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州的调令如一道催命符,但柳永临行前仍坚持要做完最后一件事。天色未明,他单骑直奔疫情最重的赵家庄。
村口的隔离棚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几个衙役正按他教授的方法,用石灰水泼洒地面。老里正远远望见他的身影,踉跄着奔来:"大人!您怎么还来这险地!"
"孩子们的病情如何?"柳永翻身下马,径直走向最大的医棚。
棚内药气蒸腾,五个孩童并排躺在草席上。最严重的是小石头,那个最先学会识字歌谣的男孩。他面色青紫,呼吸微弱,老母亲守在旁边泣不成声。
"三黄解毒汤灌下去就吐..."医者无奈摇头。
柳永俯身探了探孩子的脉象,系统提示立即浮现:
【重度砷中毒,并发多脏器衰竭】
【建议:立即使用针灸排毒,配合特殊解毒剂】
"取我的银针来。"柳永沉声道。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捻起长针,依照系统提供的《急救针灸图解》,准确刺入涌泉、百会等要穴。每下一针,都辅以系统刚解锁的【妙手回春】技能,将一缕温和的能量渡入穴位。
"再煎一剂三黄汤,加蜂蜜三钱调服。"
说也奇怪,这次汤药灌下,小石头非但没有呕吐,反而微微吞咽。不过半柱香功夫,他青紫的唇色竟渐渐转红。
"奇了!真是奇了!"老医者激动得胡须直颤,"大人这手针灸之术,简直起死回生!"
柳永却无暇接受赞誉。他起身环顾满棚病患,突然登上棚外一辆板车,朗声道:
"乡亲们!这不是瘟疫,是有人在上游投毒!本官已查明真相,自有解毒良方!"
惶惶不安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聚焦在他身上。
"从现在起,所有病患分三处安置:发热的往东棚,呕吐的往西棚,昏迷的重症留在主棚。每家派一人,到刘班头那里登记领药!"
他声音洪亮,条理清晰,慌乱的人群渐渐安定。有老者颤声问:"大人说的可是真的?真不是瘟神降罪?"
"本官以这项上乌纱担保!"柳永斩钉截铁,"只要按方服药,三日内必见好转!"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绝望的阴霾被撕开一道裂口。百姓们自发组织起来,青壮年负责搬运物资,妇孺负责煎药送汤,连孩童都帮着传递消息。
柳永穿梭在各个医棚之间,亲自为重症患者施针。汗水浸透官袍,银针在指尖翻飞,系统界面不断闪烁着治疗成功的提示。偶尔抬头,他总能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他曾经教过的学生,如今正用他传授的识字本领,认真记录着每个病患的情况。
"大人,"一个少年举着木板跑过来,"东棚三十七人,西棚五十二人,都按您教的法子记下了!"
柳永欣慰点头,正要说话,忽见一骑快马冲破晨雾。马上驿卒高喊:"柳大人!润州又来急令,命你午时前必须到任!延误者,以渎职论处!"
全场霎时寂静。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柳永身上。
他缓缓收起银针,对老里正嘱咐:"重症患者每隔两个时辰施针一次,穴位我都教给李大夫了。解毒汤要连续服用七日..."
"大人!"小石头的母亲突然跪地痛哭,"您不能走啊!您走了,我们..."
柳永扶起她,目光扫过一张张惶恐的脸,突然解下官印递给驿卒:"回去禀报,就说柳永抗命不遵,甘愿受罚。但丹徒百姓一日不脱险,柳永一日不离丹徒。"
满场哗然中,他转身走向下一个病患,银针在曙光中闪着坚定的光。
没有人注意到,系统界面悄然更新:
【隐藏任务:舍官救民(已完成)】
【奖励:逆命值+100,解锁特殊称号【仁心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