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结束后,苏晓看着姜禾和林嘉陇一前一后走在路灯下的背影,攥紧了书包带。她没走,而是绕到川菜馆后厨门口,等林嘉陇帮老板把落在店里的班级相册送回来时,故意迎上去,手里还拿着半盒没吃完的香菜小咸菜。
“林嘉陇,刚才聚餐我看你把汤里的香菜都挑了,还以为你跟姜禾一样讨厌呢,原来不是啊?”苏晓晃了晃手里的咸菜,声音放得刻意亲昵,“我就说嘛,哪有人会拒绝香菜的香味,你是不是怕姜禾尴尬,才故意那么做的?”
林嘉陇脚步顿了顿,没接话,只淡淡说了句“我乐意”。苏晓听到这回答气急败坏,却上前一步拦住他,压低声音:“其实姜禾之前跟我说过,她觉得你对谁都好,特别容易让人误会。她还说……不想因为这些小事让你为难,要是以后有女生找你帮忙,她肯定会躲得远远的。”
这话半真半假,却精准戳中了林嘉陇的心思——他确实怕自己的在意给姜禾带来困扰。苏晓看着他微变的神色,心里暗喜,又补了句:“昨天我还看见她跟隔壁班男生讨论题呢,笑得特别开心,估计是觉得跟你保持距离,大家都轻松吧。”
隔天早读课,姜禾刚把笔记放在林嘉陇桌角(之前他们总互相借笔记补漏),就看见苏晓拿着本数学练习册凑过去,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林嘉陇,这道题我昨天问姜禾了,她说她也不会,还是你讲得清楚,你给我讲讲呗?”
姜禾的手顿在半空,下意识看向林嘉陇,却见他只是皱了皱眉,没看自己,低头给苏晓讲起了题。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默默收回手,把笔记塞回了书包——原来他对谁都这么有耐心,那天挑香菜的举动,或许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
之后几天,苏晓总能“恰好”出现在两人可能碰到的地方:姜禾去食堂买粥,她会抢在前面跟林嘉陇搭话,把他引到另一排窗口;林嘉陇想把整理好的错题集给姜禾,她会借口借走,说“姜禾让我先帮她看看有没有错”,最后却拖到放学才还,还故意说“林嘉陇你这题步骤太简略了,姜禾肯定看不懂,还是我帮你补充了几句”。
姜禾看着苏晓和林嘉陇偶尔同框的画面,心里的失落越来越重,她开始刻意避开林嘉陇:放学不再跟他走同一条路,课上也不再偷偷看他的背影,甚至林嘉陇主动递过来的笔记,她也只接过说句“谢谢”,再没多余的话。
直到周五下午,林嘉陇在图书馆门口拦住姜禾,手里拿着袋酸甜的橙色橘子糖——那是他上周在超市看见的,本来想给姜禾,却一直没找到机会。“你最近为什么躲着我?”他语气里带着少见的急切,“苏晓说你觉得我对谁都好,会误会,可我从来没对别人做过挑香菜的事,只有对你……”
话没说完,苏晓突然从旁边跑过来,手里的水杯“不小心”歪了一下,水全洒在了橘子糖袋上。“哎呀对不起!”她慌忙道歉,眼神却瞟着姜禾,“我不是故意的,林嘉陇你别生气,要不我再帮你买一袋?”
姜禾看着湿掉的橘子糖包装袋,心里的委屈突然涌上来,她摇摇头,对林嘉陇说了句“我还有事,先走了”,转身就跑。林嘉陇想追,却被苏晓拉住:“你别追了,姜禾就是觉得你跟我走太近了,你越追,她越误会!”
林嘉陇甩开她的手,看着姜禾跑远的背影,手里攥着湿掉的橘子糖袋,第一次觉得苏晓的话那么刺耳——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小心翼翼的在意,会被这样搅得一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