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空荡荡的出租屋，月徊把书包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药瓶。白色的药片滚落在手心，她就着冷水咽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喉咙里蔓延开来。
窗外的月亮被云遮住了，屋里只剩下她轻微的呼吸声。月徊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空荡荡的街道，想起林砚之最后那句“药记得吃”，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波澜。
【系统：目标林砚之情绪波动值28%。能量收集进度：5%。】
她轻轻闭上眼，将所有情绪敛去。月光终于穿透云层，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像一层易碎的霜。
晨读课的琅琅书声里，月徊的指尖在《小王子》的书页上停顿。那是许嘉树昨天放在她桌肚里的，扉页上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如果觉得难捱，看看星星吧。”
她合上书时，林砚之正好打着哈欠走进来。校服领口歪着，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刚睡醒。他路过许嘉树座位时，故意撞了下对方的桌角，引得前排同学纷纷侧目。
“林砚之，你故意的吧？”许嘉树皱着眉扶了扶眼镜。
“手滑。”林砚之扯了扯嘴角，眼神却扫过月徊桌角的《小王子》，脚步顿了顿，“装文艺。”
月徊没抬头，只是将书放进桌肚，拿出英语课本。她的朗读声很轻，像羽毛落在纸上，偏偏每个发音都清晰得很。林砚之坐在旁边，听着那声音混在嘈杂的晨读里，莫名觉得烦躁的心情平复了些。
课间操时，月徊没去操场。苏晓冉抱着跳绳回来拿水杯，看见她趴在桌上，肩膀微微耸动。“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月徊抬起头，眼底泛着红，显然刚哭过。“没事，”她吸了吸鼻子，“眼睛有点涩。”
苏晓冉刚想说什么，就被一阵哄笑打断。林砚之被一群男生簇拥着走进来，手里转着个篮球，额角还挂着汗珠。黄毛指着月徊的方向，挤眉弄眼道：“砚哥，看，许大班长又来送温暖了。”
许嘉树正站在月徊桌旁，手里拿着瓶眼药水：“我看你揉了好几下眼睛，是不是过敏了？这个是抗过敏的，试试看？”
月徊摇摇头：“谢谢，不用。”
“拿着吧，”许嘉树把眼药水放在她桌上，“别硬撑着。”
林砚之把篮球往桌上一砸，发出“砰”的巨响。“许嘉树，你管得挺宽啊。”他挑眉，“人家乐意揉眼睛，你瞎操心什么？”
“林砚之，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许嘉树皱紧眉头，“月徊身体不好，你...”
“我怎么了？”林砚之往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我跟我同桌说话，关你屁事？”
周围的同学都屏住了呼吸。月徊却突然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眼药水塞进许嘉树手里：“谢谢你的好意，我真的不需要。”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上课铃要响了，回座位吧。”
许嘉树愣住了，看着她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最终还是把眼药水收了起来，转身回了座位。林砚之看着月徊坐回椅子上，低头翻着课本，仿佛刚才的争执与她无关，心里那股莫名的火气突然就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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