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的晚上有点凉,张真源坐在修复台前,指尖捏着细毛刷,正小心翼翼地修补一本清代的古籍。
台灯的光落在书页上,旁边还摆着盏带铜铃的小灯——是从旧街区带回来的那盏,刘耀文说夜里开着它,就不怕黑了。
“手冷吗?”刘耀文端着杯热牛奶走过来,把杯子放在张真源手边,自己则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伸手握住了张真源的手腕。
少年的手已经不像在旧街区时那样冰了,暖乎乎地裹着他的手,轻轻揉了揉:“修了这么久,歇会儿吧。”
张真源笑着点头,放下毛刷,接过热牛奶抿了一口。刘耀文趁他不注意,偷偷拿过他放在桌上的铅笔,在一张空白的笺纸上画了起来。
等刘耀文喝完牛奶凑过去看时,忍不住笑出了声——纸上画着两个小人,一个蹲在桌边修书,一个坐在旁边递工具,头顶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铜铃,旁边写着“真源和耀文”。
“画得真好。”张真源揉了揉刘耀文的头发,看着他耳尖慢慢变红,又补充道,“就是这个修书的小人,怎么还咬着笔?”
“因为你修书时就会咬笔啊。”刘耀文小声反驳,却把笺纸往张真源面前推了推,“给你,夹在古籍里当书签。”
张真源接过笺纸,发现背面还写着一行小字:“真源的手要暖,不能冻着。”
夜里关店时,张真源刚想关掉台灯,刘耀文却拉住了他的手:“等一下。”
少年跑去把那盏小铜铃灯打开,暖黄的光映着两人的影子,落在墙上叠成一团。
“林溪姐说,夜里留盏灯,就不会丢了。”刘耀文从背后轻轻抱住张真源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声音软软的,“我们以后,都要一起留灯。”
张真源反手握住他的手,轻轻“嗯”了一声。小灯的光里,铜铃偶尔轻轻响,笺纸上的小人好像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