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下学期的一个暑假早晨。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余清欢的眼皮上跳跃。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够手机。
屏幕上是五人小群99+的消息。
林妙妙在群里刷了一连串的游乐园照片："暑假就要出来浪！过山车太刺激了！"
江天昊回复："我在篮球训练营，教练说要抓紧练球，高二要打联赛了。"
邓小琪分享了一张舞蹈教室的照片："基本功不能丢。"
余清欢笑着翻看照片。
手指在屏幕上停顿——钱三一在凌晨分享了一张实验室的照片。
配文只有两个字："有趣。"
她点开对话框。
犹豫着要发什么。
对方的状态突然显示"正在输入..."。
三一："醒了？"
清欢："刚醒。你在学校实验室？"
三一："嗯，物理竞赛培训。这个仪器很精密。"
清欢：【分享了一张面馆晨间的照片】"在帮爸妈准备营业。"
三一："别太累。"
对话在这里停住。
余清欢却盯着屏幕看了很久。
这种平淡的问候，不知为何让她的心跳微微加速。
面馆的早晨总是忙碌的。
余清欢系着围裙在收银台后帮忙。
熟练地给客人点单结账。
阳光透过玻璃门，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欢欢，去歇会儿吧。"余妈妈接过她手中的抹布。
"你爸炖了绿豆汤，去喝一碗。"
余清欢点点头。
端着碗走到靠窗的位置。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钱三一发来的新消息。
三一："实验室窗外的梧桐树，很像学校那棵。"
附带的照片里，一棵茂盛的梧桐树在阳光下舒展枝叶，树影摇曳。
清欢："记得给它拍张全景。"
三一："好。"
她忍不住笑了。
这时林妙妙的视频请求突然弹出来。
余清欢手忙脚乱地接起。
"清欢！想死你啦！"屏幕那头的林妙妙戴着米奇发箍。
背景是游乐园的城堡："你看我这个造型怎么样？"
"很可爱。"余清欢忍俊不禁。
"钱三一是不是去参加物理竞赛培训了？我刚看到他发的照片。"林妙妙挤眉弄眼。
"你俩这几天没少聊天吧？"
余清欢轻咳一声："就...正常联系。"
"得了吧！"林妙妙压低声音。
"我昨天可是看到你给他发的晚霞照片了哦～"
余清欢的脸瞬间红了。
那是前天傍晚，她偶然拍到一片特别美的晚霞。
鬼使神差地分享给了钱三一。
"那是...在讨论光线的折射原理。"她试图辩解。
"哦～物理讨论～"林妙妙拖长语调。
"那你们讨论出什么物理定律了？"
这时，钱三一的视频请求突然插了进来。
余清欢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
"那个...钱三一找我，先挂了！"她慌忙结束和林妙妙的通话。
深吸一口气才接起钱三一的视频。
屏幕那端的他站在实验室的窗边。
白大褂衬得他更加清瘦。
"在忙？"他问，声音透过耳机传来，格外清晰。
"没有。"余清欢不自觉地整理了一下头发。
"刚刚在和妙妙视频。"
"猜到了。"他唇角微扬。
"她是不是又在胡说八道？"
"你怎么知道？"
"江天昊刚给我发了消息。"钱三一无奈地摇头。
"他说林妙妙正在群里造谣我们每天讨论物理八小时。"
余清欢忍不住笑出声："太离谱了。"
"其实..."钱三一顿了顿。
"我确实想问你，今晚有没有时间视频讨论一下数学竞赛的题型？"
他的语气很正经。
但微微闪烁的眼神泄露了不一样的心思。
"好啊。"余清欢轻声答应。
"我正好有几道题不太明白。"
"那晚上八点？"
"好。"
视频挂断后。
余清欢抱着手机在窗前发呆。
绿豆汤的甜香在空气中弥漫。
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
这个高一结束后的暑假。
似乎会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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