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会议

傍晚五点，丁程鑫准时来到地下车库。马嘉祺已经在那里等候，靠在一辆黑色路虎旁。今天的他一改平日的商务风格，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和皮夹克，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上车。"马嘉祺简短地说，扔给丁程鑫一个眼罩，"规矩。"

丁程鑫接过黑色眼罩，明白这是要隐藏会议地点。他顺从地戴上，眼前顿时一片漆黑。路虎启动，驶出车库，开始在城区中穿行。

黑暗中，其他感官变得格外敏锐。丁程鑫能感觉到车辆的每一次转弯，听到窗外逐渐减弱的城市噪音，判断他们正在驶向郊区。大约四十分钟后，车停了。

"别摘眼罩。"马嘉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引导他下车。丁程鑫闻到空气中咸湿的味道——他们可能在海边或码头附近。

走了约五分钟，进入一个室内空间，回声显示这是个宽敞的房间。眼罩被取下，丁程鑫眨了眨眼适应光线。这是一个废弃的仓库，中间摆着一张长桌，周围站着十几个男人，大多面目阴沉，手臂上纹着青龙会的标志性纹身。

"各位，这是程晨，我的新助手。"马嘉祺向众人介绍，语气不容置疑，"他今晚负责记录。"

长桌尽头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花白头发，眼神锐利如鹰。丁程鑫立刻认出这是青龙会的会长，绰号"龙爷"的陈永仁。警方档案中，他是三年前毒品案的主谋，但一直缺乏直接证据。

"马仔，你越来越大胆了。"龙爷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带个新人来核心会议？"

马嘉祺从容不迫地走到龙爷右手边的位置坐下："我的人，我负责。"

龙爷哼了一声，没再多言。会议开始，讨论的是即将到港的一批"特殊货物"——从代号和数量判断，至少两吨可卡因。丁程鑫装作认真记录，实则记下每一个细节：时间、地点、交接方式、涉及的官员姓名...

"还有个问题。"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突然说，"刘昌最近和'红蛇'走得太近，我怀疑他泄露了上批货的路线。"

龙爷的眼神变得危险："证据？"

"码头的老王看见他和红蛇的二当家私下会面。三天后，我们的货就被海关截了。"

会议室内气氛骤然紧张。龙爷看向马嘉祺："你怎么看？"

马嘉祺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刘叔跟了您二十年，不会轻易背叛。但如果有证据..."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帮规处置。"

"那就查清楚。"龙爷站起身，"马仔负责。如果他真背叛了，就让他尝尝'青龙吐珠'的滋味。"

丁程鑫后背一凉。"青龙吐珠"是青龙会处决叛徒的私刑——将人活生生塞进装有毒蛇的铁笼。警方的档案中有过这种手法的受害者照片，惨不忍睹。

会议结束后，众人陆续离开。马嘉祺示意丁程鑫留下。当仓库只剩下他们两人时，马嘉祺突然问："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感觉如何？"

丁程鑫谨慎地回答："比我想象的...正式。"

马嘉祺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这只是冰山一角。"他走向仓库角落的一个铁柜，打开后取出一个文件袋，"这是今晚讨论的货物详情和交接计划。由你保管。"

丁程鑫接过文件袋，重量出乎意料——里面不仅有文件，还有一把手枪。

"以防万一。"马嘉祺简短地说，"你会用枪吧？"

丁程鑫心头一紧。这是又一个测试："在射击场玩过几次。"

"很好。"马嘉祺突然靠近，近到呼吸相闻，"记住，从现在开始，你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关系到生死。不仅是你的，还有我的。"他的手指抚过丁程鑫的领口，整理并不存在的褶皱，"别让我失望。"

回程的车里，丁程鑫再次戴上眼罩，但这次他的心思全在怀中的文件袋上。这里面可能是足以摧毁青龙会的关键证据，但他却无法确定马嘉祺真正的意图。给他这些，是信任，还是另一个更复杂的测试？

更令他不安的是，当马嘉祺靠近时，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已经不再纯粹出于紧张或警惕。他开始分不清，哪些是任务需要的表演，哪些是自己真实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