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风裹着热浪撞在公告栏上,红底黑字的分班名单被吹得轻轻颤动,我挤在人潮里踮着脚,终于在奥班那一栏末尾,捕捉到“秦臆博”三个字——蝉鸣骤然清晰,甜得我鼻尖发颤。
身旁传来轻嗤,隔壁班的男生指着我的名字低语,那探究的眼神让我攥着衣角的手悄悄松了劲——若不是周焕那天悄悄递来的“善意”,我恐怕还在普通班。
张琪举着融化的冰棒挤到我身边,把冰棒塞给我,指尖顺着奥班名单往下划:“让我瞅瞅,咱们九班的‘及格线守门员’,怎么就混进学霸窝了?”
我咬了口冰棒,故作底气十足:“什么叫混?姐这叫厚积薄发!”
张琪戳了戳我的脑门:“上次月考数学五十六分,哭丧着脸说要去学美容美发的是谁?”
“张琪!”我慌忙捂她嘴,耳根烫得厉害,“你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那是眼睛进沙子了!”
张琪掰开我的手,眼底藏着关切:“跟我说实话,这次数学到底考了多少?”
我脑海里浮现周焕的模样,含糊道:“就……及格了,运气好。”
张琪没再追问,轻声说:“你要是不适应,随时回九班找我。”
我心里一暖,拉着她往树荫下走:“别瞎担心,我就是考试时突然开窍了。”
张琪盯着我笑了:“行,算你厉害。但奥班的人都跟精密仪器似的,你可别丢了‘快乐源泉’本色。”
我咬着冰棒,心里泛起慌意——奥班满是学霸,我这个“走后门”的,会不会第一天就露馅?还有周焕,见面时该说什么?
第二天清晨,我穿着蓝白校服站在奥班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教室里静得能听见笔尖声,老师指了指最后一排周焕右边的空位:“秦臆博,你坐那。”
我攥紧书包带走过去,周焕正低头做题,脊背挺得笔直。我把书包轻轻放下,刚坐下,橡皮不小心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到他脚边。他伸脚轻轻勾过来,指尖推给我时,凉意蹭过手背,动作利落得像在完成一道“标准题”。我大大咧咧说了句“谢了”,埋头整理课本,暗忖:果然是奥班的,递橡皮都这么“规矩”。
老师拍了拍手:“咱这次分班考试啊,从普班上了个新同学,叫秦臆博,挺厉害的啊,咱们鼓掌欢迎一下啊。”
与此同时,我看到了最前面有一个扎着两只麻花辫子的女同学拍手掌拍得格外激动。
我心里一暖:原来真的有人真心欢迎我。
旁边的周焕却低声说:“她这么开心是因为你来了,她终于不用倒数第一了。”
我:“……”
老师拍了拍卷子:“对下答案啊。”
我看着满是陌生符号的数学题,在心里嘀咕:选择题acbc,我就算听不懂,我也装作认真学习的样子,卷死你们。学习好的班不也有睡觉的吗?
正想着,就见老师看向后排:“来孙祺钧,你先别睡了,帮老师讲下最后一道大题,老师嗓子太疼了。”
孙祺钧站起来,对着黑板侃侃而谈:“b等于零,十二f(x)分之二x减f(x)加ax和f(x)加x分之一加二x分之一……”
我听得云里雾里,只看见老师点了点头:“行挺好,你坐下继续睡吧。”
孙祺钧倒头就睡,老师问:“都会了吧?”
同学们齐声答:“会啦。”
我:“……” 只有我不会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