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小区花园里。可可正推着希宇在鹅卵石小路上慢慢行走,进行着每日必需的温和锻炼。希宇的气色比前些天好了不少,虽然依旧安静,但眼神里少了些惊惶,多了点对外界的好奇。
恰在此时,可可遇到了散步过来的林医生,而他身边,赫然正是身着常服却难掩出尘气质的刘宇道(刘晓晨)道长。
“可可,希宇,今天天气真好,出来活动活动对身体好。”林医生笑着打招呼。
希宇看到熟人,微微缩了一下,但看到可可鼓励的眼神,还是小声地叫了:“林叔叔……道长叔叔……”
刘晓晨道长微笑着颔首回应,目光温和地扫过希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似乎看出他体内的“浊气”消散了些许。
几人寒暄几句,自然而然地又聊到了之前关于能量、负性能量的话题。林医生感慨道:“晓晨上次说的那个‘同性相吸’的理论,真是让我茅塞顿开,很多疑难的心理困扰,或许都能从这个角度找到新的切入点。”
刘晓晨道长淡然一笑,目光悠远,仿佛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这不过是能量运作的基本法则之一。说起来,在我们道教的科仪法事中,尤其能体现这种能量交互的凶险与精妙。”
他看向可可和林医生,语气平和却自带分量:“便拿超度法事中最高等、也最凶险的一种来说——便是外界传闻中,所谓的将亡魂引入高功法师体内,进行‘清洗’的法门。”
可可闻言,心中一凛,下意识地更靠近了希宇一些,仿佛要隔绝任何可能的阴性能量。
“此法绝非等闲,”刘晓晨道长的神色严肃起来,“其原理,正是以高功法师自身苦修而来的、至精至纯的‘阳气’与‘正气’为根本,在体内构建一个纯阳的‘熔炉’,强行将那亡魂携带的怨念、执念、阴寒污浊之气(阴气)纳入其中,以阳炼阴,化浊为清,助其涤荡罪孽,得以解脱。”
他顿了顿,强调道:“然而,此过程凶险万分。亡魂之阴气,乃是其生前种种负面情绪与死后沉沦能量的聚合,极具侵蚀性和同化力。高功法师必须保证自身修为足够高深,心性足够坚定,体内的阳气充沛凝练如金刚,方能驾驭此法。”
“这就好比,”他打了个比方,“你要用一团炽热明亮的火焰,去焚烧、净化一块坚冰。火焰必须足够旺盛、足够纯粹,才能在融化坚冰的同时,不被冰的寒气所熄灭,甚至反被寒气侵染,导致火焰变得微弱、浑浊。”
“一旦高功法师自身修为不足,阳气不够精纯,或是心念稍有动摇,便极有可能在‘清洗’亡魂的过程中,非但未能净化对方,反而自身被亡魂的阴浊之气所污染、侵蚀。轻则元气大伤,病痛缠身;重则心神受创,甚至被阴灵反客为主,后果不堪设想。”刘晓晨道长的声音带着一种警示的意味,“所以,非大修行、大毅力、大慈悲者,绝不可轻易尝试此等法门。这不仅是技术的考验,更是生命能量的豪赌。”
听着这番闻所未闻的玄妙又凶险的论述,可可只觉得背后泛起一丝凉意。她更加深刻地理解了之前道长所说的“正气存内,邪不可干”的含义。无论是为了保护希宇,还是为了自身,她都必须要让自己,也让希宇,尽可能地保持身心的清明与阳刚。
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希宇,他似懂非懂,但似乎也被道长严肃的语气所感染,安静地靠着她。
“多谢道长指点。”可可由衷地说道,“我会记住的,也会更加注意希宇和自身的能量状态。”
刘晓晨道长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扫过希宇,带着一丝期许:“善。守护之道,亦在于此。自身如朗日,何惧夜魇侵?”
阳光依旧温暖,可可推着希宇继续前行,心中却已将道长今日的这番“科普”深深铭记。守护,不仅需要爱与耐心,更需要智慧和力量,一种源于自身清净与强大的、足以抵御一切阴浊的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