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靠着门框，呼吸还有点不稳。
路飞的手还搭在他胳膊上，没松开。
海面安静下来，漩涡墙慢慢变淡，那些发光的小鱼也没散，绕着殡葬馆游。
他刚想抬脚往里走，脚底一软，差点跪下去。
路飞赶紧扶了一把，“你别硬撑了。”
林夜摆摆手，“没事，就是有点累。”
话音刚落，岸边传来脚步声。
一个老头从珊瑚礁那边走过来，穿着旧风衣，头发花白，左脸有道疤。他手里提着个铁盒，上面有个熟悉的标志。
林夜瞳孔一缩。
路飞也看到了，直接松开手，往前走了两步，“雷利师傅？”
老头没理他，走到门口停下，抬头看着林夜。
“你是林夜？”声音低沉。
“是。”林夜站直了些。
雷利把铁盒递过来，“罗杰的东西，该交给你了。”
林夜没动，“为什么是我？”
“因为这片海认你。”雷利说，“刚才那一幕我看到了。往生堂不是避难所，是终点站。罗杰当年说过，谁能接住亡者的重量，谁就有资格看他的日志。”
林夜伸手接过铁盒。
盒子很轻，但入手有种奇怪的震动，像是里面有东西在跳。
他低头看了看，发现盒子边缘沾着暗红色的痕迹，已经干了。
血迹。
“这是……”
“罗杰最后穿的外套留下的。”雷利说，“那天他在处刑台前，把衣服脱下来，让我带出来。他说，总有一天，会有人需要它。”
林夜沉默了几秒，“谢谢。”
雷利没回应，转身就走。
“等等！”路飞喊住他，“你不进去坐会儿吗？”
老头回头看了他一眼，“我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路，得他自己走。”
说完，人已经走进海雾里，背影很快模糊。
林夜抱着铁盒，站在原地没动。
系统界面闪了一下，提示能量不足，无法扫描内容。
他咬了下舌尖，从香炉里捻了点残灰抹在指尖，轻轻擦过铁盒表面。
一股微弱的暖流顺着手指窜上来，脑子清醒了些。
“行了，能用了。”
他抱着盒子走进大厅，放在祭坛中央。
索隆坐在角落，刀靠在腿边，听见动静抬起头，“那是什么？”
“罗杰的遗物。”林夜说，“可能关系到ONE PIECE。”
索隆眼睛亮了一下，又压住，“别搞砸了。”
林夜没理他，双手按在盒子两侧。
咔哒一声，锁扣弹开。
里面是一本皮质笔记本，封面磨损严重，边角卷起。下面压着一件叠好的黑色外套，胸前有火焰纹身图案。
他先把外套拿出来，平铺在桌上。系统自动识别：【物品：罗杰的外套（残损），附带灵魂残留波动，可触发回忆投影】。
暂时放一边。
他拿起日志，翻开第一页。
纸张发黄，字迹潦草，全是看不懂的文字。
正要合上，突然发现封底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当星辰归位，航路自现。”
他皱眉，“这什么意思？”
系统提示：【检测到古代航路协议密文，需双重视角解码】。
“双重视角？”林夜念了一遍，忽然想到什么。
他取出渡魂幡，用幡尖轻轻碰了下日志封面。
嗡——
一道蓝光从幡面溢出，顺着纸页蔓延。
日志自动翻到中间一页，一团光影浮在空中。
是星空图。
十几颗星星连成一条扭曲的线，像一条蛇在宇宙中游动。每颗星旁边都有符号，闪一下就灭。
林夜盯着看了几秒，发现其中三颗星的位置在缓慢移动。
“这不是现在的星图……是过去的？还是未来的？”
他伸手想去碰，光影突然抖了一下，页面切换。
这次是一段手绘地图，标注了几个岛屿位置。其中一个被红圈圈住，写着“最终之岛”。
但在地图边缘，有一处涂鸦。
歪歪扭扭的小船，船上插着旗子，写着“巴基船长万岁”。
林夜愣了一下。
这字迹太稚嫩了，明显是小孩画的。
他调出系统比对功能。
【笔迹匹配成功：来源——海贼巴基（少年时期）】
“巴基？”林夜眯起眼，“他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他不动声色，手指在桌下敲了两下，启动监控回溯。
画面倒退十分钟。
柱子后面，一块黑布晃了一下，接着露出半截红鼻子。
果然是他。
林夜嘴角抽了下。
这人藏得真够可以，从赤犬打上门就开始蹲点了？
但他没出声。
反而把投影亮度调到最大，让整个大厅都照得发亮。
果然，柱子后头传来一声极轻的吸气声。
巴基被震惊到了。
林夜假装没察觉，继续研究日志。
他又试了几次，发现只要用渡魂幡接触不同页面，投影就会切换内容。
其中一页显示一段文字，全是古代符号。
他正想记录下来，投影突然一闪，冒出一行新信息：
【警告：非授权标记已激活。关联者存在共鸣风险。】
“关联者？”林夜看向涂鸦，“意思是巴基和这本日志有联系？”
他回想资料。
巴基确实是罗杰海贼团的见习船员，虽然 mostly 被当小丑使唤，但也确实在船上待过几年。
难道那时候，他就偷偷往日志上画画？
可一个杂役船员，凭什么能在船长日志上留下痕迹？
除非……
这涂鸦不是恶作剧。
而是某种标记。
林夜猛地抬头，看向柱子方向。
“出来吧。”
没人应。
“我知道你在那儿。”他声音不高，“再不出来，我就把这页烧了。”
静了几秒。
柱子后面窸窣响了一声，巴基慢吞吞走出来，脸上还挤着笑，“哎呀，被发现了啊……我只是路过，看看热闹……”
“你看了多久？”
“就……就刚才那个光冒出来的时候……”他眼神飘忽，手一直往怀里摸。
林夜冷笑，“手拿出来。”
巴基僵住。
“我说，手——拿——出——来。”
他慢慢把手从怀里抽出来，掌心攥着一张纸。
是偷拍的日志残页。
上面正是那幅星空图。
林夜走过去，一把抢过来，撕成两半扔地上。
“你知不知道乱碰这些东西会出事？”
“我……我只是想看看……”巴基声音发抖，“我以前在船上，罗杰有时候让我帮忙整理文件……我知道这日志很重要……但我从来没想过……它真的会发光……”
林夜盯着他，“那你现在看到了。然后呢？打算拿去换钱？还是卖给黑胡子？”
“我不卖！”巴基突然吼了一句，“这是我……这是我唯一跟罗杰有关的东西了！”
他喘着气，脸涨红，“你们懂什么？我虽然是个小丑，但我也是船员！我也经历过伟大航路！我也……也想过当船长！”
大厅安静下来。
林夜没说话，低头看他。
巴基低下头，肩膀微微抖。
过了几秒，林夜开口：“你小时候，在日志上画画，是不是有人教你这么做的？”
巴基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猜的。”林夜说，“普通船员不会随便碰船长日志。你能上去，说明有人默许。而你在边缘画船，写自己名字，像是一种……信号。”
巴基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是谁让你画的？”林夜逼近一步，“罗杰？还是其他人？”
“我不能说……”巴基往后退，“说了会死的。”
“你现在不说，等黑胡子找上门，你也活不了。”林夜冷声，“你以为他是冲ONE PIECE来的？他冲的是这本日志。你能看到涂鸦发光，说明你有资格触发它。你早就是目标了。”
巴基脸色变了。
他张了张嘴，还想辩解。
就在这时，日志投影突然闪烁。
星空图再次浮现，但这次，那艘涂鸦小船的位置亮了起来。
紧接着，整幅图开始旋转，三颗移动的星星缓缓对齐。
一道金线从涂鸦船出发，穿过星群，直指被红圈标记的岛屿。
系统提示：【双重视角已匹配。第一段航路解锁。】
林夜盯着那条线。
心跳加快。
这才是真正的开端。
他转头看向巴基，“你听好了。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合作，弄明白你到底是什么角色；要么现在就滚出去，等黑胡子把你抓了，抽干记忆。”
巴基咽了口唾沫。
“我……我选第一个。”
林夜点头，“坐下。从头讲。”
巴基哆嗦着搬了张椅子，刚要坐下——
投影突然剧烈晃动。
涂鸦小船的图像放大，边缘裂开一道缝。
里面露出半张纸，上面写着一行字：
“当小丑戴上王冠，真相才会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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