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游戏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公寓，丁程鑫从浅眠中惊醒。沙发上，马嘉祺还在沉睡，眉头微蹙，似乎连在梦中也无法完全放松。丁程鑫轻手轻脚地起身，将毯子重新盖在马嘉祺肩上，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

昨晚的发现让他如坐针毡——马嘉祺手机里他的警局照片，那些神秘的代号和坐标，还有那句似醉似醒的"我的小卧底来了"。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可怕的可能性：马嘉祺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

厨房里，丁程鑫煮着咖啡，思绪翻腾。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过去几周的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表演。那些若有若无的暧昧，那些逐步给予的信任，甚至那次醉酒——全是测试和陷阱。

"咖啡香把我唤醒了。"

马嘉祺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丁程鑫差点打翻咖啡壶。转身时，马嘉祺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头发微湿，显然刚洗过澡。除了眼底轻微的血丝，看不出任何宿醉的痕迹。

"感觉好些了吗？"丁程鑫递过咖啡，努力表现得自然。

马嘉祺接过杯子，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丁程鑫的手指："昨晚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不太记得了。"丁程鑫低头搅拌自己的咖啡，"您醉得挺厉害。"

马嘉祺轻笑一声："是吗？那我说了什么？"

空气瞬间凝固。丁程鑫感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如同刀锋刮过皮肤。这是个测试——马嘉祺在试探他是否诚实。

"您说厌倦了这一切，"丁程鑫决定半真半假地回答，"游戏和面具之类的。"

马嘉祺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还有呢？"

"还说...不知道谁在说真话。"丁程鑫抬起眼，直视马嘉祺，"问我为什么要接近您。"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因为您与众不同。"

马嘉祺沉默地啜饮咖啡，阳光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良久，他放下杯子："今天休息吧。晚上码头有批货到，你一起去。"

丁程鑫点头，心跳加速。这可能是获取关键证据的机会，也可能是致命的陷阱。但更让他不安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在为马嘉祺可能信任他而暗自庆幸——即使那信任建立在谎言之上。

离开公寓后，丁程鑫绕了几条确认没有跟踪，然后拨通了林队的加密电话。

"今晚可能有重大行动，"他简短汇报，"马嘉祺要带我去码头接货。"

"太好了！"林队的声音透着兴奋，"我们会布置人手，这次一定要人赃并获。具体时间和位置？"

丁程鑫犹豫了。昨晚看到的照片和那些代号在他脑海中闪现。如果警局真有内鬼，这次行动可能会失败，甚至危及他的安全。

"还不清楚，"他最终说道，"马嘉祺只说晚上，没给具体细节。我会再联系。"

挂断电话，丁程鑫站在街角，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他开始质疑一切——自己的任务、警方的动机，甚至对马嘉祺日益复杂的情感。那个在黑帮会议上冷酷无情的男人，和那个醉酒后靠在他肩头流露脆弱的灵魂，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

更可怕的是，他开始不确定自己更希望哪个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