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由远及近，停在巷口时，雪刚好小了些。两个穿警服的年轻警员下了车，刚要往酒店里走，瞥见老槐树下的几人，突然愣了愣——为首的长头发男人虽穿得时髦，可那股子自带的爽朗劲儿，还有旁边拄着拐杖、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怎么看都像……
“土地公公好，大圣好。”年轻警员反应过来，赶紧抬手敬了个礼，语气里带着点激动，“我们是辖区派出所的，网上有人发帖说，南京大酒店附近有四个‘裸体变态’，让我们过来看看情况，人在哪呢？”
孙悟空嚼着最后一颗糖炒栗子，随手把壳扔进垃圾桶，上前一步轻轻推了推警员的胳膊，笑着说：“嗨，什么变态，都是误会。我们几个老熟人在这儿闲聊呢，哪来的变态？”
他抬手指了指墙角——四值功曹刚买了新棉袍，正蹲在那儿互相整理衣襟，藏青、深蓝、墨绿的棉袍裹在身上，虽不算华贵，却整整齐齐，半点没有“裸体”的样子。“瞧见没？那蹲墙角的是四值功曹，周登、陈安、刘洪、季康，都是天庭来的，可不是什么变态。他们身上有衣服，就是刚才在成衣铺买的，还热乎着呢。”
警员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见四个中年男人穿着合身的棉袍，正低头说着什么，身上干干净净，哪有帖子里说的“衣衫褴褛”“疑似裸体”？年长些的警员摸了摸后脑勺，拿出手机打开帖子：“可这帖子里的照片……”照片上的四人穿得破破烂烂，站在雪地里，确实有点像“没穿好衣服”。
“那是之前的事了。”土地公公凑过来，笑着解释，“他们四个刚来凡间，遇了抢匪，衣服被抢了，只能穿百姓借的旧衣裳。后来太白金星来了，给了银子，刚买了新的。那发帖的姑娘估计是没看清楚，闹了个误会。”
两个警员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年轻警员忍不住笑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们还以为真有什么变态呢，吓了一跳。毕竟……毕竟是大圣和土地公公在这儿，哪能出那种事。”
孙悟空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误会解开就好。你们也别在这儿冻着了，赶紧回去吧，天这么冷，路上注意安全。”
“哎，好！”警员点了点头，又敬了个礼，“那我们就先走了，大圣、土地公公，还有四位功曹，你们也注意保暖！”说完，两人上了警车，警笛声再次响起，慢慢驶远了。
看着警车消失在街道尽头，四值功曹站起身，周登松了口气：“总算解释清楚了，要是真被警察当成变态带走，那可就真没脸回天庭了。”
“还得多谢大圣。”陈安笑着说，“刚才要是我们自己解释，说不定还说不清楚。”
孙悟空摆摆手：“多大点事。不过你们以后可得注意，在凡间行事，别再这么狼狈了，不然下次再有人发帖，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
土地公公也跟着点头：“可不是嘛！下次再遇着事，就来寻我，我在这地界熟，总能帮上点忙。”
几人正说着，巷尾传来王奶奶的声音：“张土地！你看见我的猫了吗？”
“哎，来了！”张德福应了声，对几人摆了摆手，“我先去帮王奶奶找猫，你们慢慢聊！”说完，拄着拐杖匆匆走了。
孙悟空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四值功曹身上的新棉袍，笑着说：“行了，误会解开，衣服也买了，你们也该好好规划规划，怎么在凡间‘办公’了。要是缺什么，就去花果山找我，或者找土地公，别再自己瞎折腾了。”
“多谢大圣。”四值功曹齐声应道。
孙悟空摆了摆手，转身往街口走，长风衣在雪地里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走了！下次再约你们喝奶茶！”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四值功曹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刘洪摸了摸身上暖和的棉袍，说：“没想到在凡间，也能这么自在。”
季康点了点头：“是啊，有大圣帮忙，有土地公照应，还有了新衣服和手机，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会顺利多了。”
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南京的街道上，积雪反射出淡淡的金光。四值功曹沿着街边慢慢走，第一次觉得，这凡间的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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