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是的，我知道他的能耐，卑劣却像是无所不能，这个世界真不公平，为什么坏人总是能掌握主导权，掌控一切。
我知道我隐藏不了了，我愤怒的眼睛里控制不住的流下眼泪，我也死死的盯住他，用他的语气强硬坚定的一字一句警告道：“狗改不了吃屎，你敢动她一根手指试试？”
他今天的情绪变化我着实看不懂了，他重又恢复了疲惫和迷茫道：“五年前，你们……那份协议……”。
“协议？”我鄙夷的轻笑出声，手指优雅的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我打断他的话，声音冰冷而愤怒，“秦总指的是那份规定我若怀孕就需每次增抽400cc血，好让庄妍小姐疗效更好的结婚协议吗？我们是有过约定，我也一直恪尽职守，没有过半句怨言，可是每一次破坏规则的人都是你，是你。你的那个条款从来都不在我们的约定里面，你那是谋杀，谋杀。还有，别忘了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我绝不想再提起那耻辱的过往。
他浑身一震，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我像躲着垃圾一样离得他远远的，拿起桌上的手包准备离开，姿态优雅从容，与他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赵舒！”他几乎是哀求，试图冲破那层无形的屏障，那双眼睛里除了疲惫，终于染上了一丝清晰的恐慌，“你把话说清楚！你们去了哪里？！这五年……”
“与你无关。”我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所有伪装瞬间剥离，露出内里坚硬的冰核，“秦天，从我看到那份协议补充条款的那一刻起，你和我，就只剩下一种关系——陌生人。我甚至不恨你了，因为欠你的，我还清了。”
“不……”他摇头，眼神混乱，似乎无法接受这个设定，“你不能……那是我的孩子！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回头上前一步，逼近他，尽管身高不及他，气势却彻底将他压倒：“你想要什么交代？是交代我当年每次像牲口一样被抽血，还要感恩戴德？还是交代我怀着孕，差点被你和你那份恶毒的协议抽干最后一滴血？或者交代我这五年是怎么一个人熬过来，生下孩子，走到今天的？”
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带着五年风霜磨砺出的冷硬和锋芒。
“秦天，你听着。”我一字一顿，清晰无比，“那个唯你是从、任你索取、差点被你和你心上人联手抽骨吸髓的赵舒，早就死在五年前你书房的那堆碎纸屑里了。现在的我，你没资格过问半个字。”
“至于我女儿的父亲，”我顿了顿，给予最后一击：“他很好，他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你。”
我看着他眼中最后一丝希冀破碎，变成彻底的灰败，才转身离开。
“赵舒！你不能这样！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他嘶吼着，风度尽失，像一头困兽，被无形的力量控制了。
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他失控的声音，也隔绝了我与他之间那肮脏不堪的过去。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身体却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与其说怕，不如说更像是某种剧烈情绪宣泄后的虚脱。
“妈妈？”软糯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我立刻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脸上重新挂上温柔的笑意，快步迎过去：“宝贝，和小姨去哪儿玩了呀？”
暖暖抱着一本厚厚的画册，仰着小脸看我，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刚才那个叔叔好凶哦，他是坏人吗？”
我蹲下身，将她柔软的小身子搂进怀里，感受着她身上奶香的、温暖的生命力。这是我浴火重生的全部意义。
“不是坏人，”我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轻柔得能滴出水来，“只是一个……认错人的陌生人。以后不会再打扰我们了。”
“哦，”暖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很快又被手里的画册吸引，“妈妈你看我画的小凤凰。”
“暖暖画得最棒了。”我抱着她，心口那片冰原彻底融化，只剩下温软的暖意。
宣发后续的环节，我处理得滴水不漏，仿佛秦天那场突如其来的闹剧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
只有我自己知道，心底某个角落，有什么东西在隐隐骚动。
他到底是怎么一眼认出我的？我的面容至少改变了五分。
他的反常情绪又是怎么回事？良知么？呵呵，他哪有那玩意儿。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