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纤云是被院外的鸡叫吵醒的,一睁眼就想起劈柴的事,趿着鞋往灶房跑——生怕晚了一步,印飞星又要罚他多抄半页剑谱。刚拐过走廊,就见灶台飘着白汽,南宫鹊儿正踮着脚往锅里下米,辫子上的小雏菊换了朵新的,沾着晨露。
“小师妹,你怎么起这么早?”东方纤云凑过去,见锅里煮着粥,旁边案板上还摆着咸菜,“二师兄呢?没催你干活吧?”
“二师兄在劈柴呢!”南宫鹊儿搅了搅粥,眼睛弯成月牙,“他说让我煮点甜粥,说你昨天吃了桂花糕,早上喝甜的舒服。对了大师兄,你看!”她从兜里摸出颗用线串着的糖葫芦糖渣,“这是我昨天偷偷留的,等会儿就着粥吃,甜滋滋的!”
东方纤云刚要接,就听见院外传来斧头落地的闷响——印飞星劈完柴了。他赶紧抄起灶边的扫帚,假装扫地,却被二师兄一眼看穿:“别装样子,劈柴的筐在那边,把新劈的柴码好。”
“哎好!”东方纤云放下扫帚就往柴堆跑,路过印飞星身边时,瞥见他袖口还夹着片干桂花——正是昨晚那片。他刚想打趣,就见二师兄递来个布包:“玄铭宗的人刚把剑谱送来,先拿着,下山回来再抄。”
布包里的剑谱封皮泛着软,东方纤云捏着边角翻了翻,忽然摸到片薄东西——是那片干桂花,正夹在第一页“基础剑式”的标题旁,花瓣压得平平整整。他心里一暖,抬头刚想说话,就被印飞星推着后背往柴堆走:“别磨蹭,码完柴赶紧下山,晚了糖霜铺该关门了。”
等两人陪着南宫鹊儿下山时,日头刚爬过山头。小师妹直奔糖霜铺,攥着银子踮着脚选糖霜,一会儿要粉的樱花味,一会儿要黄的桂花味,最后抱着两小罐糖霜,笑得眉眼都软了。东方纤云在旁边瞅着,偷偷给她买了串糖葫芦,刚塞过去就被印飞星撞见。
“少吃点甜的,等会儿吃饭该没胃口了。”二师兄说着,却从兜里摸出块油纸包,递给南宫鹊儿——是刚从点心铺买的绿豆糕,“拿着,路上吃,别噎着。”
小师妹眼睛一亮,接过绿豆糕就咬了口,含糊着说:“谢谢二师兄!大师兄你看,二师兄也给我买好吃的!”
东方纤云凑过去,想蹭块绿豆糕,却被印飞星拍开手:“你早上没喝粥?刚码完柴就饿?”话虽硬,却把自己那块油纸包递了过来——里面是两块桂花糕,比给南宫鹊儿的还大些。
三人往回走时,南宫鹊儿抱着糖霜罐走在中间,一会儿跟东方纤云说要做糖霜花贴月饼,一会儿跟印飞星说要腌桂花糖送玄铭宗。东方纤云嚼着桂花糕,听着小师妹的话,忽然想起什么,戳了戳印飞星的胳膊:“二师兄,下次做月饼,咱们给三师兄的馅里加核桃碎好不好?他上次说喜欢脆的。”
印飞星没回头,却轻轻“嗯”了声,脚步慢了半拍,刚好跟东方纤云并肩。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把影子叠在一块儿,南宫鹊儿蹦蹦跳跳走在前面,糖葫芦的糖衣反光,跟她辫子上的小雏菊一样亮。
快到山门时,东方纤云忽然摸了摸怀里的剑谱,那片干桂花还夹在页间。他抬头看了眼走在旁边的印飞星,忽然笑出声——哪还有什么炮灰剧情,有柴劈、有甜糕吃,有师弟师妹陪着,这日子,比主角的剧本还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