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共生体（风调禹顺篇·正邪同栖）
元素世界的极光总带着金属般的冷光，邓佳鑫站在冰封的悬崖边，看着掌心浮现的系统面板，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颤。【主线任务：救赎元素反派张极。任务形式：潜入“cos游戏”核心区，瓦解其对元素世界的能量封锁。任务提示：目标体内存在另一意识体，请注意区分。】
他穿的是系统匹配的“玩家制服”，银灰色的紧身衣上镶嵌着能感应元素波动的水晶，背后的披风在极风里猎猎作响。三天前，他还是现实世界里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只因在cos游戏论坛上点了个“穿越测试”链接，就被扔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这里的山川河流由元素能量构成，而统治这一切的“主人”，正是系统任务里的救赎目标，张极。
“又来一个送死的玩家？”
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邓佳鑫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镶金边长袍的少年站在冰崖边缘。他的头发是极浅的银白色，眼瞳是近乎透明的冰蓝色，周身萦绕着能冻结空气的暗系元素能量——这是张极，元素世界人人闻风丧胆的反派，cos游戏的绝对掌控者。
但邓佳鑫注意到，对方握着冰棱权杖的手指，指节泛着不自然的红，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我不是来送死的。”邓佳鑫按捺住心跳，调出系统赋予的“玩家权限”，“我是来……和主人做交易的。”
张极冷笑一声，冰棱权杖轻轻点地，邓佳鑫脚下瞬间凝结出冰刺：“交易？你配吗？”
暗系能量像潮水般涌来，邓佳鑫感觉血液都快要冻结。就在这时，张极的眼神突然晃了晃，冰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暖棕色，周身的暗系能量也骤然减弱。
“别……别欺负他。”
另一个声音响起，比张极的声音更软，带着点少年气的清澈。邓佳鑫愣住了——这不是张极的声音。
张极（或者说，此刻掌控身体的存在）皱了皱眉，抬手按住太阳穴，像是在和什么对抗。几秒钟后，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只是看向邓佳鑫的目光里，多了一丝复杂：“滚。三天后再来，带足能让我感兴趣的元素晶核。”
说完，他转身走进身后的传送门，黑色长袍的下摆扫过冰面，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像是两种力量在体内拉扯时，无意识留下的痕迹。
邓佳鑫看着传送门消失的方向，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目标体内存在正派意识体张泽禹（目标弟弟），二者共用一副身体，力量此消彼长。当前张极主导度70%，张泽禹30%。】
原来如此。邓佳鑫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心脏沉甸甸的——让正派与反派同处一具躯体，这本身就是种残酷的禁锢。
***cos游戏的核心区是座悬浮在元素云海中的城堡，城墙由暗系水晶砌成，窗棂缠绕着能吞噬光线的藤蔓。邓佳鑫按照约定，带着从风元素区域收集的晶核走进城堡大厅时，看到张极正坐在高高的王座上，指尖把玩着一颗暗紫色的晶核。
“主人。”邓佳鑫把晶核放在台阶下的托盘里，垂眸行礼。他刻意让声音保持平稳，却还是能感觉到王座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窥探感——那是张泽禹的意识在打量他。
张极没看那些晶核，只是盯着他：“你叫邓佳鑫？”
“是。”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活着吗？”张极站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冰蓝色的眼瞳在水晶灯下发着冷光，“因为你的灵魂波动，和我记忆里的某个人很像。”
邓佳鑫的心猛地一跳，系统提示适时弹出：【触发支线任务：探寻张极“记忆里的人”，可降低其反派主导度。】
“是谁？”他抬头，迎上张极的目光。
就在这时，张极的身体突然晃了晃，抬手捂住胸口，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冰蓝色的瞳孔瞬间被暖棕色覆盖，周身的暗系能量溃散，露出底下温和的光系波动。
“对……对不起，他吓到你了吧？”这次的声音是张泽禹的，带着明显的歉意，“我哥他……不是故意的。”
邓佳鑫愣住了。眼前的少年还是那张脸，眼神却变得清澈又温柔，嘴角甚至带着点腼腆的笑意，和刚才那个冷漠的反派判若两人。
“你是……张泽禹？”
张泽禹点点头，指尖紧张地绞着长袍的衣角：“嗯。我和我哥……出了点意外，就变成这样了。”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他被暗系能量侵蚀得太深，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邓佳鑫看着他眼底的担忧，突然想起系统资料里的记载：张极和张泽禹曾是元素世界最有天赋的兄弟，张极主修暗系，张泽禹主修光系，三年前一场元素风暴中，张极为了保护张泽禹，强行吸收了过量暗能量，导致意识被污染，而张泽禹为了压制哥哥体内的黑暗，不惜让自己的意识与他绑定，从此共用一副身体。
“我会帮你们的。”邓佳鑫脱口而出。
张泽禹的眼睛亮了亮，刚想说什么，脸色突然一变，暖棕色的瞳孔迅速被冰蓝色取代。张极重新掌控了身体，他冷冷地看着邓佳鑫，像是在看一个自作多情的蠢货：“别听他胡说。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
他挥手打翻了托盘里的晶核，暗系能量瞬间将其冻结成冰雕：“滚出去。下次再敢让他出来碍事，我就把你的灵魂抽出来，做成游戏里的NPC。”
邓佳鑫看着那些碎裂的晶核，心里却没多少愤怒，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他弯腰捡起一块没被冻住的风元素晶核，放在张极脚边：“这是给张泽禹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没回头。走出城堡大门时，他似乎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感激的“谢谢”——是张泽禹的声音。
***接下来的日子，邓佳鑫成了城堡的常客。他每次来都会带两种晶核，暗紫色的给张极，金黄色的给张泽禹。张极总是表现得不屑一顾，却会在他离开后，让侍从把光系晶核送到王座后的密室里；而张泽禹主导身体时，会拉着他讲元素世界的趣事，说张极小时候其实很护短，会把最好的晶核偷偷塞给他。
“我哥以前不是这样的。”一次张泽禹主导时，他指着城堡壁画上的少年，眼眶红红的，“你看，这是我们小时候，他还会笑呢。”
壁画上的两个少年并肩站在阳光下，左边的张极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手里拿着颗暗系晶核，正往右边张泽禹的口袋里塞。
邓佳鑫看着壁画，又看了看眼前的少年，突然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会变回来的。”
张泽禹的脸瞬间红了，暖棕色的瞳孔里泛起水光：“真的吗？”
“真的。”邓佳鑫的声音很坚定，“系统说，只要找到能净化暗系能量的‘初心晶核’，就能让张极恢复正常。”
就在这时，张泽禹的脸色突然变得痛苦，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冰蓝色的瞳孔重新占据主导，张极猛地后退一步，捂着额头，声音嘶哑：“别……别在他面前提那个名字！”
暗系能量疯狂翻涌，城堡的水晶灯剧烈摇晃，仿佛随时会坠落。邓佳鑫被能量波掀倒在地，看着张极在两种意识间挣扎，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张极！冷静点！”他爬起来，试图靠近。
“滚开！”张极怒吼着，挥手放出一道冰棱，却在即将击中邓佳鑫时，硬生生偏了方向，砸在旁边的石柱上。冰棱碎裂的瞬间，他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耗尽了力气，缓缓倒了下去。
邓佳鑫赶紧冲过去扶住他，发现他已经陷入了昏迷，眉头却依旧紧紧蹙着，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昏迷中的张极（或者说，是两种意识共存的状态）比平时安静许多。邓佳鑫按照系统提示，把他安置在密室的水晶床上——这里是张泽禹说过的、元素能量最纯净的地方。
他坐在床边，看着少年苍白的脸，突然注意到他领口露出的项链。那是枚双生晶核吊坠，一半暗紫一半金黄，紧紧缠绕在一起，像极了他和张泽禹的关系。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邓佳鑫轻声问，像是在问昏迷的张极，又像是在问自己。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目标记忆碎片：三年前元素风暴中，张极曾误杀试图阻止他吸收暗能量的亲友，此事成为其心魔。初心晶核的位置，与该亲友有关。】
邓佳鑫的心猛地一沉。原来张极的反派外壳下，藏着这么深的痛苦。
这时，张极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喉结滚动着，发出模糊的声音：“别……别走……”
是张泽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恐惧。邓佳鑫赶紧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我不走，我在这儿。”
张极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变得平稳。邓佳鑫守在床边，看着吊坠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突然下定决心——他要找到那个亲友的线索，找到初心晶核，让这对被禁锢的兄弟，都能获得解脱。
***三天后，张极醒来时，发现邓佳鑫正趴在床边睡着，手里还攥着张画着地图的羊皮纸。他的目光落在地图上标记的地点——那是元素世界的禁忌之地，暗月峡谷，也是三年前那场风暴的发源地。
冰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波动，张极抬手，想把邓佳鑫叫醒，指尖却在触碰到他头发的瞬间停住。他能感觉到体内张泽禹的意识在欢呼：“哥！他找到线索了！”
“闭嘴。”张极在心里低吼，却没再动。他看着邓佳鑫熟睡的侧脸，想起这几天对方的坚持，想起他每次带晶核时认真的样子，想起他说“会变回来的”时坚定的眼神，心脏某个冰封的角落，似乎开始融化。
邓佳鑫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件黑色的披风——是张极的。张极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背对着他，声音听不出情绪：“暗月峡谷很危险，你确定要去？”
“确定。”邓佳鑫站起身，把羊皮纸叠好，“系统说，初心晶核就在那里。”
张极转过身，冰蓝色的瞳孔深深看着他：“找到晶核又怎样？你以为净化了我，就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不是为了好处。”邓佳鑫迎上他的目光，“我是想让张泽禹不用再痛苦，也想让你……不用再假装冷漠。”
张极的身体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就在这时，他的眼神又开始晃动，暖棕色与冰蓝色交织，像是两种意识在激烈对抗。最终，冰蓝色占据上风，只是他的声音柔和了些：“我跟你一起去。”
邓佳鑫愣住了。
“别误会。”张极别过头，“我只是不想你死在半路上，浪费我的晶核。”
邓佳鑫看着他微红的耳尖，突然笑了。他知道，这是张极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在意。
***暗月峡谷的入口被黑雾笼罩，空气中弥漫着能侵蚀意识的暗能量。邓佳鑫按照系统提示，释放出光系能量护住周身，张极则走在他身边，暗系能量在两人周围形成一道屏障，将黑雾隔绝在外。
“这里的暗能量……比我想象中强。”邓佳鑫的声音有些发颤。
“抓紧我。”张极的声音依旧冰冷，却主动伸出了手。
邓佳鑫犹豫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对方的手心很凉，却很稳，传递过来的力量让他安心了许多。
深入峡谷后，周围开始出现幻象——是三年前的元素风暴。邓佳鑫看到年轻的张极站在风暴中心，浑身被暗能量包裹，而他面前，是一个试图阻止他的身影……那是张极和张泽禹的堂哥，张峻豪。
“哥！别吸收了！你会被吞噬的！”年轻的张泽禹哭喊着，却被风暴阻挡在外。
“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你们……”张极的声音嘶哑，暗能量在他体内疯狂窜动，最终失控般爆发，击中了试图靠近的张峻豪。
“不——！”
幻象消失，邓佳鑫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张极站在他身边，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冰蓝色的瞳孔里充满了痛苦和自责，显然也看到了同样的幻象。
“是我……是我杀了他……”张极的声音带着哭腔，暗系能量开始不受控制地溃散，“我就该被暗能量吞噬……我不配……”
“不是的！”邓佳鑫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你是为了保护大家！张峻豪不会怪你的！”
“你怎么知道……”张极的声音绝望。
“因为他在这里！”邓佳鑫指着峡谷深处的光芒，“初心晶核就在那里，那是张峻豪用最后的力量凝结的，他是想让你活下去！”
张极猛地抬头，看向那片光芒。就在这时，他体内的张泽禹意识突然爆发，暖棕色的瞳孔彻底覆盖冰蓝色，光系能量如潮水般涌出：“哥！你看！是峻豪哥留下的！他没怪你！”
张泽禹拉着邓佳鑫，朝着光芒跑去。张极的意识在挣扎，暗系能量时强时弱，但这一次，光系能量占据了上风——或许是张峻豪的遗愿给了他们力量，或许是邓佳鑫的坚持唤醒了他心底的善良。
初心晶核悬浮在峡谷中央，是颗半紫半金的双生晶核，像极了张极脖子上的吊坠。当张泽禹（主导身体）伸出手触碰晶核的瞬间，晶核化作两道流光，一道融入张极体内，一道飞向峡谷深处——那是张峻豪残留的意识，在向他们告别。
“哥，你感觉到了吗？”张泽禹的声音带着哽咽，“峻豪哥在说，让我们好好活下去。”
张极的身体不再颤抖，冰蓝色的瞳孔与暖棕色的瞳孔渐渐融合，变成一种温柔的琥珀色。周身的暗系能量与光系能量交织缠绕，形成一种平衡而温暖的力量。
“嗯。”他开口，声音是张极与张泽禹的混合体，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我感觉到了。”
***离开暗月峡谷时，阳光正好。张极（现在应该说，是张极与张泽禹的融合体）走在邓佳鑫身边，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泛着光，既有着张极的沉稳，又带着张泽禹的温柔。
“系统提示：主线任务完成，救赎成功。”邓佳鑫的面板上弹出完成提示，“是否选择返回原世界？”
他看向身边的少年，对方正低头看着脖子上的吊坠，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那是壁画上少年的笑容，干净而温暖。
“我不回去。”邓佳鑫关掉面板，语气坚定，“这里还有很多事要做。”比如帮他们重建被暗能量破坏的区域，比如……陪在他身边。
张极抬头看他，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出他的身影，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好。”
远处的元素云海翻涌着，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城堡的暗系水晶正在褪去黑色，重新变得通透；缠绕窗棂的藤蔓开出了白色的花。cos游戏的规则正在被改写，曾经的反派主人，如今成了元素世界的守护者，与体内的正派意识和谐共存。
邓佳鑫看着握着自己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他知道，这场救赎从来都不是单向的——他救赎了张极，而张极与张泽禹的挣扎与羁绊，也让他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勇气与温柔。
风元素拂过峡谷，带着远处传来的笑声——是张泽禹在和路过的玩家打招呼，语气轻快；偶尔夹杂着张极无奈的低斥，却带着纵容的暖意。两种声音在同一具身体里交织，像首独特的歌，在元素世界的阳光下，久久回荡。
而邓佳鑫知道，这歌声里，也有属于他的旋律。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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