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幕

上海国际医疗中心顶层的VIP病房区静得只能听见医疗设备的滴答声。奈布坐在妈妈的病床前，看着她苍白的睡颜。窗外夜幕低垂，城市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

"血清匹配度97.8%。"莫顿将平板电脑递给奈布，上面显示着复杂的基因序列图，"但需要'生命树'的原始数据才能完成解毒剂合成。"

麦克靠在门框上擦拭着他的定制手枪："所以咱们还得去端了那个老鼠窝？"他瞥了眼莫顿，"这次可别又瞒着我制定计划。"

莫顿沉默地调出卫星图，上面标注着"生命树"在东南亚的基地。当他的指尖划过某个坐标时，麦克突然按住他的手："这是三年前你失踪两周的地方。"

"你记得？"

"当然记得。"麦克转动着枪械的保险栓，"某人回来时浑身是伤，还骗我说是摔下楼梯。"

卡尔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峙："伊索截获了新情报，'生命树'将在48小时内转移核心数据。"

病房门被推开，JacK带着夜风的凉意走进来。他先是对莫顿点头示意，然后自然地坐到奈布身旁的椅子上，手臂轻轻擦过奈布的肩膀。

"海关总署有他们的人。"JacK调出一份加密文件，"诺顿正在内部排查，但需要坎贝尔配合演场戏。"

奈布注意到JacK西装袖口沾着血迹："你受伤了？"

"小擦伤。"JacK轻描淡写地带过，但奈布已经起身取来医疗箱。消毒时两人手指相触，JacK的睫毛轻轻颤动。

离医疗中心两条街的24小时咖啡馆里，诺顿和坎贝尔正在上演"决裂"戏码。坎贝尔摔碎咖啡杯的动静引得其他顾客侧目，诺顿则冷着脸将文件甩在桌上。

"演得够真。"躲在监控车里的伊索小声评价，卡尔在他身后皱眉："专注，有三辆车正在靠近。"

果然，五分钟后，"生命树"的探子开始接触坎贝尔。诺顿借着争吵的掩护，已经在该探子身上安装了追踪器。

"他戴着你送的那块表。"卡尔突然对伊索说。

伊索下意识捂住手腕："哥你怎么..."

"去年你生日时买的，限量款。"卡尔语气平淡，"很适合执行任务时用。"

追踪器传回的信号显示，"生命树"在上海的据点居然设在迪士尼乐园的废弃剧场地下。麦克在通讯频道吹了声口哨："真会选地方，谁能想到童话城堡下面藏着实验室？"

行动当晚下起了暴雨。乐园闭园后，突击小组从排水系统潜入。莫顿和麦克负责爆破入口，诺顿与坎贝尔清理安保系统，JacK和奈布则直取核心实验室。

在穿过灰姑娘城堡的地下通道时，麦克突然拉住莫顿："等等，有激光网。"他灵巧地拆掉通风口挡板，"走上面，我小时候在这打工时摸过所有通风管。"

"你在这打过工？"

"扮过跳跳虎。"麦克咧嘴一笑，"所以知道员工通道的密码是生日。"

实验室里，奈布终于见到了"生命树"的首席科学家——陈明轩的孪生兄弟陈明远。令人震惊的是，他正在销毁的数据库里全息影像。

"她不是试验品。"陈明远露出诡异的笑，"她是解药本身。"

在数据抢救过程中，伊索发现了更惊人的真相：奈布的妈妈天生拥有罕见的基因自愈能力，"生命树"多年前就开始监视她的成长。而奈布父亲的车祸，很可能不是意外。

"需要心理支援吗？"卡尔少见地主动联系了艾玛——上海最顶尖的医生，也是他们这个圈子的秘密盟友。

艾玛在加密频道回应："先让奈布离开现场，创伤记忆可能被触发。"

但为时已晚。当奈布看到父母事故的现场照片时，一段被遗忘的记忆突然苏醒：8岁那年，他亲眼看见有黑衣人对父亲的车动了手脚。

JacK及时扶住踉跄的奈布，在他耳边低语："呼吸，跟我一起呼吸。" 这是大学时奈布恐慌发作时他常用的安抚方式。

陈明远在审讯室道出更惊人的内幕：莫顿的叔叔才是真正的主谋，而他现在正带着血液样本逃往公海。

"需要海军支援。"诺顿联系旧部，却收到令人心寒的回应：军方高层有对方的人。

坎贝尔突然提议："用我的私人潜艇。"

"上个月买的。"坎贝尔轻描淡写，"本来想和你谈后送你。"

追击在台风天气中进行。当莫顿终于在海警船上见到叔叔时，老人正握着一管发光的血清。

"你堂妹需要这个。"叔叔泪流满面，"她只有三个月了。"

最终对决发生在日出时分。莫顿在亲情与正义间挣扎时，麦克悄悄解决了所有保镖。"选择你真正想要的。"麦克对他说，"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奈布与JacK并肩站在船舷边，看着朝阳跃出海平面。血清确实能救人，但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会有其他办法。"JacK握住奈布颤抖的手，"我们一起找。"

当海警将莫顿的叔叔带走时，老人突然对奈布喊话："问问你妈妈为什么从不生病！"

返航的直升机上，奈布靠着JacK的肩膀浅眠。蒙眬中，他感觉JacK轻轻吻了他的发梢，就像大学时无数个熬夜复习的夜晚。

回到上海时，艾玛和艾米丽已经在医疗中心等候。心理评估显示萨拉对童年的事有记忆缺失，需要循序渐进地治疗。

晚上，众人在JacK的顶层公寓聚餐。麦克偷喝莫顿珍藏的红酒被逮个正着，诺顿和坎贝尔在阳台分享同一支雪茄，伊索靠着卡尔在沙发上看数据流，而奈布...

奈布在书房找到了对着星空出神的JacK。

"在看什么？"

"看我们的未来。"JacK转身时，眼里有整条银河。

当两人的手指在星空下交握时，楼下传来麦克的喊声："蛋糕好了！等等...这蜡烛怎么是心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