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过后,我成了23中的新大佬,但是还有一个大佬潇明。这几天的事他一定也是知道了的,不知道为什么不帮许杰报仇。学校里面更多的消息是,我是某某官员的儿子杀了人都没事。我现在在23中也有了自己的势力,学期最后几个星期就平静多了,之前送我星星的女孩叫夏冉,我和她的关系也好了很多。
十二月的风裹着寒气,吹得教室窗户嗡嗡响,黑板右上角的“期末倒计时”被红粉笔改到了“7”,整个23中都浸在翻书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里。我刚把数学卷子最后一道大题的步骤理清楚,抬头就看见夏冉抱着一摞练习册,在我旁边的空位坐下,校服袖口沾着点粉笔灰,显然是刚帮老师搬完作业。
“这道函数题你会吗?”她把卷子推到我面前,指尖指着最后一道附加题,眉头轻轻皱着,“我算到第三步就卡住了,好像定义域错了。”我凑过去看,她的草稿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字迹工整得像打印的,只是在关键步骤上画了个圈,旁边还标着个小小的“?”。我拿起笔,在草稿纸上一步步拆解,她听得很认真,偶尔会打断我,提出自己的疑问,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从那以后,我们几乎每天都凑在一起复习。夏冉的文科特别好,尤其是语文和英语,她会把古诗鉴赏的答题模板抄在小本子上,标注好“意象”“情感”“手法”三个得分点,塞给我;我则帮她补数学和物理,把复杂的受力分析画成简单的示意图,教她怎么快速找到电路题的突破口。有时候晚自习结束得晚,我们会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她会跟我聊班里的趣事,说自己以后想当老师,我也会跟她讲之前护着同学的事,她总是听得很认真,然后说“你这样很酷,不是靠欺负人,是靠保护人”。
考前最后一天,夏冉把一个包装得很精致的笔记本递给我,封面是淡蓝色的,上面画着一朵小小的向日葵。“这里面记了我整理的重点,还有易错点,你考试前看看。”她的耳朵有点红,声音也比平时轻了些,“还有……祝你考个好成绩,也祝我们以后都能在自己想走的路上走下去。”我接过笔记本,指尖碰到她的,感觉有点烫,连忙说“谢谢”,又把自己整理的数学错题集递给她,“这个对你应该有用,里面的题我都标了易错步骤。”
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的结束铃响起时,我刚把答题卡塞进试卷袋。笔尖停在卷面最后一个句号上,耳边瞬间涌来此起彼伏的翻页声和收拾文具的响动,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在桌面上投下一片暖融融的光斑。
我把笔放进笔袋,起身时,旁边座位的男生主动帮我递过书包:“李哥,你这英语应该稳了吧?之前听你跟夏冉姐一起背作文模板,我都偷学了两句。”他笑得有点腼腆,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佩服。我接过书包,朝他点头:“你也考得不错吧,刚才看你写得挺顺。”
走出考场时,走廊里已经挤满了人。几个之前总被外校学生欺负的学弟,老远就朝我挥手:“李哥!考完了去吃冰吗?我们请客!”他们凑过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考试里的趣事,有人还悄悄塞给我一颗糖:“这是我妈给我求的好运糖,分你一颗,祝咱们都能考个好成绩。”
下楼梯时,遇到了之前跟着许杰混过的黄毛。他手里攥着准考证,看到我时,不像以前那样躲闪,语气里没了之前的挑衅,多了几分客气:“李哥,考完了啊。”我点点头,没多说什么,他却又补充道:“之前的事……对不起,以后学校里有需要帮忙的,你随时叫我。”
走到校门口,更是被一群同学围着。有问我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解法的,有说以后想跟着我一起护着同学的,还有女生递来自己画的小卡片,上面写着“李哥辛苦了,祝假期愉快”。
我站在人群里,听着此起彼伏的“李哥再见”,看着大家脸上真诚的笑容,心里突然有点感慨。以前大家叫“老大”,更多是怕许杰的余威,怕我手里的“势力”;可现在的“李哥”,带着的是实实在在的尊敬——是因为我帮他们夺回了篮球场,是因为我护着他们不被欺负,是因为我和他们一起,把23中变成了一个能安心读书的地方。
夏冉抱着笔记本走过来,笑着拍了拍我的胳膊:“看你这受欢迎的样子,以后在学校怕是走两步都要被人围着了。”我接过她递来的冰汽水,拉开拉环,气泡在舌尖炸开。远处的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同学们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我看着身边的夏冉,又看了看校门口热闹的场景,突然觉得,这份“尊敬”,比任何头衔都更让人踏实。原来真正被人认可,不是靠拳头,而是靠实实在在为大家做的那些事。
夕阳把回家的小巷染成暗黄色,巷口的垃圾桶散发着馊味,我刚要绕过去,就被三个熟悉的身影堵住了路。
为首的是张强,初中时总把我堵在厕所角落的混混。他叼着根烟,烟蒂在指尖晃了晃,眼神像钩子一样扫过我:“这不是李青吗?几年没见,怎么还是一副穷酸样?”旁边的两个跟班立刻笑起来,其中一个还伸手推了我一把,“强哥跟你说话呢,没听见?”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初中时的画面突然涌上来——他们把我的课本扔进厕所,逼我跪在地上捡;把粉笔末灌进我嘴里,笑着看我呛得眼泪直流;甚至在放学路上堵我,抢走我妈给我的午饭钱。那时候我不敢反抗,只能抱着头任由他们打,可现在不一样了。
“让开。”我声音很低,却带着压不住的火气。张强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嚣张了:“怎么?上了高中,翅膀硬了?信不信我还像以前一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说着,伸手就要拍我的脸,跟初中时每次欺负我一样。
就是这只手,当年把粉笔塞进我嘴里;就是这只手,抢走我攒了很久的零花钱。我再也忍不住,猛地攥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张强惨叫一声,烟蒂掉在地上,我趁机抬腿,膝盖狠狠顶在他的肚子上。他踉跄着后退,撞在墙上,疼得弯下腰。
旁边的两个跟班见状,立刻扑上来。我侧身躲开左边那人的拳头,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往身后一拽,他“扑通”一声摔在地上,脸磕在满是石子的路面上,渗出了血。右边的人举着砖头冲过来,我捡起地上的木棍,朝着他的手腕狠狠砸过去,砖头“哐当”掉在地上,他捂着手腕嗷嗷直叫。
张强缓过劲来,从地上爬起来,抄起旁边的铁皮桶朝我砸来。我低头躲开,铁皮桶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我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按在墙上,来回蹭着粗糙的墙面。他的惨叫混着墙面的摩擦声,在巷子里回荡。“初中时你逼我吃粉笔,”我咬着牙,声音发颤,“抢我的钱,打我——你还记得吗?”
我松开手,他瘫坐在地上,脸上全是血和灰尘,眼神里满是恐惧,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我又朝着他的肚子踹了一脚,他蜷缩在地上,像条丧家之犬。旁边的两个跟班早就吓傻了,连滚带爬地想跑,我捡起地上的砖头,朝他们脚边扔过去,“再敢来惹我,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他们连滚带爬地跑了,巷子里只剩下我和瘫在地上的张强。我喘着粗气,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却没有丝毫痛快,只有一种积压了多年的委屈终于爆发的酸涩。夕阳渐渐落下,巷子里的光线越来越暗,我捡起地上的考试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快到家门口时,我停下脚步,擦了擦手上的灰尘和血迹。我不能让父母看到我这副样子,他们已经够担心了。我深吸一口气,推开虚掩的家门。
“妈!我回来了!”
“青回来了?快来洗手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我妈不断关心我,怕我在学校被人欺负。在我妈的眼里,我就是一位好学生,可现在的我是23中大佬,我只能在心里祈求她不会知道这个消息。
放假时,我就在青槐镇的大街小巷穿来穿去,反正没事做,整天在街上游手好闲。偶尔碰到几个初中同学,不知道从哪得知了我的消息,对我非常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