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搜什么?”佟菡淼猛地攥紧锦被,指尖几乎嵌进布料里。她强压着心头的慌乱,声音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柳氏动作这么快,定是早有预谋,说不定张管事收银子的事,都在她的算计里。
那小厮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慌张:“听说……听说库房丢了圣上赏的雪参!柳夫人说肯定是府里的人偷的,让家丁们挨房搜,连丫鬟小厮的住处都没放过!”
雪参!佟菡淼的心瞬间沉到谷底。春桃刚去库房,雪参就丢了,柳氏这是要把“偷窃”的罪名,直接扣在春桃头上,甚至连她都要牵扯进来!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佟菡淼挥手让小厮离开,转身看向屏风后——那里藏着春桃临走前留下的备用衣物,若是被搜到,便是铁证。她快步走过去,将衣物塞进床底的暗格,刚要合上,门外就传来了翠儿尖利的声音:“三小姐,夫人有令,府中失窃,需搜查各院,还请您配合!”
门被推开,翠儿带着四个家丁走进来,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扫视,最后落在床底和屏风后。佟菡淼靠在床头,装作虚弱的模样,咳嗽两声:“翠儿姐姐,我身子不适,刚躺下,你们这是要翻我的住处?”
“三小姐这话就见外了,”翠儿皮笑肉不笑,“夫人也是为了查清真相,毕竟雪参是圣上赏赐的,丢了可是掉脑袋的大事。您要是没藏东西,让我们搜搜,也好还您清白不是?”
说着,家丁就要上前掀床帘。佟菡淼心中一紧,忽然想起佟远早上留下的狐裘,连忙道:“慢着!这狐裘是父亲今日刚赏我的,你们要是搜坏了,父亲怪罪下来,你们担待得起吗?”
翠儿的动作顿了顿,眼神闪烁——佟远虽不常管后院事,但毕竟是侯府之主,真要是怪罪,她确实吃罪不起。可柳氏的命令又不敢违抗,她犹豫片刻,咬牙道:“只是看看,不会弄坏的。”
家丁刚要伸手,门外突然传来春桃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敢对小姐无礼!”
众人回头,只见春桃提着一个食盒,身上沾了些雪水,脸上带着疲惫,却眼神坚定地挡在门口:“小姐是侯爷的女儿,你们凭什么搜她的房间?要是惊扰了小姐,我现在就去前院找侯爷评理!”
佟菡淼心中一松——春桃回来了,而且看起来没被抓。她立刻配合着皱起眉:“春桃,你去哪了?我让你去厨房拿些热粥,怎么去了这么久?”
“回小姐,”春桃会意,连忙放下食盒,“厨房的灶坏了,我等了半天才熬好粥,回来就看到他们要搜您的房间,实在气不过。”她说着,故意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您快趁热喝,身子要紧。”
翠儿看着春桃,又看了看食盒,眼神狐疑:“你刚从厨房回来?路上没看到家丁搜查吗?”
“看到了,”春桃点头,语气坦然,“他们说搜小偷,我一个丫鬟,哪敢多问?只求快点给小姐端粥回来。对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我刚才在厨房听王嬷嬷说,张管事被抓的时候,身上还揣着五十两银子呢,会不会是他自己偷了雪参,拿银子去还赌债了?”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进水里,翠儿的脸色瞬间变了。张好赌的事,府里不少人知道,要是真拿五十两银子还赌债,那雪参的去向就有了说法。她犹豫片刻,对家丁道:“先别搜了,我去禀报夫人,看看怎么说。”
说完,翠儿急匆匆地走了。佟菡淼看着她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却没放松警惕——柳氏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春桃走到床边,压低声音:“小姐,我拿到雪参了,藏在食盒的夹层里。但我进库房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别人的脚印,而且张管事被抓的时候,喊着‘不是我偷的,是夫人让我做的’,好像是被柳氏算计了。”
佟菡淼接过食盒,打开夹层——里面果然放着一个锦盒,打开后,一支通体雪白、带着淡淡药香的雪参躺在里面。她心中一喜,刚要说话,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检测到关键物品“雪参”,主线任务“解决自身所中之毒”进度提升至50%。触发支线任务:查明柳氏算计张管事的真相,任务奖励:积分50,初级解毒丹*1;任务失败:无惩罚,但将错失解毒助力。】
“柳氏算计张管事……”佟菡淼摩挲着雪参,眼神冷了下来。柳氏不仅想栽赃春桃,还想借“失窃”的事,除掉张管事——毕竟张管事知道她太多秘密,说不定连“寒心散”的来源,都和张管事有关。
她刚要让春桃再去打听张管事的情况,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画屏拿着一个信封走进来:“三小姐,夫人说雪参失窃一事,或许与外人有关,让您看看这封信——是在张管事的房间里搜到的,上面好像有您生母的名字。”
佟菡淼接过信封,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玉镯在佟菡淼处,速取。”落款竟是她生母的名字!
她的手猛地一颤——这字迹是伪造的!柳氏不仅要栽赃她偷雪参,还要诬陷她生母当年与外人勾结,谋夺侯府财物!
“小姐,这……”春桃也慌了,“这肯定是柳氏伪造的!”
佟菡淼深吸一口气,将信封收好——这封信既是危机,也是转机。只要她能证明字迹是伪造的,就能反过来咬柳氏一口。她看向画屏,语气平静:“我知道了,你回复母亲,我会配合查清此事。”
画屏走后,佟菡淼握紧锦盒里的雪参,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柳氏想置她于死地,那她就偏要活下去,还要让柳氏为自己的算计,付出代价。只是眼下,她需要先利用雪参缓解毒性,再找机会查清字迹的真相——而这一切,都需要更多的时间和准备。
她刚要让春桃去请府里的老大夫,帮忙熬制雪参,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个家丁跑进来,脸色煞白:“三小姐!不好了!靖王世子来了,说要见您,柳夫人已经把他请到正院了!”
靖王世子?佟菡淼心中一凛——前世就是他,拿着柳氏骗走的玉镯,换来了佟若薇的侧妃之位。他这时候来,定是柳氏的主意,想让他来试探玉镯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