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手忙脚乱把丝帕往口袋里塞,干笑两声:
亚瑟小唐啊,这纯属……意外!主要是糖葫芦它自己往我嘴里跳!
唐欣跟着点头,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唐欣对!都是糖葫芦的错!我明天再去给你买——十袋!
唐晓翼行了行了,俩活宝去歇着吧。
唐晓翼摆摆手。
唐欣好嘞哥,你也别跟糖葫芦置气啦!
唐欣转身出门,刚关上门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屋里,唐晓翼冲亚瑟挤挤眼,那表情明摆着“总算把小祖宗哄开心了”。亚瑟松了口气,突然憋出一句:
亚瑟哈哈哈小欣这护食又嘴硬的样,跟你奶奶当年……一样。
亚瑟眼神一黯,调整好心情溜得比谁都快,
亚瑟走了小欣,咱去附近五星酒店蹭自助,弥补下我‘受伤’的胃!
门外,唐欣听得清清楚楚,直接笑出了鹅叫,手里攥着的糖葫芦包装袋都差点被捏变形
夜里
她穿着件月白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银线,像缀了满地没化的霜。头发松松地挽着,别着支没染色的竹簪,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被风一吹,轻轻蹭过下颌。手里提着个半旧的竹篮,篮子里铺着油纸,放着几颗裹着透明糖衣的糖,糖芯里嵌着小小的花干,在光下透着淡淡的粉。
唐晓翼是你?
她没说话,只是站在雾里笑了笑,眼尾弯成浅浅的月牙,睫毛上沾着点雾珠,像落了片没化的雪。唐晓翼想往前走,脚却像被钉在原地,只能看着她弯腰,从篮子里拿出颗糖,轻轻放在面前的石头上——糖纸是半透明的,映着她的指尖,白得像玉,连指甲盖都透着淡淡的粉。
“真的要坠入深渊吗?”她终于开口,声音像浸了蜜的泉水,清润又软和,带着点飘忽的虚幻,“你相信奇迹吗?”
“你相信——奇迹吗?”
次日,亚瑟与唐欣来到唐晓翼房间时,他已经带着洛基离开了,只留下一张纸条:“勿念。”
唐欣疑惑地看向亚瑟,亚瑟耸耸肩:
亚瑟别担心了,他不会有事的。
一年后,唐晓翼带着一些新鲜的食材,骑着白狼王,回到他们借宿过的村子
刚进村,就被几个村民围住,为首的大婶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彩色糖纸,眼圈通红:“小伙子,你也是来查古楼的吧?”
唐晓翼婶婶好,不过我们不是来查古楼的,上次在你们村借宿了一晚,今天特地带了些新鲜蔬菜感谢你们。
围观的村民摇摇头走了,家家户户紧闭着门,整个村子缠绕着一股死气,唐晓翼连忙叫住杨婶:
唐晓翼杨婶,冒昧问问,这村子…是怎么了?
杨婶把唐晓翼拉带角落:“前日村里新开了一家棱影楼,好像是卖糖果的,自从棱影楼开业,村里就怪事不断。于婆婆的孙子在古楼门口捡了颗奶糖,第二天就不见了,只在床头留下了一颗奶糖。”
一边的樵夫也停下动作,急声道:“不止娃!前几天王老婆去古楼附近采药,看见楼里飘着彩色糖纸,凑过去捡,结果回来就神志不清,嘴里一直念‘糖甜,跟我走’!还有人深夜看见窗口下有双小小的鞋印,第二天鞋印就消失了,只留下一摊黏腻的糖渍!”
“三天来了好几批冒险队,今早还来了四个孩子和一条癞皮狗,非说要帮忙破解谜题结果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唐晓翼几个孩子和癞皮狗?什么样的癞皮狗?
樵夫叹了口气:“楼主说宠物不让进,那几个孩子还是偷偷带进去了,刚进去一会儿,那个癞皮狗就被打晕扔出来了,被于婆婆捡到家中了。”
唐晓翼刚要追问,就看见个提着藤编糖盒的老者从巷尾走来,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衫,脸上堆着和善的笑:
老顾各位别慌,我是守楼的老顾,这古楼年久失修,风吹着糖纸才像怪事。
说着打开糖盒,里面装满奶糖、水果硬糖、软糖,五颜六色的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光,
老顾这是我做的糖,给娃们分点,安抚下情绪。之所以不让宠物进去,是因为糖的味道太大,小动物嗅觉灵敏,会不舒服!而且小动物破坏了我的古楼可就不好了!
老顾慈爱看了看查理,查理呲着牙,别开头
村民们咒骂两句,四散开来,老顾走后,唐晓翼小声说
唐晓翼请容许我去于婆婆家中叨扰……
唐晓翼顺着樵夫指引的方向,看到了拴在门前奄奄一息的查理,查理见到唐晓翼,精神一振。唐晓翼连忙解开它的绳子
“你是谁?”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你是谁,要把我孙子带到哪里去?”
“孙子?”唐晓翼疑惑地看向查理,查理冲他摇摇头,“这老妇失去孙子已经疯了!快走!……唐晓翼,你们终于回来了。”
它冲洛基吠叫两声,示意它带他们离开这里。洛基压低声音:
洛基去哪?
三人异口同声:“棱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