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的夜。
汉哀帝扑倒在董贤身上,一阵没由来的心慌。
董贤俯下身。看见汉哀帝俊朗的脸。
厚润的唇瓣。
以前可望不可即的气息,如此近在咫尺。
……
“董贤貌可羞花,如果后宫嫔妃嫉妒,朕便纳你为后宫之主。”
“太子殿下,请不要拿儿臣戏言。”
“这有什么难的?如果本宫得了天下。自当是请董贤入主中宫。”
“这天下之事风云莫测,现在承诺,未免会为时过早。但有一点,臣一定坚信。”
“哦,何事?你说来听听。”
“臣相信,欣哥必然入主六宫!”
“好,本宫就借你吉言。”
欣哥朗笑道,眼底炯炯有神!
目光深远,意味悠长……
恍惚间,就好像欣哥!
此情此景,海棠花下。欣哥摔在地上,摔在他身上,怀里,撞一个满怀。
有海棠花般梦幻的碎花落下。
为什么这天下是你的?如今,你却不在了呢。
你到底在哪里,欣哥……
董贤的目光有些迷离,以往是他可望不可及的距离。无论是太子殿下,还是九五至尊的皇上,他都只能当做——那是儿时的戏言。
海棠般微微落下。
厚润的唇角,有神的双眸。
董贤有些按耐不住,情不自禁,迷离起双眸……
“喂,你做什么?”我有些慌了。
董贤的这个眼神有些不对,好像就要发生些什么。心慌意乱之间,我一把用手,按过董贤的脸!
好巧不巧,现在这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呀……
幽兰的海棠花下。
董贤的眼神略有些落寞。
可是,他娶妻的时候,他也没有反对。
根本就没有在意过他。
那时的承诺只能是当做戏言。
他是上他是臣,他是君臣谦卑。他是男女有别,他是娶妻生子。他是后宫六院,佳丽三千。
董贤再美,又怎可——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
唯独他。一人记得。
儿时的笑言……
念此,董贤笑笑:“夜深了,皇上请早些休息。”
“等等,你今天这样,有些不对。”我起身,倍感迷惘。
“对不起,我想起了,欣哥……”
董贤略一回眸,眼神落寞。
夜深了,皇上,还是早些歇息吧!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今日我向董贤诉说了,穿越而来的不适,担心自己没法去成为一个好皇帝,治理好西汉大国。
董贤让我不要担心,第二天会给我集训。
集训内容:教你做皇帝
是董贤为我量身打造,为了让我快速适应西汉的皇帝生活。
于是。
寅时三刻,紫宸殿的琉璃瓦上还凝着夜露。我坐在龙椅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金线绣的龙纹,还打着呵欠,听着殿外渐起的更漏声,喉间泛起一阵苦涩。
原来做皇帝是这么的苦逼。一点也不能赖床。
完全不比读书的时候起得迟。
董贤,依照时辰,如约而至:
"陛下,该上朝了。"
董贤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依旧清润如玉。我抬头望去,见他捧着铜盆站在珠帘外,玄色朝服衬得肩线愈发挺拔。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我在早朝前被他堵在寝宫练礼仪。
"进来。"我扯了扯紧绷的衣领,玄色龙袍领口勒得我呼吸困难。
自从穿越到这个身体里,这身绣满金线龙袍的皇帝服就像第二层皮肤般折磨着我——前襟的十二章纹、袖口的日月星辰、腰间玉带的九銙十八环,每一处细节都在提醒我:你现在是西汉大天子。
又不能穿上女装,还要一身男装扮相。
我感觉身上是,沉甸甸的负担啊!!!
而且服饰的穿戴,极为繁琐……
董贤撩开珠帘,带进一阵日曦晨露的清风。他见我还懒垮垮穿着中衣坐在龙椅上,不觉有些薄怒,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陛下,请让臣先为您更衣。"
我不觉有些尴尬。虽然穿越而来的这具身体是个男生——但是我好歹也是个女人。
这样会有一种奇异的诧异的怪异之感。
"我自己来。"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龙袍,胡乱套在腰带时被玉钩勾住了头发。
“啊,疼!”我疼得龇牙咧嘴。赶紧招呼董贤过来。
董贤轻叹一声,温热的手指穿过我散落的发丝,三两下就解开了缠绕的玉钩。
近身侍候间,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萦绕在鼻尖,让我莫名想起现代洗发水的味道。
他的香囊出乎意料的好闻,让人有一种宁静的心安!
"陛下,出门在外要注意礼节,千万不要穿帮——让人发现您不是汉帝。"他一边帮我系好腰带,指尖在背后停留的瞬间微微发颤,用只我能听见的耳语缓道,"今日早朝要议陇西太守的人选。您记得三公九卿的站位吗?"
老天呀,这又不是历史课!
除了考官职、时代、制度,还要真正去身临其境商议国事~
我望着殿外渐亮的天色,才鱼肚白,胃部传来一阵痉挛。早上没吃过早,以前总要吃两个荷包蛋加牛奶!
穿越前我不过是个熬夜追剧的校园差等生,现在却要在这金銮殿上与一群奸狡巨滑老狐狸斗智斗勇。
昨日朝会上,丞相公孙禄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盯着我看了整整半个时辰,就因为我把"准奏"说成了"同意"。
一时间,魂穿现代,今日董贤特地叮嘱我,让我小心不要穿帮😭……
连着24小时的运转,我脑子不够循环使用呀。
"董贤。"我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要是......要是我说不想当这个皇帝......"
"陛下。"他单膝跪地,知道我隔段时间就会闹阵孩子的脾气,"臣知道这龙椅不好坐。"
玉树临风,晚玉暗香。
我看见他眼尾那颗朱砂泛着微红,"但您看,"他指向殿外渐次亮起的宫灯,"已经有三百内侍在等您上朝,两千羽林卫在宫门候命,陇仓放粮......西的百姓正等着新太守开”
“我知道了,我去就是了。“我嘀嘀咕,董贤总是爱拿百姓压我,他不直说,却一直让我知道,身上的担子多重!
肩负着,天下兴亡的直接责任……
卯时整,我站在丹陛之上,听着钟鼓声里渐近的朝靴声。董贤站在我身侧半步处,时不时用只有我能听见的气音提醒:"张廷尉到了......丞相行大礼......"
"陛下,陇西太守的人选......"公孙禄出列时,我的头直冒金花,两眼一黑。
早晨没过早,低血压犯了。
董贤不被察觉,快速扶住我。目光中的关切,一览无余。
还有,十分的担忧——
我按照袖中董贤事先塞给我的纸条,照本宣科。
"准了......"我差点又脱口而出现代用语,急忙打个喷嚏改口道,"便依丞相所言。"
心里发慌虚的一批。
弱弱看向董贤,心里嘀咕——对不起,我又犯错了。
退朝后,我瘫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看着满桌的奏折直发愣。董贤端着参汤进来时,我正对着兵部请求调拨军械的奏章发愁——那些复杂的兵器名称简直比学校里的数学课几何微积分还难懂。
"陛下,先喝口参汤。"见我认真专注,他也有些心疼,温热的手指擦过我沾了参汁的嘴角,"微臣昨夜将朝中要务都整理成了册子。"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董贤继续道:"这是三公九卿的履历,这是各地郡守的政绩......"
我两眼冒泡泡,眼冒金星。
瞬间头皮一阵阵发麻……
我翻开竹简,只见,密密麻麻蚂蚁大的小楷里夹杂着董贤清秀的朱批字迹:"卫尉周勃——先帝旧臣,需示以尊荣""南阳郡守——水利工程延误,当申饬"。
最末一页还细心为我画着简易的宫廷布局图,怕我看不懂,连御膳房送膳的时辰都标记得清清楚楚。
瞬间,一股感动涌上心头……
心中只觉得一暖成为汉哀帝的这段时日,只有董贤知道我的困境。
知我所想,明我所思!
"你什么时候......"我抬头看向正在整理奏折的董贤,他发间银簪反射的烛光刺得我眼眶发热。
夜色已深,他还在陪我熬夜整理文书批阅。
"自陛下登基那日起。"他的声音很轻柔,低头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自欣哥即位后,微臣每晚都去翰林院借阅典籍,希望能常伴陛下左右,没想到,如今都用不上了,竟然,也都用上了......"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湮没在翻动奏折的声响里。
烛火微动,我的心动一颤!
“对不起,因为我,你的欣哥……”
“别说了,你这样已经很伟大了。西汉不是你的义务,谢谢你还愿意为了我们坚持……”
一阵小憩过后,我被董贤从龙榻上拉起来练习批阅奏折。
夜色很寂静,他握着我的手在"准""驳""议"三个朱批选项上画圈,解释道:"陛下,陇西旱情紧急,当用朱砂笔批'速办';江南水患......"
"董贤。"我突然抽回手,看着他在奏折上留下的淡淡朱红痕迹——心跳加快,一阵慌乱不由感叹道,"要是......要是没有你......"
窗外空灵月色,几枝海棠探进窗棂,落在他微颤的睫毛上。良久,他俯身替我整理散落的奏折,声音轻得像叹息:"臣会一直陪着陛下。"
暮色四合,我站在宣室殿的露台上眺望长安城。万家灯火次第亮起,像坠入人间的星子。董贤端着晚膳过来,见我望着远处发呆,便并肩随我一起耐心讲解。
"陛下看那里,"他指着东南方向,"那里是太学,每日有上千学子诵读诗书。"
随后又转向北方,"那是未央宫旧址,高祖皇帝曾在此......"
楼上眺望风吹过 ,高处不胜寒。
我不禁感慨,西汉确实挺大的,西汉的皇宫也比我想象中更为恢宏华丽。
沉浸在夜色之中,有百盏宫灯齐放,灯火通明。
看着他眼中倒映的灯火,突然觉得这龙椅似乎也没那么难坐。
虽然,汉哀帝刘欣不在,无人治理国家,但是,董贤还在我的身边。
替着汉哀帝,守护西汉疆土。
顺便,提携着我……
"董贤。"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眼睛炯炯有神,"明日教我上朝吧。"
他侧目的发束微微一顿,抬头时眼中星光璀璨:"陛下想治理国家?"
"是,"我望着远处巍峨的宫墙,"我想去守护住......董贤保护着的这片土地。"
“好”董贤轻言,温柔握住我,“别怕,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在您身边。”
“好”我侧目回应他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