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很漂亮。”月徊望着天上的云，眼神悠远，“而且...留不住。”
林砚之没听懂，却觉得她的语气有点难过。他突然伸手，笨拙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生涩得像第一次触碰易碎品：“别总说这些丧气话。”
月徊的身体僵了一下，没躲开。他的掌心很暖，带着阳光和汗水的味道，透过发丝传来，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当然，只是演给系统看的涟漪。
【系统：检测到目标主动肢体接触，攻略进度：12%。目标情绪波动值40%，初步产生保护欲。】
“林砚之！你跑哪儿去了？接着打啊！”黄毛的声音远远传来。
林砚之猛地收回手，像被烫到一样站起身，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我...我先过去了。”
月徊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头发，指尖轻轻拂过刚才被触碰过的地方。远处的篮球场上，林砚之投篮的动作明显有些心不在焉，频频往小树林的方向望。
夕阳西下时，月徊慢慢站起身，画册从腿上滑落，掉出一张夹在里面的画——是她今天画的云，形状像只展翅的鸟，却被无形的线束缚着，翅膀边缘画着淡淡的裂痕。
她弯腰捡起画，轻轻抚平褶皱。系统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警告：检测到宿主生理指标异常，抑郁倾向指数上升至85%，建议服用药物缓解。】
月徊把画塞回画册，面无表情地走向校门口。她知道，这具身体的抑郁是真实的，那些突如其来的眩晕和心悸也是真实的——系统选择的身份，从来都不是凭空设定。而这些真实的脆弱，恰好是她攻略最锋利的武器。
路过公告栏时，她看见许嘉树和苏晓冉站在那里，似乎在争论什么。
“我就是觉得奇怪嘛。”苏晓冉的声音带着点委屈，“月徊明明有抑郁症，怎么会突然跟林砚之走那么近？你不觉得她有点...刻意吗？”
“你别这么说。”许嘉树的声音沉了下来，“她已经够难了，我们应该多关心她才对。”
“可林砚之不一样啊！”苏晓冉提高了声音，“他那种性格，要是真陷进去了，以后怎么办？”
月徊脚步未停，将这些话抛在身后。晚风吹起她的衣角，带着桂花的甜香。她知道，这场名为“喜欢”的戏才刚刚开始，而她需要做的，就是让每个角色都恰到好处地入戏，直到终场哨响的那一刻。
远处的篮球场上，林砚之终于结束了比赛，汗水浸湿了他的T恤，勾勒出少年清瘦却有力的轮廓。他抬头望向校门口的方向，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街道，像被掏空了一块。黄毛拍着他的肩膀说了些什么，他只是皱着眉，眼神里带着挥之不去的烦躁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
周五的班会课主题是“校园互助”，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底下的人却各有各的心思。黄毛正用手机偷偷刷着游戏直播，苏晓冉在给许嘉树传纸条讨论周末的志愿者活动，林砚之则用课本挡着脸，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月徊。
她正低头看着桌肚里的画册，侧脸被阳光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林砚之的指尖在课本上无意识地敲着，心里莫名有点痒——他想知道她又画了什么样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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