悦听着两人的玩笑，嘴角也弯起温柔的弧度。她知道，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或许会留下印记，但此刻的安宁与温暖，会像这烧烤的香气一样，慢慢渗透进日子里，成为更长久的记忆。
规则怪谈是否还会出现，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们正好好地活着，感受着每一缕风，每一口热食，每一份身边的陪伴。
夜风吹过，带着烧烤的余温和淡淡的青草香，一切都平静得像从未有过波澜。
（终章 寻常日子）
晨光漫过窗台时，白珠悦正趴在书桌上赶画稿，铅笔在纸上沙沙游走，画的是林可可抱着烤玉米笑得眯眼的样子。桌角的手机震了震，是白衣悦发来的消息：「超市的草莓打折，要不要带一盒？」
白珠悦叼着铅笔回复：「要！再带瓶酸奶，谢啦～」
楼下传来林可可的喊声：「珠悦！快迟到了，你的书包我帮你拎下来了！」
「来啦来啦！」白珠悦慌忙把画稿塞进画夹，抓起外套往楼下冲，楼梯转角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是刚从超市回来的白衣悦，手里拎着草莓和酸奶，另一只手还提着袋热乎乎的糖糕。
「慢点跑，」白衣悦揉了揉她的头发，「刚出锅的糖糕，路上吃。」
三人挤在玄关换鞋，林可可手里的书包带子缠在了一起，白珠悦伸手帮忙解开，指尖不小心蹭到对方手背，两人笑着闹作一团。白衣悦站在旁边看着，手里的草莓盒上凝着细小的水珠，在晨光里闪闪发亮。
出门时，阳光正好，落在她们身上，暖洋洋的。林可可咬着糖糕含糊道：「今天体育课要测800米，珠悦你可得给我加油。」
「那你得先把糖糕咽下去，」白珠悦拍她后背，「别到时候呛着。」
白衣悦走在最后，听着前面两人的拌嘴，忽然想起很久前那些被规则和任务填满的日子，恍如隔世。那时总觉得日子悬在钢丝上，每一步都要踩着指令走，却忘了生活本就是踩在泥土里的——会有鞋带松了的时候，会有买错牛奶口味的瞬间，会有因为一句玩笑就笑到肚子疼的清晨。
风穿过街边的梧桐树叶，落下满地碎金似的光斑。白珠悦忽然停下来，指着天空：「看！像不像之前那个会说话的云？」
林可可抬头，云卷云舒，自在得很。「不像，」她摇摇头，「这个好看多了，不用听它瞎指挥。」
白衣悦笑了，加快脚步跟上她们。
是啊，不用听谁的指挥了。
日子就这么慢慢过着，像白珠悦画稿里晕开的水彩，像林可可书包里偶尔压皱的作业纸，像白衣悦买的草莓，偶尔酸，偶尔甜，却都是自己的味道。
远处的校门敞开着，里面传来预备铃的声音，三个身影说说笑笑地跑了进去，阳光在她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安稳的影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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