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听见动静转过身,看见门口的人时,眉稍几不可擦地蹙了一下,指尖的烟随意放在烟灰缸里:
严浩翔“怎么来了?”
手里的烟被水一放在烟灰缸里,火星明灭了两下,慢慢熄灭
时洁刚踏进办公室听见这话,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时洁我怎么来了?
她往前迈了两步,目光带着几分质问
时洁我昨天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你一个都不接,我这不是怕出什么事?!
话音刚落,她像是想起什么语气里又听了层急切的责备:
时洁况且昨天周逾被你气得还在住院!你把人惹生气了,抛下她不管就算了,道歉都不肯说!
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点无奈又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强硬
时洁她今天非要出院,拦都拦不住,说什么都要来看你--你倒好在这工作!
严浩翔靠在办公桌边缘,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听完这话来上,没什么只是眼底的冷淡又深了几分
他抬眼看向时洁,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疏离:
严浩翔“我和她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时洁你处理?
时洁冷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距离他更近了些
时洁你怎么处理?躲着不见就是处理?严浩翔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周逾是多好的姑娘,家世、性格哪点配不上你?你非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牵扯不清……
严浩翔妈!
严浩翔打断她的话,语气里多了点不耐烦
严浩翔我再说一次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的目光扫过门口似乎在确认什么,随即又落回时洁身上
严浩翔她身体还没好,你该带她回去休息,而不是来这里
时洁被他这句话堵得一噎,脸色更难看了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周逾却开口了,脸色还有点苍白
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丝带里面装着保温桶,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委屈:
周逾浩翔哥,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
严浩翔目光落在周逾身上,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语气里没了对时洁的不耐烦,却多了成疏离的客气
严浩翔你身体还没好,怎么不在医院好好呆着?
周逾咬了咬下唇,眼底泛起一层水光,轻轻晃得手里的保温桶:
周逾我……我给你炖了点汤想着你工作忙,可能没好好吃饭……
她说着,目光怯怯的看着严浩翔,像只瘦了委屈的小兔子
周逾“我知道,你不想娶我”
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像块石头砸在安静的办公室里
周逾可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啊,周家的脸往哪里放?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突陡然拔高,又很快落下去染上浓重的鼻音,刚才没掉的眼泪终于滚了下来
砸在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周逾但是我是真的爱你啊,浩翔哥。
她往前挪了半步,几乎要靠近严浩翔,眼底满是哀求
周逾这三年,我一直在等你……你就不能看看我吗?哪怕就一眼?
严浩翔靠在办公桌,指尖又捏着刚才抽出来的烟,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底的冷淡又深了几分
他看着周逾泛红的眼眶听着那句句带着哭呛得告白,眉头蹙得更紧,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
严浩翔我早就说过,我们不合适
周逾不合适?
周逾猛的抬头,眼泪掉得更凶了
周逾哪里不合适?是我不够好,还是我不配不上你我可以改的,浩翔,我什么都可以改
她伸手想去拉,严浩翔的袖口,却被他不动声色的避开
严母见状脸色更难看了,对着严浩翔沉声道:
时洁浩翔!你看看你把周逾逼成什么样了?你今天事,你必须给他一个说法!
严浩翔垂眸看着时洁护犊子的模样,又扫过周逾垂在身侧,微微颤抖的手,指尖捏着的烟点燃了,随后吸了一口,又吐出来
他没立刻说话,空气像是凝住了,连窗外的风声都显得清晰
过了几秒,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反驳的距离感:
严浩翔说法,我不能娶她的那一刻,就已经是说法了
时洁你!
严母气得脸色发白,指着他,半点说不出话
严浩翔妈,你要是来替她要说法,现在可以走了,还有……
严浩翔的话,还悬在空气里,严母已经猛地攥住周逾的手腕,力道大的让周逾滴呼一声
她没看严浩翔,也没理会周逾眼底鄂愣
只扯着人往办公室外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及臭的声响,带着压抑的怒火
找到电梯口,周逾还攥着那个保温桶,指尖泛白,小声劝:
周逾“妈,汤还没给浩翔哥……”
话还没说完就被严母狠狠剜了一眼,
时洁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汤?
严母对声音压得极低,却满是不耐
时洁他心里根本没你,留着这东西给谁看?
出了公司大门,严母看都没看路边的垃圾桶,手一扬,那个精致的丝绒保温桶就哐当一声砸进桶里
赚得里面的塑料瓶哗啦啦响
周逾看着那道坠落的身影,眼圈又红了,却不敢再说话,只能被严母拽着塞进车里
车门关上的瞬间,严母到多地直接飞快的拨通一个号码,语气冷得像冰
周逾,不知道严母和对方说了什么……
另一边,沈云熙加了半个小时的班
走出公司大门时,天已经擦黑
街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映着路边的树影,风吹过带着点凉意
沿着人行道往前走,心里还想着白天的时洁和周逾来公司的事,脚步慢了些。
就在她怪进一条僻静的小巷时,身后突然传来引擎的低吼声
沈云熙心里一紧,刚想回头,你应该还算面包车就停在她身边,车门哗啦一声打开,两个穿着黑色短袖的男人伸手就拽住她的胳膊
沈云熙你们是谁?放开我!
沈云熙挣扎着,声音里带着慌意,可男人的力气极大,她的手腕被攥得生疼
整个人被强行往车里拖
巷子里没什么行人,她的呼救声很快被引擎声盖过,只看见车窗外的街灯飞后退,最后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车后座的地板冰凉,沈云熙被按在角落,嘴被粗布死死捂住,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声
她挣扎着低头,透过前座的后视镜,瞥见副驾座男人手机聊天界面记录--那不是严浩翔的母亲吗?
坏人老实点
身旁的男人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狠狠踹了一脚座椅,震得沈云熙后背发麻
她咬着唇没出声,只悄悄记下窗外掠过的路牌
丰兴路
这是通往城郊废弃仓库的方向
沈云熙又不断地挣扎着。她的反抗在坏人眼中如同恼人的蚊蝇嗡鸣,令人不胜其烦。
很快,城郊废弃仓库里--
抹布被扯下的瞬间,沈云熙睫毛颤了颤,适应了2秒才看清眼前的场景
时洁陷在锈迹斑斑的金属椅里,米白色裙摆衬得她像朵开在废墟里的白玫瑰,指尖却漫不经心的转折一把锋利的拆信刀,刀刃在昏暗里闪着冷光
按住沈云熙的肩膀的男人力道没松,粗燥的掌心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沈云熙忍着疼抬眼,声音还带着刚摘下抹布的沙哑:
沈云熙是你让人抓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