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终于看到了村口的灯光。
守村的老猎户看到他们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帮忙:
“这是咋了?遇上啥了?满身是血!”
“快……快找李大夫!”
苏喻馨喘着气说,声音都嘶哑了,额头上全是汗。
老猎户见状不敢耽搁,一边让人去叫李大夫,一边帮着扶张大山。
村里人听到动静都出来了,看到他们满身是血,又听梁兰花断断续续说了经过,都吓得不轻。
“真有妖兽?老人们说的是真的?”
“张大山伤成这样,芸萩姑娘也流血了,快送家去!”
“那怪物死了?在哪?要不要去看看,别又活过来了!”
乱糟糟的声音里,古芸萩被梁兰花扶着回了家。
刚到院里,李大夫就背着药箱匆匆赶来,后面跟着几个帮忙的村民。
“快,进屋躺好!”
李大夫一边擦汗一边说,看到古芸萩后背的伤,眉头皱得更紧。
“这伤得赶紧处理,伤口深,别感染了。”
梁兰花赶紧烧热水,苏喻馨去取干净的布巾。
小石头懂事地站在门口,张开双臂不让人进来打扰。
古芸萩趴在炕上,能感觉到李大夫在用烈酒清洗伤口,刺痛感瞬间传遍全身,疼得她浑身绷紧。
指甲深深掐进炕席里,却死死咬着牙没出声,喉咙里发紧。
体内的灵力还在缓缓运转,她能感觉到伤口处传来痒痒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愈合。
她闭着眼,脑子里全是刚才打斗的画面:
妖兽扑来的瞬间,张大山挡在前面的背影,自己挥出扁担时的决绝。
原来这就是修仙的开始,不是轻松写意,而是要在生死边缘挣扎。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今天第一次杀了活物,也是第一次,用力量保护了想保护的人。
李大夫处理好伤口,又去给张大山看伤。
梁兰花端来温水,让古芸萩漱了口,又拿了块干净的帕子给她擦脸,动作轻柔:
“委屈你了,芸萩。要不是你,我们……”
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滴在帕子上。
“兰花姐,别哭。”
古芸萩声音还有些哑。
“我没事,真的,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窗外,村民们还在议论刚才的事,声音嗡嗡的。
苏喻馨回来的时候,脸色疲惫却带着些庆幸:
“大山那边处理好了,李大夫说没伤着骨头,就是流血多了点,养养就好,让他别乱动。”
她坐在炕边,看着古芸萩后背的绷带,叹了口气:
“芸萩啊,你这孩子……真是……”
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个突然出现在村里的姑娘,今天救了他们一家,还杀了传说中的妖兽。
实在让人看不透,却又让人觉得可靠。
古芸萩没解释,只是笑了笑:
“婶子,我累了,想睡会儿。”
“哎,睡吧睡吧,好好歇着。”
苏喻馨赶紧给她盖好被子,熄了灯,轻轻带上门。
屋里安静下来,古芸萩却没睡着。
她能感觉到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清晰而冰冷:
“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至系统空间。洗髓丹可改善体质,基础剑法心得已存入知识库。”
她动了动手指,握紧了拳头。
古芸萩刚闭上眼想歇口气,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支线任务:回收灰毛獠尸体。任务要求:于黎明前将妖兽尸体收至系统空间。任务奖励:妖兽内丹一颗,灵币五十枚。”
她猛地睁开眼,后背的伤口被牵扯得生疼,倒吸一口凉气。
这时候去回收尸体?
树林里刚经历过打斗,说不定还有村民没散去,白天去肯定会被发现。
“只能等夜里了。”
她咬着牙撑起身子,后背的绷带已经被渗出的血染红了一片,黏在衣服上,一动就牵扯着疼。
梁兰花在屋外收拾东西,脚步声很轻,显然是怕吵到她。
挨到后半夜,村里彻底安静下来,连狗吠声都没了。
古芸萩悄悄起身,换上一身干净的粗布衣裳,将李大夫留下的伤药揣在怀里。
借着窗棂透进来的月光摸出了院门,脚步放得极轻,几乎没声。
夜风吹过树林,带着露水的凉意,比傍晚时更冷。
她放轻脚步往白天打斗的地方走。
灵力在体内缓缓运转,勉强压制着后背的疼痛。
练气一层的修为让她感官敏锐了不少,能清晰地听到周围草丛里虫鸣,还有自己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
快到那片矮树林时,她突然顿住脚步。
前面的树影里隐约有动静,不是风声,是鞋底碾过枯枝的轻响,还带着金属碰撞的“叮叮”声。
“谁在那儿?”
她压低声音喝问,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树影里走出两个穿黑衣的汉子,手里都握着长刀,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冷光,透着杀气。
两人看到古芸萩,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交换了个眼神,脸上露出狠戾。
“这小丫头片子怎么会在这儿?”
左边的汉子粗声问,刀尖指向古芸萩,语气不善。
“看你的穿着,是附近村子的?深更半夜来这儿做什么?”
右边的汉子接着问,眼睛上下打量她,带着审视。
古芸萩心里一沉,这两人身上带着戾气,不是善茬。
她没回答,悄悄运转灵力,盯着两人的动作,手心沁出薄汗,随时准备动手。
右边的汉子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屑:
“管她来做什么,既然撞见了,就别想活着回去。大哥,那妖兽尸体肯定就在附近,先解决了这丫头,赶紧找内丹!”
原来也是冲着灰毛獠来的!
古芸萩瞬间明白过来,这些人怕是早就盯上了妖兽。
白天没敢露面,专等夜里来捡便宜,心够黑的。
没等她多想,左边的汉子已经挥刀砍了过来。
刀风凌厉,直逼她面门,带着破空的锐响。
古芸萩侧身躲开,刀刃擦着她的肩头过去,砍在旁边的树干上,发出“笃”的闷响,木屑飞溅起来,打在脸上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