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事先声明,为了整朋友整的,所以很短。还有,AI真好用。
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砸在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上。陈千语趴在通风管道里,狙击枪的枪管从通风口的缝隙中探出,冰冷的金属与她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
她调整呼吸,右眼紧贴狙击镜。十字准星稳稳地锁定在三百米外那个光头男人的太阳穴上。毒贩马老三正站在仓库中央,对着手下大声咆哮,唾沫星子飞溅。
"最后一次机会,"陈千语的耳机里传来委托人沙哑的声音,"他必须死。"
陈千语没有回答。她的食指轻轻搭在扳机上,感受着扳机弹簧的阻力。雨声、心跳声、目标的说话声,一切都在她的感知中有序排列。她习惯性地在脑海中计算弹道:风速5米每秒,湿度85%,距离317米,子弹飞行时间0.42秒。
"三、二、一..."她在心中默数。
就在她即将扣下扳机的瞬间,一个黑影突然闯入狙击镜的视野。陈千语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正举枪对准她的方向。
"砰!"
枪声与雷声同时炸响。陈千语感到一股灼热的气流擦过脸颊,紧接着是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她的子弹竟然在半空中被拦截了!
"什么鬼..."她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这是她职业生涯中第一次失手。
仓库里顿时乱作一团。马老三的手下纷纷掏枪,而那个神秘男人已经敏捷地翻过货箱,消失在阴影中。陈千语迅速拆卸狙击枪,塞进特制琴盒里。她必须立刻离开,但那个能凌空击落狙击子弹的男人...她必须弄清楚是谁。
雨水顺着陈千语的黑色雨衣帽檐滴落,她像幽灵一样穿梭在工厂后巷。突然,一声微弱的呻吟引起了她的注意。巷子尽头的垃圾箱旁,那个穿风衣的男人正靠着墙缓缓滑倒,胸口一片暗红。
陈千语犹豫了一秒,本能驱使她上前查看。当她拨开男人被雨水打湿的额发时,她的手指突然僵住了。这张脸...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她曾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回忆过。
"冷...川?"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男人已经陷入昏迷,但陈千语清楚地看到他颈后那道熟悉的伤痕——三年前,正是这颗偏离弹道的子弹擦过他的后颈,救了她一命。
警笛声由远及近。陈千语咬了咬下唇,迅速检查了男人的伤势。子弹擦过肋骨,失血严重但不致命。她利落地撕下自己衬衫下摆,简单包扎后,将男人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半拖半扶地离开了现场。
她的公寓位于城东一栋老式建筑的顶层,没有电梯,但视野开阔。陈千语气喘吁吁地将男人放在沙发上,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他。三年时光在这个男人脸上刻下了更深的轮廓,下巴上的胡茬显得疲惫而沧桑。他的风衣内侧口袋露出一张折叠的通缉令,陈千语小心翼翼地取出来展开。
"冷川,前刑侦大队队长,涉嫌泄露警方机密..."通缉令上的照片正是眼前这个男人,但标注的状态是"已殉职"。
陈千语的手指微微发抖。她放下通缉令,转向书柜最上层的铁盒。输入密码后,盒子弹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变形的子弹和一张泛黄的军校合照。照片上,年轻的冷川站在最后一排边缘,而她站在女生队列的最外侧,两人之间隔着整整三排人。
"为什么是你..."她轻声自语,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上那张严肃的面孔。
沙发上的男人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陈千语迅速合上铁盒。当她回到沙发边时,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困惑。
"你...是谁?"他的声音沙哑干涩。
陈千语深吸一口气:"我叫陈千语。你呢?"
男人的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思考,但表情很快变得痛苦:"我...不记得了。"
失忆?陈千语眯起眼睛。她倒了杯水递给他:"别着急,你头部受了伤。先休息,等你好一点我们再谈。"
男人接过水杯,手指无意中碰到了她的指尖。那一瞬间,陈千语感到一股微弱的电流从接触点蔓延开来。她迅速收回手,转身走向厨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在厨房里,陈千语靠在冰箱上,心跳快得不像话。她应该把他交给警方,或者至少送去医院。但某种说不清的情绪阻止了她这么做。三年前那个雨夜,如果不是他违抗命令击偏了那颗子弹,她早已不在人世。而现在,命运将他送到了她的门前。
"亦辰。"她突然喃喃自语。
"什么?"男人从客厅问道。
陈千语端着热牛奶和三明治走出来:"如果你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暂时叫你'亦辰'怎么样?就像星辰和日月一样。"
男人——现在该叫他亦辰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亦辰...听起来不错。谢谢你,陈小姐。"
"叫我千语就好。"她在他对面坐下,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每一个反应,"你还记得是怎么受伤的吗?"
亦辰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杯边缘:"只有一些碎片...枪声、雨、奔跑...还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可能是女人。"他抬头直视陈千语的眼睛,"是你救了我吗?"
陈千语移开视线:"算是吧。我在巷子里发现了你。"她没有提及狙击和被拦截的子弹,也没有提及他们三年前的渊源。
接下来的两周,亦辰在陈千语的公寓里养伤。他的恢复速度快得惊人,第三天就能下床走动,一周后伤口已经结痂。陈千语给他买了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教他使用智能手机和现代家电——如果他真的是失忆,这些常识性知识都需要重新学习。
"你今天感觉如何?"某个清晨,陈千语一边组装着刚刚送到的狙击枪零件,一边问道。
亦辰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两杯咖啡:"好多了。伤口已经不疼了。"他的目光落在陈千语手中的枪管上,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你经常玩枪?"
陈千语的手指停顿了一秒:"工作需要。"她没有详细解释,但注意到亦辰看着枪械的眼神异常熟悉,仿佛那些零件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试试?"她突然将半组装好的狙击枪递给他。
亦辰犹豫了一下,接过枪。令陈千语惊讶的是,他的动作流畅得仿佛肌肉记忆,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剩下的组装,甚至还下意识地检查了膛线和瞄准镜的校准。
"我怎么会..."亦辰自己也愣住了,眼神紧盯着手中的枪,仿佛它是某种危险的生物。
陈千语的心跳加速。这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看来你以前接触过枪械。"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亦辰放下枪,揉了揉太阳穴:"我梦见了一些事情...一个训练场,很多穿着制服的人,还有..."他的声音突然停住,表情变得痛苦。
"别勉强。"陈千语接过枪,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医生说适当活动有助于恢复记忆。"
他们去了附近的公园。春日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亦辰走在前面,背影挺拔如松,陈千语落后半步,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后颈的那道疤痕上。
"千语,"亦辰突然转身,差点与她撞了个满怀,"那里有个射击游戏摊位,我们去试试?"
摊位上的奖品是各种毛绒玩具,游戏是用气枪打标靶。亦辰付了钱,拿起枪,几乎没有任何瞄准就连续击中十个标靶的中央,摊主目瞪口呆地递给他最大的那只玩具熊。
"给。"亦辰将熊塞给陈千语,嘴角勾起一抹孩子气的笑容。
陈千语抱着熊,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这种射击精度...再加上他组装枪械的熟练度...几乎可以肯定他受过专业训练。是警察?还是军人?
回家的路上,亦辰突然在一家乐器店前停下脚步。橱窗里陈列着一把小提琴,标签上写着"1943年制,斯特拉迪瓦里复制品"。
"怎么了?"陈千语问。
亦辰的眼神变得恍惚:"我好像...会拉小提琴。"他推门走进店里,在店主惊讶的目光中拿起那把琴,自然而然地架在颈间,琴弓轻轻搭上琴弦。
悠扬的旋律流淌而出,是马斯涅的《沉思》。陈千语站在门口,看着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亦辰的侧脸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琴声如泣如诉,仿佛在讲述一个被遗忘的故事。
这一刻,陈千语感到心脏被某种柔软的东西击中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坠入一个危险的境地——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远比他对自己要多得多。这种信息的不对等像一把双刃剑,既给了她控制权,又让她背负着沉重的秘密。
当晚,陈千语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亦辰这两周来画的素描。他几乎每天都会画几笔,内容从窗外的风景到街上的行人,再到...她。特别是昨晚那张,画的是她在厨房煮咖啡的背影,细腻得连她发丝的弧度都精确呈现。
陈千语的手指轻轻抚过纸面,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在每幅画的右下角,亦辰都会不自觉地画一个小小的五角星,就像...就像警徽上的那种。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加密信息:「有新委托目标:黑龙帮二把手刘刀。资料已发送。」
陈千语看了看熟睡中的亦辰,轻手轻脚地走向阳台。夜风吹拂着她的短发,她拨通了一个号码:"这次任务我接,但有个条件...我需要一个搭档。"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从不与人合作。"
"这次例外。"陈千语的目光透过玻璃门,落在亦辰安静的睡颜上,"我需要测试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