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确定要参加这个‘两人三足’比赛吗？”钱三一低头看着余清欢熟练地将一条红布带对折，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
他并非不想参加，而是太想和她一起参加——这让他莫名地忐忑。
余清欢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处理着手中的布带，耳根却悄悄泛红：“江天昊说了，这是校运会的集体项目。”
这借口她说得流利，却不敢承认自己也是有私心的。
钱三一轻轻“嗯”了一声，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上。
他和余清欢总是一起讨论题目，每次她靠过来讲题时，发梢扫过他的课本，都能让他的心乱成一团。
“我怕我们配合不来。”钱三一实话实说，生怕自己的心跳声太大被她听见。
余清欢终于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望向他，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羞涩：“下个月就要比赛了，报名单也交上去了，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晚了？。”
放学后的操场被夕阳染成金黄色。
余清欢拿着布带，示意钱三一和她并肩站立。
“准备好了吗？”她问，眼睛在夕阳下闪着光，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钱三一点头，深吸一口气。
当余清欢弯下腰将布带系在两人相邻的脚踝上时，他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这么近的距离，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我们先慢慢走。”余清欢直起身，脸颊泛着红晕，“听我口令，一、二、一、二...”
真正的“两人三足”练习比想象中更难。
尽管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协调步伐仍然是个挑战。
没走几步，他们就因节奏不一致而险些摔倒，幸好钱三一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树干。
“抱歉，我迈错脚了。”余清欢难得地承认错误，脸颊更红了。
“没关系，慢慢来。”钱三一轻声说，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些，将她护得更稳。
他们重新开始，肩并肩，手臂互相环绕在对方背后。
钱三一能感觉到余清欢散落的发丝偶尔擦过他的脸颊，这亲密的距离让他心跳失序。
“一、二、一、二...”余清欢轻声喊着口令，他们的步伐逐渐统一。
走了几个来回后，他们尝试加快速度。
在一次加速中，余清欢的步子慢了一拍，两人瞬间失去平衡，一起摔在了柔软的草坪上。
钱三一在倒下时下意识护住了余清欢，自己的手肘却擦过地面，一阵刺痛。
“你没事吧？”他们异口同声地问对方，然后同时愣住。
余清欢先笑了起来，钱三一也跟着笑了。
这一刻，所有的尴尬和紧张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彼此眼中清晰可见的关切。
“看，我们连说话都开始同步了。”余清欢坐起身，小心地检查钱三一擦伤的手肘，眼神里带着心疼，“疼吗？”
钱三一摇摇头。
奇怪的是，他真的不觉得疼——她的关心是最好的止痛药。
夕阳渐渐西沉，将他们并肩而坐的影子拉得很长。
布带已经解开了，但两人依然保持着亲近的距离，谁都不愿先打破这美好的氛围。
“我们明天继续练习吧。”钱三一突然说，语气里的期待再难掩饰。
余清欢转过头，微微一笑，眼中闪着温柔的光：“当然，离比赛还有三周呢。”
“我是说，”钱三一顿了顿，鼓起勇气直视她的眼睛，“我们可以每天放学后都来练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余清欢的眼中掠过一丝惊喜，脸颊在夕阳下染上绯红：“好。”
晚风吹过操场，带着玉兰的香气。
钱三一忽然意识到，有些靠近并非偶然，而是渴望已久的默契；有些陪伴并非义务，而是两颗心慢慢相吸的证明。
当他们终于起身走向校门，肩膀不经意间碰到一起。
钱三一深吸一口气，悄悄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余清欢没有躲开，反而将脚步放慢了些。
这一刻，无需言语，一切都明了。
这个春天，注定要发生很多故事。
而最美好的那个，正在悄悄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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