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徊犹豫了一下，拉开车门坐进后座。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雪松味，和林砚之身上的气息很像。她把脸转向窗外，雨已经停了，路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光影。
“地址。”林砚之从后视镜里看她。
月徊报了个老旧小区的名字，声音很轻。
司机刚发动车子，林砚之的手机就响了。是黄毛打来的，背景音嘈杂得很，隐约能听见酒瓶碰撞的声音：“砚哥，你咋先走了？不是说好今晚去飙车吗？”
“不去了。”林砚之语气不耐烦，“有事。”
“啥事啊比飙车还重要...”黄毛嘟囔着，突然拔高声音，“卧槽！你不会真跟那转校生待在一起吧？”
林砚之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一边。车厢里陷入沉默，只有雨刷器偶尔划过玻璃的轻响。月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包带。
“你以前学校...”林砚之突然开口，又觉得问得太刻意，顿了顿，换了个话题，“许嘉树跟你说什么了？中午在教室门口。”
“他问我要不要加入学习小组。”月徊轻声回答。
“你拒绝了？”
“嗯。”她转过头，看向林砚之的背影，“我不太会跟人相处。”
这句话说得很坦诚，带着点抑郁症患者特有的自我否定。林砚之没接话，心里却想起她捡药片时发抖的手，还有被张磊刁难时隐忍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许嘉树那种小心翼翼的关心，或许根本不适合她。
车子停在老旧小区门口时，月徊轻声道谢，解开安全带想去拿后座的书包。林砚之却先一步下车，把书包甩给她：“拿着。”
月徊接住书包，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腕，还是温热的。“谢谢。”
“走了。”他转身就要上车，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看她，“药...记得吃。”
月徊愣住了，抬头时，轿车已经汇入车流。她站在路灯下，手里攥着书包带，心脏不知怎么的，跳得比平时快了半拍。
【系统：攻略进度：3%。目标对宿主产生初步关心行为。检测到第三方情绪变化：许嘉树（疑惑值25%），苏晓冉（好奇值30%），黄毛（八卦值40%）。】
楼道里的灯接触不良，月徊摸着黑往上走，每一步都踩在木质楼梯的吱呀声里。走到三楼时，隔壁的张阿姨打开门倒垃圾，看见她愣了一下：“是小月啊？刚转学来的那个？”
“嗯，张阿姨好。”月徊停下脚步，礼貌地打招呼。
“怎么才回来呀？刚才下雨淋着了吧？”张阿姨打量着她，“你那远房表姐也真是，把你一个人放这儿，也不知道操心。”
月徊笑了笑，没说话。
“对了，”张阿姨压低声音，“刚才楼下好像有人吵架，是你同学吗？一个染黄毛的小伙子，跟人打电话说什么‘林砚之居然送转校生回家’，吵得我都没法看电视了。”
月徊的脚步顿了顿，轻声道：“可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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