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那支香的烟断了不到三秒，新的气息就压了上来。
不是风带来的，是人走出来的脚步声，轻得像猫踩在棉布上，但每一步都带着某种精确的节奏。
林夜眼皮都没抬，手指在桌沿敲了两下，系统界面自动弹出一行提示：【检测到活体携带高浓度神经毒素，毒性等级预估：S-，来源方向——正门】。
他嘴角一勾：“这波不亏，刚升级完中级往生堂，立马就有客户上门送测试素材。”
话音落，蝴蝶忍已经站在了门口。
她没穿鬼杀队制服，一身浅灰短衫配长裙，袖口卷起一截，露出手腕内侧贴着的药膏贴片。
左手拎着个玻璃瓶，里面漂浮着一团紫黑色雾气。
右手自然垂下，指尖夹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条。
“林先生。”她笑了一下，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打扰了，我来验个货。”
林夜翘着腿，脚尖轻轻晃了晃：“你这‘货’要是炸了，我这新升级的往生堂可还没挂牌就得关门大吉。”
“不会炸。”她把瓶子放在供桌上，动作轻巧，“它只会让人在三秒内失去痛觉，三十秒后开始幻听，三分钟后灵魂经络断裂，死状像睡着了一样安静。我管它叫‘温柔乡’。”
林夜啧了一声：“你这名字起得比五条悟还欠揍。”
蝴蝶忍没接梗，只是盯着他：“我想做个实验。用你的渡魂灯，试试能不能净化这种毒。
如果能，我接下来三个月的情报网对你开放；如果不能，我就当没来过。”
林夜终于把脚放下，站起身走到供桌前，拿起瓶子对着灯光转了半圈。
那团紫雾在瓶壁缓缓旋转，像是有意识地避开他的影子。
“你这毒，不单纯是化学合成。”他眯眼，“里面有东西在动，不是分子，是怨念碎片。你拿死人试过？”
蝴蝶忍眼神没闪：“拿我自己试过。”
“疯批美人。”林夜低声嘀咕，“这波血赚，赌注我都想反向押你赢。”
他转身从系统空间袋里抽出一支酒壶，通体漆黑，壶身刻着“净魂酒·慎饮”五个小字。
“我不用人试，也不用活物。”他把酒壶拍在桌上，“咱们搞个封闭环境，以香引毒，借灯显形。你要看过程，我就给你看个明白。”
蝴蝶忍挑眉：“你不怕灯照不出来？”
“照不出来说明你这毒不够格，连灵魂级污染都算不上。”林夜冷笑，“那你还研究个屁。”
他顺手在供桌四周摆了四块琉璃阵盘，组成一个菱形结界，又从腰间解下渡魂灯，轻轻挂在阵心上方。
灯芯原本是暗的，被他指尖一碰，瞬间亮起幽蓝光芒。
“准备好了？”他看向蝴蝶忍。
她点头，拧开瓶盖，将那团紫雾缓缓倒入阵盘中央。
雾气一离瓶，立刻膨胀，化作一条细蛇般的形态，在琉璃表面游走。
空气里顿时弥漫出一股甜腻的味道。
林夜拔开酒壶塞子，往阵盘边缘洒了一圈酒液。
火光“轰”地一声腾起，不是红焰，而是淡青色的冷火，顺着酒迹迅速围成一圈。
紫雾受热扭曲，猛地向上冲，却被蓝光压了回去。
两者僵持几秒，忽然凝滞。
接着，那团毒雾竟缓缓收缩，变成一只半透明的蝴蝶形状，双翅微微颤动。
蝴蝶忍呼吸一顿。
林夜却笑了：“你看，它也在挣扎。不是为了害人，是为了活下去。”
他抓起酒壶，直接朝那只虚影泼去。
酒雾落下，与蓝光交织，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
紫雾剧烈震颤，随后崩散。
一只真实的、巴掌大的蓝色蝴蝶从光中飞出，翅膀上泛着微弱的荧光，绕着渡魂灯飞了一圈，最后轻轻落在蝴蝶忍的左肩。
她没动，也没挥手赶。
只是静静看着那只蝶，指尖微微蜷了一下。
“我输了。”她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半度，“情报按约定给你。”
林夜耸肩：“别急着认输，重头戏在后头。”
他伸手从系统空间袋里摸出一份文件，摊在桌上。
是一张动态图，上面无数红点在地图上移动，轨迹杂乱，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汇聚一次。
“这是最近七天鬼气波动模拟图。”他说，“你提供的毒里含有微量鬼血反应，说明你在拿鬼做实验。但你忽略了一点——这些鬼生前也是人，它们的怨念会反噬使用者。你每天贴药膏，不只是防毒，是在压制自己经络里的残留侵蚀吧？”
蝴蝶忍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林先生，你这张嘴比你的灯还危险。”
“彼此彼此。”林夜收起文件，“我可以帮你做定期净化，确保你的药不会让你变成下一个上弦。”
她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在供桌上。瓶身贴着标签：“断魂露·未启用”。
“这是我最新的配方。”她说，“不含鬼血，纯虫毒提炼。下次带过来，如果你还能净化……情报按月更新。”
林夜伸手要去拿，她却轻轻按住瓶身，补了一句：“不过下次，别用酒了。太浪费。”
“行啊。”林夜收回手，“下次我用奶茶，加珍珠的那种。”
蝴蝶忍没回应，转身走向门口。那只蓝蝶在她肩头停了几秒，忽然振翅飞起，穿过敞开的大门，消失在晨光里。
林夜站在原地，没动。
直到她的脚步彻底远去，他才低头看向供桌上的瓷瓶。
系统提示弹出：【检测到新型毒素样本，已录入数据库，匹配度0.3%，疑似融合多种世界毒理体系】
他手指在瓶身上轻轻敲了三下，像是在打摩斯密码。
然后忽然抬头，望向门外某个方向。
那里什么都没有。
但他知道，有人在看。
不是蝴蝶忍。
是更早之前，那个通过档案库窥探他记录的人。
他没拆穿，也没追踪。
反而把瓷瓶放进系统空间袋，顺手点燃一支新香。
香火燃起的瞬间，他在空中画了个符纹。
和昨晚的不同。
这个符纹没有警戒作用，也不会发光。
但它会记录——任何试图读取“断魂露”数据的人，都会在系统日志里留下指纹。
做完这些，他坐回柜台后，打开系统面板，新建一个加密文件夹，命名为：“鬼杀队·内部渗透排查·进度0%”。
刚点保存，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炭治郎一头撞进来，手里抱着一堆木料图纸，额头全是汗。
“林夜！我找到能替代阳光煅烧石的材料了！火山灰混合……”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因为他看见林夜正盯着他，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而柜台角落，那只刚点燃的香，烟柱笔直向上，一寸未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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