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突然提高了音量：“我在学校怎么样关你们屁事？”说完就挂了电话，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月徊放轻脚步下楼，经过他身边时，他突然转过头。四目相对的瞬间，月徊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戾气，像被惹毛的野兽。她没停下脚步，只是轻轻垂下眼睫，继续往下走。
擦肩而过时，林砚之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沙哑：“喂，你叫月徊？”
月徊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抑郁症？”他问得直白，甚至有点冒犯。
空气安静了几秒，梧桐叶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月徊继续往下走，声音轻得像风：“嗯。”
林砚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指尖又开始发痒，想抽烟，又想起刚才碰到她皮肤时的冰凉触感。他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心里莫名有点烦躁。
远处的操场上，许嘉树和苏晓冉正一起整理运动会的报名表，偶尔传来苏晓冉的笑声。教学楼的阴影里，月徊的身影慢慢融进暮色里，像一滴即将消失在宣纸上的墨。
【系统提示：目标林砚之，情绪波动值15%。检测到第三方关注者：许嘉树（担忧值30%），苏晓冉（好奇值20%）。】
月徊走到校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教学楼的方向。林砚之还靠在栏杆上，只是这次，他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审视。
她转回头，走进了九月渐浓的夜色里。风吹过她的发梢，带来远处便利店的灯光，温柔，却没有温度。
晚自习的预备铃响过第三遍，月徊才推开教室后门。
她今天来晚了，额角还沾着点未干的雨水，是傍晚突然下的那场雷阵雨弄的。校服外套搭在臂弯里，里面的白色T恤湿了一小块，贴在背上，勾勒出单薄的轮廓。
班里静悄悄的，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月徊刚走到座位旁，就看见桌肚里放着一瓶温热的牛奶，瓶口还冒着细白的热气。
“是许班长让我给你的。”前桌的女生转过来，压低声音说，“他看你没带伞，刚才跑出去给你买的，说热牛奶能暖暖身子。”
月徊抬头时，正好对上许嘉树投来的目光。他坐在斜前方，推了推眼镜，嘴角弯了弯，做了个“快喝”的口型。她指尖碰了碰牛奶瓶，温度透过玻璃渗进来，暖得恰到好处。
“谢谢。”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点雨水的潮气。
女生刚转回去，旁边的空位突然被人踹了一脚。林砚之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正把书包往桌上一扔，拉链扯得哗啦响。他扫了眼月徊手里的牛奶，嗤笑一声：“好学生就是不一样，转校第一天就有人献殷勤。”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几排同学听见。有人偷偷抬头看过来，眼神里带着看好戏的意味。月徊没接话，只是把牛奶放进桌肚，拿出课本摊开。书页上印着密密麻麻的公式，她的目光落在上面，却没聚焦。
【系统：检测到目标情绪波动值20%，触发点：第三方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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