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之见她不理人，反而更烦躁了。他最讨厌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偏生许嘉树那种优等生还就吃这套。他踹了踹自己的椅子腿，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见月徊还是没反应，终于悻悻地转了回去，趴在桌上装睡。
晚自习过半时，月徊的笔突然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却在抬头时撞进一双带着戏谑的眼睛里——是隔壁班的体育生，以前跟林砚之打过架，这会儿正用脚踩着她的笔，眼神不怀好意。
“新来的？”体育生嗤笑，“听说你跟林砚之坐同桌？胆子不小啊。”
月徊没说话，只是看着被踩住的笔。她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是她应对恐慌时的习惯动作。
“喂，张磊，你找茬？”林砚之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抬眼时眼神冷得像冰，“滚。”
张磊显然有点怵他，悻悻地收回脚，嘴里却嘟囔着：“砚哥护上了？这才第一天呢...”
林砚之抓起桌上的空水瓶就扔了过去，砸在张磊脚边，发出沉闷的响声。“再说一句？”
张磊立刻闭了嘴，灰溜溜地回了自己座位。
周围的动静惊动了讲台前的值班老师，推了推眼镜问：“怎么回事？”
“没事老师，笔掉了。”月徊先开了口，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刚捡起来。”
她弯腰捡起笔，指尖的颤抖已经平复了。林砚之看着她把笔放回笔袋，动作还是慢吞吞的，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这人看起来弱不禁风，遇到事倒是比谁都能忍。
下晚自习时，苏晓冉抱着一摞作业本经过，特意停在月徊座位旁：“月徊，你住哪啊？要不要一起走？”她看了眼旁边的林砚之，补充道，“我家就在附近，挺安全的。”
月徊摇摇头：“谢谢，不用了，我亲戚来接。”
苏晓冉还想说什么，被许嘉树拉了一把：“别打扰她了，让她赶紧回去吧。”他看向月徊，眼神温和，“路上小心。”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林砚之才懒洋洋地站起身。月徊正把最后一本书放进书包，动作慢得像在做慢动作。他靠在桌边，看着她苍白的侧脸，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你亲戚真来接？”
月徊拉书包拉链的手顿了顿，没回头：“嗯。”
“骗谁呢。”林砚之嗤笑，“下午看你手机消息了，你亲戚今晚不回来。”
月徊的动作彻底停了。她慢慢转过身，眼神里第一次有了除了茫然之外的情绪，像受惊的小鹿，带着点被戳穿的无措。
林砚之被她这眼神看得心头莫名一跳，别开脸：“我家司机顺路，送你一程。”
“不用...”
“啰嗦。”他抓起她的书包往肩上一甩，迈开长腿就往外走，“要么自己淋雨走回去，要么上车。”
走廊的灯忽明忽暗，月徊看着他的背影，迟疑了几秒，还是跟了上去。走廊的灯忽明忽暗，月徊看着他的背影，迟疑了几秒，还是跟了上去。
校门口停着辆黑色轿车，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林砚之把书包扔在后座，自己坐进副驾，头也不回：“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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