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靠在渡魂幡上，呼吸还有点沉。
刚才那场战斗耗得太多，胸口那道旧伤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轻轻推了一下，一跳一跳地发烫。
他没坐下，也没闭眼调息。大厅里已经来了人。
拍卖会要开始了。
展台上的遗物一件件摆好，锈迹斑斑的酒杯、断口不齐的刀鞘、一块写着奇怪符号的船板。
这些东西原本散落在海底战场，是索隆和布鲁克帮忙打捞上来的。
现在全摆在台面上，标着价格，等着被人抢。
买家不少。
戴面具的、披斗篷的、穿便装的，角落里甚至有个穿着海军制服的人正低头记笔记。
林夜扫了一眼就没再看。
他知道这些人里肯定有卧底，但无所谓。这场拍卖本就不是为了卖东西，是为了放消息。
“罗杰船员左肋骨残片。”林夜开口，声音不大，但整个大厅都听得到，“起拍五亿贝利。”
话音刚落，竞价就开始了。
“五亿五千万！”
“六亿！”
“七亿三千万，来自香波地的黑市商人！”
价格一路往上冲，没人犹豫。
这些人都知道，哪怕是一块骨头，只要沾上罗杰的名字，就能换来情报、地位、甚至是通往拉夫德鲁的线索。
十亿贝利落槌的时候，全场安静了一瞬，接着爆发出一阵低吼般的欢呼。
林夜抬手压了压，没笑，也没动。他知道真正的麻烦还没来。
角落里那个天龙人奴隶一直没说话。
他脖子上有环，衣服破了几个洞，但眼神一直盯着展台。从林夜拿出第一件遗物开始，他的手指就在微微抖。
现在，十亿成交，那人突然站了起来。
铁链崩断的声音很清脆。
他手里捏着三张贴身藏的起爆符，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得稳。直奔展台中央那块骨头而去。
林夜眼角一抽。
这不是冲动，也不是疯了。这人目标明确，动作冷静，像计划了很久。
“你们这些贪婪的蛆虫！”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谁都别想拿到ONE PIECE！”
话音落下，他双手一扬，起爆符贴上了展台边缘的支撑柱。
林夜右手一翻，掌心多了个银灰色的小罐子——收容罐。
这是上次封印震震果实能力体后系统给的新道具，能吞下爆炸、火焰、甚至能量冲击。
他指尖一弹，六道符纸飞出，在空中排成一圈。
金光一闪，符阵成型。
轰！
火光炸开的瞬间，收容罐口喷出一张金色网状力场，像罩子一样把爆炸圈在半米内。
冲击波撞上网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又被一点点压回去。
大厅晃了几下，灯闪了两闪，但没人受伤。
烟尘慢慢散开，众人还坐在原地，脸上全是冷汗。
林夜站在原地，手里的收容罐微微震动。
罐身原本是空白的，现在却浮出一个图案——一颗果实，表皮有螺旋纹路，顶端长着三片叶子，颜色深得像是能把光线吸进去。
他没见过这个果实。
但它出现的一刻，胸口那道旧伤猛地抽了一下。
像是回应。
又像是警告。
林夜盯着罐子，没说话。他知道这东西不该出现在这里。更清楚黑胡子为什么一定要来抢罗杰的东西。他要的根本不是什么宝藏地图，而是这个。
禁忌之果。
传说中罗杰临死前亲手封印的恶魔果实，据说吃下它的人能看到“世界的真相”。但也有人说，那其实是毁灭一切的钥匙。
林夜把收容罐收回系统空间袋，抬头看向角落。
那个天龙人奴隶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嘴里吐着白沫。
布鲁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琴弓还冒着淡淡的音波余热。
索隆从门外冲进来，一脚踩住那人的手腕，另一只手按着刀柄。
“又迷路了？”林夜问。
“嗯。”索隆皱眉，“走到一半发现方向反了，回来刚好撞见这家伙动手。”
林夜点点头，没再多说。他知道索隆虽然路痴，但从不迟到该出现的地方。
“关地下室。”他说，“别让他死，也别让他逃。”
索隆点头，拎起那人就走。
大厅里的买家们开始陆续离场。
有人还在发抖，有人偷偷拍照记录刚才的爆炸范围，还有几个戴着兜帽的家伙留下名片，说是愿意出高价买“没公开拍的物件”。
林夜没拦他们。
等最后一个人走出门，他才慢慢走到香炉边。
金火还在烧，但火苗比平时低了一截。炉壁上那道裂痕还在，边缘泛着暗红，像是没愈合的伤口。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的旧伤。
那里还在热。
不是痛，也不是痒，而是一种奇怪的共鸣感，就像身体里有另一个心跳在同步跳动。
他低头看着香炉，火光映在他眼角的泪痣上。
系统没响，也没提示。但他知道有些事变了。
刚才那枚果实的气息，和他体内的伤有联系。不只是力量层面的呼应，更像是……源头相同。
他想起雷利喝醉那天说的话。
“罗杰船上有个怪人，天龙人出身，却自愿当海贼。他说自己是在赎罪，后来死在海军围剿战里，连名字都没留下。”
眼前那个奴隶，会不会就是那个人的后代？
或者，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林夜没答案。
但他知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结束。
他转身走向后台，准备调取拍卖会的监控录像。刚走两步，香炉突然“咔”了一声。
那道裂痕扩大了一毫米。
一道极细的黑线从裂缝里渗出来，像雾，又像丝线，飘到半空就消失了。
林夜停下脚步。
他没回头，也没动。
几秒后，香炉恢复平静。
火苗重新稳定下来，金光柔和。
林夜继续往前走，脚步没变。
但他右手悄悄摸到了腰间的镇魂香。
三炷香早就准备好了。鬼灭、海贼、咒术，三个世界的连接通道随时可以打开。
如果那东西真的苏醒了，他不会让它再失控一次。
他走进后台，打开投影阵。
画面亮起，是刚才拍卖会的全程回放。他快进到天龙人奴隶动手前的三十秒，一帧一帧看。
那人的眼神、手指的颤动、起爆符的贴法，全都对得上一个受过训练的战士。
不是临时起意。
是计划好的袭击。
而且目标不是破坏拍卖，而是引爆那一刻的能量波动。
林夜放大画面，盯着收容罐吸收爆炸的瞬间。
就在金网展开的刹那，空气中有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从罐子表面掠过，直奔香炉方向。
如果不是他特意回放，根本发现不了。
那不是普通的能量残留。
那是信号。
有人在借这次爆炸，往殡葬馆里传消息。
林夜关掉投影，靠在墙上。
他现在有两个问题。
第一，那个奴隶是谁派来的？
第二，这枚新出现的恶魔果实，到底是谁在背后推动它现世？
他正想着，系统空间袋突然震动了一下。
收容罐在里面轻轻跳动，像是被什么唤醒。
林夜把它拿出来，罐身上的果实图案还在，但颜色更深了，三片叶子缓缓转动了一度。
他盯着那颗果实，低声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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