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盯着空白屏幕的手指关节发白。压缩包进度条消失带来的空洞感像黑洞，吸走了她最后一丝安全感。
暴雨拍打窗户的节奏与心跳声共振。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嗡鸣，像是谁在耳边絮语。她突然想起那晚顾沉舟撑伞而来时，伞骨被雨点砸得噼啪作响的声音。
"我能理解你的不安。"顾沉舟将纸袋放在茶几上，手指轻抚医院印章。他袖口的蓝色反光掠过病历复印件上的签名，像蛇信子般一闪而过。
林浅后退半步，脚跟撞到沙发边沿。她保持安全距离，目光反复扫视对方袖口。松木香水味混着雨水潮湿气息，在鼻腔里形成奇异的压迫感。
"你看这段记录。"顾沉舟抽出一张纸，"苏晚柔的母亲是你的主治医生，他们怕刺激你，才让季沉配合演戏。"
"可季沉对我那么冷淡..."林浅声音发涩。记忆中画室铁门吱呀作响，季沉把钥匙扔进抽屉的声响刺耳。
"那是保护方式。"顾沉舟靠近些，"就像他今早在你画室做的事。"
林浅瞳孔骤缩。她想起匿名消息说"小心顾沉舟"，想起今早那串陌生号码发来的语音："别相信他。"
手机震动起来。新消息弹出："别被伪善者蒙蔽。"她盯着屏幕，喉咙发紧。
"你今早到底在画室做了什么？"她突然逼近。
顾沉舟眼神微变："取这些治疗记录，它们比你想象的重要。"
"所以你是季家的人？还是苏晚柔的同伙？"林浅冷笑，指尖掐进掌心，"我看过你袖口的季氏加密标志！"
顾沉舟叹息："如果你看过完整病历..."
"够了！"林浅打断他，"七岁那年我真的疯了吗？"
雷声炸响。墙上的《哭泣的蝴蝶》在闪电映照下仿佛振翅欲飞。她想起苏晚柔出示的照片，画室角落里的自己抱着膝盖，像只受伤的昆虫。
电梯到达声从顶楼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林浅冲向玄关，防盗门开合间，夜风卷着雨丝扑进来。走廊空无一人，只有新照片静静躺在地上。
照片背面工整写着："十二岁那天，你没疯。"
她手指颤抖着捡起照片，嘴角扯出苦涩笑容。记忆碎片开始重组：锁着的画室门，季沉蹲下来替她涂药的手，他说"别怕"时喉结的颤动。
"这是什么？"顾沉舟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林浅转身，发现他袖口的蓝光已经消失。纸袋里飘落某页病历的边角，被风吹到电脑桌下，像片褪色的落叶。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同时被三方操控。记忆如拼图错位，每一块都带着血痕。
电梯门再次开合，机械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林浅攥紧两张照片，眼底燃起新的光芒。窗外暴雨如注，她听见内心有个声音在说：去找真相。
[未完待续]林浅指尖摩挲着照片边缘，锋利的纸角在掌心压出白痕。她突然想起十二岁生日那天，季沉蹲在画室门口替她系鞋带时，衬衫袖口也闪过同样的蓝光。
"你一直在看那份病历。"顾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温水般的热度，"但你看得见字迹，却看不见真相。"
她猛地转身，发现他不知何时靠近了半步。松木香混着雨水的潮气扑面而来，让她想起七岁那晚暴雨中的急诊室走廊。消毒水味道里，季沉也是这样站在她床边，说"别怕"。
电梯又响了一声。
这次是上楼。顶楼，和上次一样。
林浅盯着门缝透进的微弱光线，喉咙发紧："你今早到底在画室拿走了什么？"
"治疗记录。"顾沉舟的声音依然平稳，"它们能证明——"
"证明季沉在演戏？"她冷笑一声，抓起手机点开匿名消息，"那这个呢？'小心顾沉舟'，'别相信他'。这些是谁在警告我？"
他眼神动了动，抬手想碰她肩膀，却在半空收住："你愿意相信谁？"
这话像根针，扎进她最痛的地方。记忆开始翻涌：苏晚柔递来的照片、季沉冷淡的脸色、顾沉舟此刻的沉默。每个人都在说真相，可她的世界只剩碎片。
脚步声又来了。
比刚才更近，像是故意放轻，却仍能听见鞋底与地毯摩擦的沙沙声。林浅冲向玄关，防盗门一开，夜风卷着雨丝扑进来。走廊空无一人，只有新照片静静躺在地上。
"又是你？"她抓起照片低吼，指节泛白。
照片背面写着："季沉没说实话。"
她猛然回头，发现顾沉舟正弯腰捡起什么。纸袋裂口处露出一角病历，边角被空调风吹得微微颤动。他袖口的蓝光已经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你到底是谁的人？"林浅逼近。
"如果你看过完整病历..."顾沉舟重复刚才的话，声音却低了些。
"够了！"她打断他，"七岁那年我真的疯了吗？"
雷声炸响。墙上的《哭泣的蝴蝶》在闪电映照下仿佛振翅欲飞。她想起苏晚柔出示的照片，画室角落里的自己抱着膝盖，像只受伤的昆虫。
电梯再次响起。
机械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林浅攥紧两张照片，眼底燃起新的光芒。窗外暴雨如注，她听见内心有个声音在说：去找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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