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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死对头

青梅竹马死对头

梧桐巷记事簿

林知夏第一次在巷口的梧桐树上刻下“沈倦是笨蛋”时,指尖被树皮磨出了血珠。殷红的小珠子顺着指缝往下滴,落在她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底,晕开一小片深色印记。十岁的沈倦举着刚赢来的玻璃弹珠,蹲在她身后笑得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弹珠在他掌心转得飞快,折射出的光晃得人眼晕:“林知夏,你刻字的样子比我家阿黄追尾巴还蠢,手笨就别学人家耍酷。”

林知夏没回头,攥着美工刀的手更用力了些,刀刃又往树皮里陷了一分。她和沈倦是隔着一堵墙的邻居,从记事起就没少打架——他抢她的麦芽糖,她藏他的游戏机;他在她的作业本上画小乌龟,她就把他最喜欢的奥特曼卡片塞到墙缝里。巷口的老梧桐树像个沉默的旁观者,枝桠一年年向外伸展,把两人的童年都拢在了浓密的树荫里。

南方的梅雨季来得总是猝不及防,淅淅沥沥的雨能下上半个月。梧桐树的叶子被雨水洗得发亮,树干上的刻字被冲刷得淡了些,可林知夏和沈倦的较劲却没停过。初中时,两人被分在同一个班,月考排名成了新的战场。林知夏是年级第一的常客,笔记本上永远是规整的红蓝笔记,连公式推导都写得像印刷体;沈倦偏科得厉害,数学卷子上的满分和语文作文的“跑题警告”总能同时出现在成绩单上,老师拿着他的卷子叹气:“沈倦,你要是把对数学的心思分一半给语文,也不至于每次都被林知夏甩在后面。”

这话传到沈倦耳朵里,他当晚就抱着语文书敲开了林知夏的门。彼时林知夏正对着一道几何题皱眉,见他进来,头也没抬:“又来抄作业?我可不给。”沈倦把语文书往桌上一放,语气带着点不服气:“谁要抄你作业,我是来问你作文怎么写的。”林知夏抬眼瞥他,看见他耳尖泛红,才慢悠悠地放下笔,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作文本:“先把这些范文看完,每周写一篇给我改,要是敢应付,我就告诉阿姨你偷偷打游戏。”

沈倦皱着眉接过作文本,却没反驳。那之后的每个周末,他家的台灯都会亮到很晚,有时林知夏从窗户里望过去,能看见他趴在桌上挠头的样子,像只被难题困住的小兽。下次月考,沈倦的语文成绩果然提了不少,虽然还是没超过林知夏,却也让老师吃了一惊。他拿着成绩单凑到林知夏面前,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看,我就说我能行。”林知夏翻了个白眼,却在他转身时,偷偷在他的成绩单上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高中时,两人的战场从教室延伸到了篮球场。沈倦是校篮球队的队长,每次比赛都能引来一群女生的尖叫;林知夏则是学生会的学习部长,总在比赛结束后拿着考勤表找到他,板着脸说:“沈倦,你这月已经迟到三次了,再这样我要记你旷操。”沈倦擦着汗,把一瓶冰镇矿泉水递到她手里:“别这么死板嘛,下次比赛我带你喜欢的橘子汽水。”林知夏接过水,指尖碰到他温热的掌心,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连忙别过脸:“谁要喝你的汽水,我只是例行公事。”

高三那年的运动会,林知夏报了八百米。她其实不擅长长跑,报项目时是被同桌怂恿的,说“你看沈倦总在篮球场上出风头,你也该让他看看你的厉害”。发令枪响时,林知夏跟着人群往前冲,跑了半圈就觉得呼吸急促,腿像灌了铅一样重。她抬头往终点线望去,看见沈倦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瓶冰镇可乐——那是她最爱的牌子,每次考试考得好,他都会买给她,却总说是“顺手买的,没人喝才给你”。

跑到最后一圈,林知夏渐渐落在了后面,耳边全是自己粗重的喘气声,脚下的跑道仿佛变成了无尽的深渊。她想停下来,想放弃,却突然听见沈倦的声音,穿过嘈杂的人群传到她耳朵里:“林知夏,你要是敢停下来,我就把你上次模拟考漏填答题卡,哭着找老师改分的事告诉全班!”

那是她藏在心底的小秘密,上次模拟考太紧张,最后一道大题的答题卡忘了填,她在办公室里跟老师哭了好久才获准补填。这事她只跟沈倦说过,没想到他居然用来威胁她。林知夏又气又急,咬着牙加快了脚步,心里默念着“沈倦是笨蛋”,一步一步往前冲。冲过终点线时,她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却被一双有力的手稳稳扶住。

冰镇可乐贴在她汗湿的脸颊上,带来一阵清凉。沈倦的声音比往常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担心:“笨死了,跑个步都能晃神,要是摔了怎么办?”林知夏瞪着他,眼眶却有点红:“你还说我,谁让你威胁我。”话虽这么说,却没推开那只扶着她胳膊的手,甚至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味,心里的委屈渐渐消散了。

高考结束那天,巷口的梧桐树开满了淡紫色的花,风一吹,花瓣就落在两人的肩膀上。林知夏拿着成绩单,心里又喜又忧——她考上了北方的一所顶尖文科院校,那是她梦寐以求的学校,可沈倦也考上了北方的一所知名理工大学,两所学校离得不远,坐地铁只要三站路。她其实不想跟他分开,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怕被他笑话“离不开他”。

填报志愿那天,林知夏在房间里纠结了很久,对着志愿表发呆。窗外突然传来轻轻的敲击声,她抬头一看,看见沈倦趴在窗台上,手里拿着一张地图,脸上带着点紧张:“林知夏,我查过了,咱们俩的学校离得不远,坐地铁就三站路。你要是……要是想我了,随时可以找我。”

林知夏的心跳突然加快,她看着沈倦,看见他耳尖泛红,眼神躲闪,像个害羞的小孩子。她没说话,却伸手接过地图,在两所学校的位置,各画了一个小小的星星,像两颗互相守望的星辰。

大学开学那天,沈倦帮林知夏搬行李,大箱子压得他额头冒出汗,却没让她碰一下。在宿舍楼前,林知夏的室友看见沈倦,笑着打趣:“知夏,这是你男朋友啊?长得真帅。”林知夏立刻反驳:“才不是,他是我……”话没说完,沈倦就接过话茬,语气带着点骄傲:“我是她青梅竹马,兼死对头。”

室友们都笑了,说“哪有死对头这么贴心的”,林知夏的脸颊发烫,却没再反驳。

两人的较劲在大学里从未停止。林知夏参加辩论赛,沈倦就去当评委,总能精准地指出她论点里的漏洞,让她在台上又气又急,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沈倦参加机器人比赛,林知夏就去现场围观,在他调试机器时故意说:“你这机器人,会不会走两步就散架啊?要是输了,可别找我哭。”

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些看似针锋相对的话里,藏着怎样的在意。林知夏会在沈倦熬夜做实验时,悄悄给他带一份热乎的粥,粥里放着他喜欢的香菇和鸡肉,却总说是“食堂多打的,没人吃才给你”;沈倦会在林知夏感冒时,顶着大雨去药店给她买感冒药,把药和温水递到她手里,却总说是“路过药店,顺便买的”。

他们会在周末一起去逛书店,林知夏在文学区流连忘返,沈倦就在旁边的科技区看书,偶尔抬头看她,眼神温柔;他们会在节日时一起去吃火锅,林知夏喜欢吃辣,沈倦就点鸳鸯锅,把辣锅里的肉夹到她碗里,自己却吃清汤锅;他们会在晚上视频通话,聊学校里的趣事,聊未来的打算,不知不觉就聊到深夜,直到手机发烫才依依不舍地挂掉。

大三那年的冬天,北方下了一场大雪,整个城市都变成了白色。林知夏在图书馆复习到深夜,走出大门时,发现沈倦站在雪地里,身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像个雪人。他手里拿着一把伞,看见她出来,立刻快步走过来:“你怎么才出来?我等了你快一个小时了。”

“你怎么来了?”林知夏惊讶地问,心里却暖暖的。沈倦把伞递给她,耳朵冻得通红,语气却带着点理所当然:“我猜你又忘了看天气预报,肯定没带伞。要是冻感冒了,谁陪我去吃下周的火锅。”

两人并肩走在雪地里,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一首轻快的歌。路灯的光落在雪地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芒,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走到路口时,林知夏突然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沈倦,我们别当死对头了好不好?”

沈倦愣住了,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路灯的光落在他的眼睛里,像揉碎了的星星,闪着温柔的光:“那你想当什么?”

林知夏的脸颊有些发烫,她低头踢了踢脚下的雪,声音细若蚊蚋:“我想……当你女朋友。”

说完,她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答,心脏像要跳出胸腔。过了几秒,她感觉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抬头一看,看见沈倦笑着,眼里满是欢喜:“林知夏,你终于开窍了。其实我早就不想当你死对头了,我想当你的……一辈子。”

他把她揽进怀里,身上的温度透过厚厚的棉衣传过来,驱散了所有的寒冷。林知夏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幸福。

毕业那年,两人一起回到了梧桐巷。巷口的梧桐树比以前更粗了,树干上的“沈倦是笨蛋”已经模糊不清,却依然能看出当年的痕迹。林知夏靠在沈倦的肩膀上,轻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当年在运动会上故意激我,是怕我放弃。还有你给我买可乐,给我改作文,都是故意的,对不对?”

沈倦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点头:“你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其实我也知道,你每次故意挑我毛病,是怕我骄傲;你给我带粥,给我加油,都是关心我,对不对?”

林知夏笑着点头,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梧桐树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像撒了一层金色的碎光。巷子里传来邻居们熟悉的笑声,远处传来小贩的叫卖声,一切都还是小时候的模样,却又多了几分温暖和幸福。

后来,林知夏和沈倦在梧桐巷附近买了一套房子,每天早上一起出门上班,晚上一起回家做饭。周末时,他们会带着孩子去巷口的梧桐树旁玩耍,给孩子讲他们小时候的故事,讲他们怎么从死对头变成恋人,讲梧桐树见证的那些时光。

孩子指着树干上模糊的刻字,好奇地问:“爸爸妈妈,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呀?”林知夏和沈倦相视一笑,眼里满是温柔。沈倦抱起孩子,轻声说:“这上面写着,爸爸妈妈的故事,从这里开始,也会在这里,一直延续下去。”

梧桐树的叶子又绿了,风一吹,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这个关于爱与时光的故事,也像是在祝福着这对青梅竹马,永远幸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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