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对决

清晨的阳光穿透薄雾，市政广场上已经聚集了数百名民众。反黑游行的标语和横幅在风中飘动，气氛既热烈又紧张。丁程鑫和马嘉祺混在人群中，穿着普通的休闲装，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与周围抗议的市民无异。

"省厅的车队到了。"丁程鑫低声说，指向广场北侧的通道。几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赵振国在一群官员的簇拥下走向临时搭建的主席台。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丁程鑫也能看出这位省厅局长的不凡气度——笔挺的警服，威严的步伐，和那种久居高位者特有的从容。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外表正直的人会是幕后黑手。

"记住计划，"马嘉祺的声音冷静而紧绷，"我上台揭露，你在台下控制音响系统。如果情况有变，立刻撤离到B点汇合。"

丁程鑫点头，手指轻触藏在衣内的手枪。他们已经将证据复制到多个U盘，并设置好了定时发布到网上。即使今天失败，真相也不会被掩埋。

赵振国开始讲话，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广场。他谈论着扫黑除恶的成果，承诺彻底清除警队内部的腐败分子。台下的群众报以热烈掌声，记者们的相机闪光灯不断闪烁。

"虚伪的畜生..."马嘉祺低声咒骂，眼神冰冷如刀。

丁程鑫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快了。"

按照议程，接下来是记者提问环节。马嘉祺的计划就是利用这个机会上台揭露真相。他们事先买通了一名记者，确保能获得提问权。

"现在请《都市日报》的记者提问。"主持人宣布。

马嘉祺向丁程鑫使了个眼色，开始向主席台移动。丁程鑫则悄悄靠近音响控制台，手放在口袋里，握着一个干扰器的开关。

"赵局长，"那名被买通的记者站起来提问，"关于三年前那起特大毒品案，有传言称案中有案，涉及警方高层腐败，您有何回应？"

赵振国的表情丝毫不变："三年前的案件已经结案，相关责任人受到了法律制裁。省厅始终秉持'零容忍'态度，欢迎社会各界监督。"

就在这时，马嘉祺突然跃上主席台，摘掉口罩和帽子："那如果责任人是你呢，赵局长？或者说...我应该叫你教父？"

全场哗然。安保人员立即冲向马嘉祺，但赵振国抬手制止了他们，脸上露出震惊和困惑的表情："你是谁？保安，把这个闹事者带下去！"

"不认识我了？"马嘉祺冷笑，从怀中掏出一叠文件，"二十年前，你是我父亲的伴郎，我的教父。直到你出卖他，让他被龙爷杀害！"

赵振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镇定："荒谬！保安——"

马嘉祺迅速将文件扔向记者席："这里有证据！赵振国与青龙会勾结二十年，策划多起谋杀，包括三年前两名卧底警察的死！"

现场瞬间大乱。记者们争抢着文件，闪光灯疯狂闪烁。赵振国脸色铁青，向身旁的助手低语几句，那人立刻掏出手机。

丁程鑫见状，立刻按下干扰器。所有电子设备瞬间失灵，包括主席台的音响系统和安保人员的通讯器。他同时启动预设程序，广场四周的大屏幕突然切换内容，开始播放龙爷保险柜中的视频证据。

赵振国的声音清晰地通过大屏幕音箱传遍整个广场："...志明太接近真相了，必须除掉。龙爷会处理，但需要你提供行动细节..."

画面中的赵振国正与龙爷密谋，时间显示是在赵志明遇害前一周。

广场上的骚动升级为混乱。赵振国终于失去了冷静，指着马嘉祺怒吼："抓住他！他是青龙会的马嘉祺，通缉要犯！"

几名安保人员扑向马嘉祺，但他早有准备，一个翻滚躲开，同时掏出U盘扔向记者群："这里有全部证据！赵振国不仅害死我父亲和两名卧底，还长期收受青龙会贿赂！"

丁程鑫看到更多的便衣警察从四面八方涌来，知道情况已经失控。他按下口袋里的另一个按钮，广场某处突然响起爆炸声——这是他们设置的烟雾弹，用于制造混乱撤离。

浓烟迅速扩散，人群惊恐四散。丁程鑫逆流而上，向主席台冲去。透过烟雾，他看到马嘉祺正与三名安保人员搏斗，动作凌厉但明显处于下风。

"马嘉祺！这边！"丁程鑫大喊，同时掏出手枪向天鸣枪示警。

枪声让围攻马嘉祺的人短暂分散注意力，马嘉祺抓住机会撂倒一人，冲向丁程鑫。两人在烟雾的掩护下向预定撤离点奔去，身后传来"站住！"的吼声和零星的枪声。

拐过几条小巷后，他们跳上事先准备好的摩托车。丁程鑫驾驶，马嘉祺在后座警戒。摩托车在小路间穿梭，甩开了大部分追兵，但一辆黑色越野车依然紧咬不放。

"是赵振国的人！"马嘉祺在风中大喊，"左转！"

丁程鑫猛打方向，摩托车几乎倾斜到地面，拐入一条狭窄的巷道。越野车体型太大，无法进入，但他们很快听到了更多的引擎声——增援到了。

"计划B！"丁程鑫喊道，改变方向朝城郊驶去。

周烨在城郊准备的藏身处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但身后的追兵越来越多，摩托车的油表也开始报警。

"没油了！"丁程鑫咬牙道，看到后视镜里至少三辆车追来。

马嘉祺环顾四周，指向不远处的一座废弃工厂："那里！我们可以伏击！"

摩托车冲进工厂大院，两人迅速弃车，躲入锈迹斑斑的厂房内。丁程鑫检查了弹药——手枪还剩五发子弹，马嘉祺的枪也差不多。

"不够。"丁程鑫喘息着说，"他们至少有十个人。"

马嘉祺却露出一个决绝的笑容："那就省着用。"他指向厂房的钢梁结构，"你上高处，我在地面引他们进来。交叉火力。"

丁程鑫想反对这个危险的分兵计划，但现实给了他们很少选择。他快速爬上生锈的铁梯，隐蔽在一根横梁后。马嘉祺则藏在一台旧机床旁，静候追兵。

几分钟后，第一批武装人员谨慎地进入厂房。丁程鑫数了数，八个，全副武装。他们分散搜索，两人一组。

当第一组人经过马嘉祺藏身处时，他突然开火，精准击中一人的腿部。其他人立刻还击，但马嘉祺已经转移到新位置。

丁程鑫从高处瞄准，一枪打中另一人的肩膀。混乱中，追兵们开始盲目射击，子弹在厂房内四处弹跳。

"在上面！"有人发现了丁程鑫的位置。

子弹呼啸着擦过钢梁，丁程鑫不得不转移。就在这时，他听到马嘉祺一声闷哼——一颗子弹擦过他的左臂，旧伤再次被撕裂。

"马嘉祺！"丁程鑫忍不住喊道，暴露了自己的新位置。

更多的火力向他集中。丁程鑫感到右腿一阵剧痛——他被击中了。踉跄中，他勉强稳住身体，却发现弹药已经用尽。

下方，马嘉祺也被逼入角落，手枪只剩最后一发子弹。追兵们慢慢围拢，胜利在望。

"投降吧，马嘉祺！"领头的喊道，"赵局长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马嘉祺冷笑一声，突然从掩体后冲出，最后一颗子弹精准命中领头者的手腕，同时自己翻滚到一堆木箱后。

"丁程鑫！"他大喊，"记住我们的约定！"

这是他们事先约定的暗号——如果情况绝望，马嘉祺会吸引所有火力，让丁程鑫有机会逃脱。但丁程鑫绝不会丢下他独自逃生。

就在追兵即将包围马嘉祺时，厂房外突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不是一两辆，而是至少十几辆警车的声音。

"警察！放下武器！"扩音器的声音在厂房外响起。

追兵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警方会出现。犹豫间，全副武装的特警已经冲进厂房，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所有人。

"怎么回事？"丁程鑫困惑地低声自语。

马嘉祺同样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证据...起作用了。"

一名警官走进厂房，丁程鑫认出他是省厅特别调查组的陈队长，以刚正不阿著称。

"所有人放下武器！"陈队长命令道，"包括赵局长的人！"

追兵们不情愿地服从了。陈队长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受伤的马嘉祺和钢梁上的丁程鑫身上。

"马嘉祺先生？丁程鑫警官？"他大声问道，"我是省纪委联合调查组的陈志明。广场上的证据已经引起上级高度重视，赵振国被停职调查。请你们出来，配合我们工作。"

丁程鑫和马嘉祺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可能是转机，也可能是另一个陷阱。

"如何证明？"马嘉祺警惕地问。

陈队长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画面中，赵振国正在被纪委工作人员带走，嘴里还在愤怒地争辩着什么。

"我们收到了你们设置的定时邮件。"陈队长解释道，"证据确凿，赵振国难逃法网。现在，请接受医疗救助，然后配合调查。"

丁程鑫缓缓从钢梁上爬下，腿上的伤口疼得他直冒冷汗。马嘉祺也走出掩体，左臂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浸透。

医护人员迅速上前为他们处理伤口。陈队长走近，低声说："你们做得很好。赵志明警官...是我的警校学长。我一直怀疑他的死因，但直到今天才看到确凿证据。"

马嘉祺的眼神微微动摇："你认识我父亲？"

"不仅认识。"陈队长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我也是'夜莺'。赵志明死后，我接替了他的卧底任务，但一直没能接触到核心证据...直到你们今天公开的那些。"

丁程鑫恍然大悟："你就是文件里提到的'夜莺'！"

陈队长点头："这些年我一直在收集证据，但赵振国势力太大，我不敢轻举妄动。你们今天的行动...很勇敢，也很冒险。"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陈队长看了看两人的伤势："先去医院。之后...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马嘉祺和丁程鑫被分别抬上担架。在被推上救护车前，马嘉祺挣扎着伸出手，丁程鑫紧紧握住。无需言语，这个简单的接触已经传递了所有情感——释然、疲惫，以及某种微弱的希望。

二十年的追寻，终于在这一天，看到了正义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