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盯着眼前这个自称是林昭的人。他的表情太完美了，像是刻意设计的表情。蓝光仍在闪烁，墙壁上的裂缝越来越多。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警报声，像是整个空间都在崩溃。
"MITTY计划启动于什么时候？"她问。
对方的笑容微微一滞。这个细微的变化让苏婉的心脏猛地收紧。
"你不是林昭。"苏婉的声音变得冰冷，"你是系统制造的替身，对吗？真正的林昭……在哪？"
那人后退半步，身后的墙壁开始渗出蓝色的数据流。他张了张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就是林昭。"
"别骗我。"苏婉往前迈了一步，继续追问，"你说你是MITTY，那你应该知道答案。MITTY计划启动于X年X月X日。比直播开始时间早了整整三年。而那时候，你还不在这个项目里。"
那人表情终于维持不住。他伸手扶住墙面，指尖触到的地方立刻泛起涟漪般的波纹。
沈知遥的声音突然从通风口传来："苏婉，别被他骗了。真正的林昭还在系统深处，等着你去找他。"
那人猛地抬头，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慌乱："你们想干什么？"
"我想知道真相。"苏婉的目光没有离开他的脸，"我想知道林昭在哪，我想知道MITTY计划到底是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我的记忆会被反复重启。"
那人突然笑了："你以为你能承受真相？你以为自己是来寻找答案的？你不过是系统设定好的变量，每一次重启都在推动剧情发展。你以为你在做选择，其实都是被安排好的。"
"你错了。"苏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如果真是这样，那你现在就不该出现在这里。系统不会允许你暴露这么多信息。"
那人脸色变了。他后退的动作更加明显，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往墙里陷。
"苏婉，快走！"沈知遥的声音突然急促起来，"他在拖延时间！"
苏婉没有动。她看着那人慢慢消失在数据流中，眼神越来越冷。
"我知道你听得见。"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告诉我MITTY计划的真相。告诉我林昭在哪。告诉我……我是谁。"
通风口喷出一股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沈知遥的声音再度响起："MITTY计划是你母亲参与的一个意识上传实验。林昭是后来加入的志愿者。你是第一个成功的样本，但你的意识一直不稳定。他们用直播的方式测试你的反应，用每次重启来调整参数。"
苏婉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烫得发疼。
"所以我的记忆……"
"是你主动选择保留的。"沈知遥的声音带着几分叹息，"每次重启都会让你失去三分钟记忆，但你会本能地选择留下最关键的部分。你记得直播，记得控制室，记得和林昭一起的经历——因为那是你最想要记住的东西。"
苏婉低头看向手中的数据管，倒计时仍在跳动：71:59:58。
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如果这真的是记忆保鲜期，那它计量的究竟是什么？
"林昭呢？"她问。
"他在系统最深处。"沈知遥的声音忽然变得模糊，"但他已经……"
话音未落，整间档案室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
"他们来了。"沈知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电流杂音，"苏婉，听着。你必须找到林昭，只有你们两个的意识叠加，才能真正关闭系统。别相信任何自称是林昭的人，他们都是系统制造的替身。记住，你才是MITTY，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结束这一切的人。"
"等等！"苏婉急切地喊道，"林昭在哪？我要怎么找到他？"
通风口的《绿袖子》旋律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尖锐的警报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没时间了。"沈知遥的声音越来越弱，"相信你的感觉，别相信逻辑推理。林昭就在你最不愿意面对的地方……"
话音未落，通风口喷出一股刺鼻的烟雾。苏婉下意识地捂住口鼻，等烟雾散去时，沈知遥的声音已经完全消失了。
她站在原地，手心的数据管烫得发疼。目光落在脚边的两枚数据管上，通风口吹出的冷风卷着灰尘，在她脚边打转。
"别动。"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苏婉猛地转身，看到一个身影站在逆光里。白大褂下露出半截深色裤子，手里握着个闪烁蓝光的装置。那东西正对着她的方向，像是在扫描什么。
"把手里的数据管放下。"那人往前走了一步，脸庞终于露出来。
是林昭。
但不对劲。
他走路的姿势太僵直，像被牵着线的木偶。而且……真正的林昭不会让她放下数据管。
"你是谁？"
"我是来救你的。""林昭"皱眉，"系统马上要重启了，你留在这里会被清空记忆。"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MITTY的事？"
对方顿了一下："因为……我就是MITTY。"
玻璃碎裂声再次响起，这次更近了。尘埃从天花板上簌簌落下。
苏婉攥紧数据管，烫得发疼："你每次重启都会失去三分钟记忆，现在只剩最后一次完整记忆了。你握着的数据管，不是钥匙，而是枷锁。"
那人伸出手，蓝光在他掌心跳动："选吧。放下数据管，回归系统，或者……再一次重启。"
沈知遥的声音在通风口中响起："别信他！你是MITTY，你是来终结这一切的！"
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空气中焦糊味越来越浓。两枚数据管在她掌心同时发热，像是在回应什么。
"选吧。"那人重复道，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苏婉的手指颤抖，目光在两枚数据管之间来回游移。倒计时仍在跳动：71:59:58。
她突然想起什么，低头看向手中数据管。边缘处有个极小的凹陷，像是按钮。
她用指甲轻轻按下去。
蓝光骤然暴涨。
整间档案室被幽蓝光芒吞没。墙面开始扭曲，像是被水浸湿的画布。沈知遥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最后完全消失。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林昭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苏婉猛地转身，看到他站在那里，脸上带着熟悉的温和笑容。但那笑容太过完美，像是刻意设计的表情。
蓝光仍在闪烁，墙壁上的裂缝越来越多。
"MITTY计划，到底是什么时候启动的？"她问。
对方的笑容微微一滞。
苏婉继续追问："你说你是MITTY，那你应该知道答案。MITTY计划启动于X年X月X日。比直播开始时间早了整整三年。而那时候，你还不在这个项目里。"
林昭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住。他后退半步，身后的墙壁开始渗出蓝色的数据流。
"所以你不是林昭。"苏婉的声音变得冰冷，"你是系统制造的替身，对吗？真正的林昭……在哪？"
那人张了张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就是林昭。"
"别骗我。"苏婉往前迈了一步，继续追问，"我想知道真相。我想知道林昭在哪。我想知道MITTY计划到底是什么。我想知道……我是谁。"
那人后退的动作更加明显，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往墙里陷。
"你以为你能承受真相？"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你以为自己是来寻找答案的？你不过是系统设定好的变量，每一次重启都在推动剧情发展。你以为你在做选择，其实都是被安排好的。"
"你错了。"苏婉的目光没有离开他的脸，"如果真是这样，那你现在就不该出现在这里。系统不会允许你暴露这么多信息。"
那人脸色变了。他伸手扶住墙面，指尖触到的地方立刻泛起涟漪般的波纹。
"我知道你听得见。"苏婉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告诉我MITTY计划的真相。告诉我林昭在哪。告诉我……我是谁。"
通风口喷出一股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沈知遥的声音再度响起："MITTY计划是你母亲参与的一个意识上传实验。林昭是后来加入的志愿者。你是第一个成功的样本，但你的意识一直不稳定。他们用直播的方式测试你的反应，用每次重启来调整参数。"
苏婉低头看向手中的数据管，倒计时仍在跳动。
"所以我的记忆……"
"是你主动选择保留的。"沈知遥的声音带着几分叹息，"每次重启都会让你失去三分钟记忆，但你会本能地选择留下最关键的部分。你记得直播，记得控制室，记得和林昭一起的经历——因为那是你最想要记住的东西。"
"林昭呢？"
"他在系统最深处。"沈知遥的声音忽然变得模糊，"但他已经……"
话音未落，整间档案室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
"他们来了。"沈知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电流杂音，"苏婉，听着。你必须找到林昭，只有你们两个的意识叠加，才能真正关闭系统。别相信任何自称是林昭的人，他们都是系统制造的替身。记住，你才是MITTY，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结束这一切的人。"
"等等！"苏婉急切地喊道，"林昭在哪？我要怎么找到他？"
通风口的《绿袖子》旋律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尖锐的警报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没时间了。"沈知遥的声音越来越弱，"相信你的感觉，别相信逻辑推理。林昭就在你最不愿意面对的地方……"
烟雾在她脚下盘旋，像活物般缠绕着脚踝。天花板的震动愈发剧烈，碎屑簌簌落下，混着空气中刺鼻的焦味。
"林昭在哪？"苏婉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
"林昭已经……"沈知遥的声音突然断掉，只留下电流的嘶嘶声。
门外的脚步声停了。
有人在门后呼吸。
很轻，但很急促。像是刻意压制的喘息，又像是某种机械装置运作时的节奏。
苏婉盯着门口的阴影。她的手还握着数据管，烫得发疼。倒计时依旧在跳动：71:59:58。
那个"林昭"仍站在逆光里，白大褂下露出的深色裤子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色作战靴。他僵直地站着，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维持着站立姿态。
"你不是林昭。"苏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你是系统制造的替身。"
那人没有否认。他的右手缓缓抬起，蓝光在他掌心闪烁，像是某种信号发射器。
"你每次重启都会失去三分钟记忆。"他的声音忽然变了调，带着合成音的质感，"现在只剩最后一次完整记忆了。你握着的数据管，不是钥匙，而是枷锁。"
天花板又是一阵震颤。一块金属板轰然坠落，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通风口喷出的烟雾更浓了，带着令人作呕的化学药剂味道。
"选吧。"那人往前走了一步，蓝光在他掌心跳动，"放下数据管，回归系统，或者……再一次重启。"
沈知遥的声音突然从通风口中响起："别信他！你是MITTY，你是来终结这一切的！"
"林昭……在哪？"苏婉咬紧牙关，指甲几乎掐进数据管的外壳。
那人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你不是一直在找吗？那你有没有想过——"
话音未落，天花板再度塌陷。一块金属板砸在两人之间，扬起大片灰尘。蓝光在混乱中忽明忽暗。
等尘埃稍散，那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地上一道蜿蜒的蓝色痕迹，像是某种液体留下的轨迹。
"跟着它。"沈知遥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更清晰了些，"那是系统核心的路径。"
苏婉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那道痕迹。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让她想起第一次进入直播间的那一刻。
通风口吹出一股冷风，卷起她额前的碎发。
"记住，"沈知遥的声音带着几分紧迫，"别相信任何自称是林昭的人。他们都是系统制造的替身。只有你们两个的意识叠加，才能真正关闭系统。"
天花板的震动愈发剧烈，仿佛整个空间都在扭曲。墙壁上的裂缝越来越多，蓝光在裂缝中流淌，像是血管里的血液。
苏婉站起身，朝着蓝色痕迹延伸的方向迈出一步。
脚步落地的瞬间，整个房间骤然变暗。
警报声戛然而止。
一片寂静中，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沉稳有力。
然后，她听见另一个心跳声，从走廊尽头传来。缓慢、微弱，却真实存在。
"林昭……"她喃喃自语。
那个心跳声突然加快，像是感应到了她的靠近。
苏婉攥紧数据管，朝着心跳传来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走廊两侧的墙壁开始渗出蓝色数据流，像一条条发光的溪流，汇入深处的黑暗。
心跳声越来越近。
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
就在下一个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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