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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猫蓝兔,欢聚一堂

奔雷山庄的晨雾总比别处厚些,像一块浸了水的棉絮,压在紫藤花架上,让垂落的花穗都显得沉重。虹猫踩着露水下的石板路走向药圃时,鞋尖沾了三片枯黄的花瓣——那是去年深秋最后一批花,被大奔的酒气熏过,被达达的琴音绕过,如今却只剩干缩的影子,混在泥土里,成了新苗的养料。

药圃的土还是板结的,去年莎莉亲手垒的田埂塌了一角,是被望霞山那场大战的余波震坏的。虹猫放下肩上的木锄,锄刃上还留着逗逗刻的“护药”二字,边缘被岁月磨得圆润,却在去年劈挡邪雾时崩出了一道小豁口。他蹲下身,指尖戳了戳土块,硬得像铁块,想起莎莉从前总说“药田要常翻,就像人心要常念”,喉结忍不住滚了滚。

“用这个。”蓝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晨起的沙哑。她手里拎着个陶罐,是逗逗装“松土机”的旧物,罐口缠着的布巾还是莎莉绣的,上面的薄荷图案被药汁染得发暗。她将陶罐递过来时,手腕微微晃了晃——那是三日前清理邪雾余孽时,为护达达娃被邪刺划伤的后遗症,如今稍用力就会发麻。

虹猫接过陶罐,倒出褐色的药粉撒在土块上,药粉遇露即化,很快将板结的泥土泡软了些。“昨晚看了逗逗的册子,这松土机要加野菊根才管用,后山我找了一圈,只挖到半根。”他握着锄柄往下沉力,锄刃插进泥土的声响闷得发沉,“莎莉以前翻这片地,总说‘晨露未干时翻土,药苗能多吸三分灵气’,我试了试,倒真比正午翻得顺。”

蓝兔没接话,转身走向廊下的神兵架。那里并排立着五柄兵器,每柄都带着洗不净的痕迹:奔雷剑的剑脊裂了道三寸长的缝,是被蚀魂邪尊的巨爪拍出来的,蓝兔用红铜丝细细缠了三圈,却还是挡不住裂缝里渗出来的暗锈,像凝固的血;青光剑只剩半截断刃,剑梢的缺口是跳跳为护莎莉挡邪刃时崩的,蓝兔用逗逗的药布裹了刃口,外面缠了层蓝线——那是她拆了自己旧帕子上的流苏,跳跳生前总说她的帕子“香得像兰花”;紫云剑的剑柄磨秃了一块,是莎莉常年握剑留下的茧痕,蓝兔换了新的棉绳缠柄,绳结打的还是莎莉教她的“护剑结”,说能让神兵与主人心脉相连;旋风剑斜倚在断琴旁,琴身是达达最后抱着的那把,弦断了三根,琴尾的“七侠”二字被鲜血浸得发暗,如今还能看到达达用指腹蹭过的痕迹;时镜碎片被放在最中间的木格里,碎片边缘的裂纹用星石粉补过,白光忽明忽暗,像在呼吸,映得周围的兵器影子都在轻轻颤。

蓝兔拿起块细绒布,蘸着星石粉调的水,细细擦着奔雷剑的剑鞘。布巾划过铜丝缠绕的裂缝时,她动作慢得像在触碰伤口,想起大奔从前总把这剑往泥里插,说“奔雷剑就爱接地气”,莎莉见了总要骂他“糟蹋神兵”,可转头就会帮他擦剑上的泥。如今骂声没了,擦剑的人换了,连剑上的雷光都熄了,只剩冰冷的铁壳子,映着她泛红的眼眶。

“虹猫哥,这株苗歪了!”达达娃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孩子光着脚跑过来,小手里攥着株刚冒芽的凝露草,根须上还沾着泥土。他怀里抱着逗逗的药方册,册页卷了边,上面用彩笔涂满了歪歪扭扭的草药——有莎莉教他认的白绒蒿,有跳跳摘过的凝露草,还有大奔总拿来泡酒的山樱桃,最末一页画着七个小人,六个牵着手,最边上那个举着药箱的,被涂成了圆滚滚的样子,是他听虹猫说的“逗逗叔叔”。

虹猫连忙放下锄头,扶住孩子的脚,指尖触到冰凉的露水:“怎么不穿鞋?会着凉的。”他弯腰帮孩子把凝露草种进土里,位置正好在去年莎莉种白绒蒿的地方,“记住,凝露草要种在朝阳处,就像跳跳叔叔总爱往高处跑,能最先接住光。”

“我知道!”达达娃挺起小胸脯,指着药方册上的批注,“逗逗叔叔的册子上写了‘凝露草喜阳,晨露未干采最佳’,跳跳叔叔就是这样摘的!”他突然踮起脚,摸了摸虹猫腰间的长虹剑,剑鞘上的流云纹是蓝兔新绣的,和原版图谱分毫不差,“虹猫叔叔,你的剑什么时候再发光呀?像望霞山那次一样,能劈开邪雾的那种。”

虹猫握住孩子的手,按在长虹剑的剑鞘上,剑身隐隐传来一丝震颤,像是在回应。“等你长大些,等这药圃的苗都长高了,它就会发光了。”他说得轻,却字字都带着分量——这剑不光是神兵,是他的伙伴,更是要传给孩子的念想,是七侠未散的证明。

蓝兔端着刚烧好的热水走过来,给达达娃洗了脚,用毛巾擦干时,特意把孩子的袜子往上拉了拉,遮住脚踝上的小疤痕——那是上次大战时蹭的,如今愈合了,却留下个浅浅的印子,像朵小梅花。“早饭煮了薄荷粥,加了莎莉晒的金银花,你最爱喝的。”她摸了摸孩子的头,目光扫过灶房的方向,那里的陶罐还摆着从前的位置:左边是逗逗装药粉的,中间是莎莉腌咸菜的,右边是大奔盛野果的,如今只有咸菜罐还剩小半罐,是莎莉去年深秋腌的,味道咸中带点薄荷的清苦,和她的人一样,刚硬里藏着温柔。

早饭就在廊下吃的,石桌上摆着三碗粥,外加一个空碗——那是逗逗的,每次吃饭都要摆上,虹猫会往里面添半勺粥,蓝兔会放一片薄荷叶,像从前那样,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人端着药碗跑过来,喊着“粥太稀了,得加米”。达达娃捧着小碗,小口小口喝着,突然说:“蓝兔阿姨,这粥没有逗逗叔叔做的稠,他说稠粥养人。”

蓝兔的筷子顿在半空,粥里的薄荷叶浮起来,晃得她眼睛发花。“等过些日子,我们采了新米,就煮稠粥。”她笑着说,指尖却悄悄掐了掐掌心,逼退涌上来的泪——逗逗做粥总爱加半勺野米,是他从落星谷带来的,如今野米罐空了,只剩罐底的碎渣,被她收在药箱最底层,像藏了个不敢碰的秘密。

饭后虹猫去修田埂,用的是达达生前劈好的桐木条,木条上还留着旋风剑削过的痕迹。他把木条插进塌掉的田埂时,特意对齐了旧痕,想起达达从前帮莎莉修篱笆,总说“木头要对齐纹路,才像一家人”,如今篱笆还在,人却散了,只剩木条上的纹路,还在诉说着从前的日子。

蓝兔坐在药房整理药方册,册子里夹着许多干枯的草药标本,有跳跳从雾隐山摘的野菊,有莎莉采的金银花,有大奔捡的山樱桃核,最里面夹着片冰魄剑削过的薄荷叶,是虹猫当年在张家界给她摘的,如今已脆得一碰就碎。她翻到“残魂邪毒解方”那一页,逗逗的字迹潦草却坚定,旁边有莎莉补注的“加紫霞芝三钱”,墨迹还很新,是大战前一日补的,可莎莉终究没能等到用这方子的那天。

达达娃在药圃里打转,拿着小药铲模仿虹猫翻土,却不小心碰倒了一株白绒蒿。他吓得快哭了,蹲在地上用小手往根上培土,嘴里念叨着“莎莉姐姐说要护好药苗”。虹猫听见动静走过来,没骂他,只是蹲下来和他一起培土,说:“苗倒了能扶,心要是倒了,就扶不起来了。”孩子似懂非懂地点头,把小药铲放进莎莉的旧药筐里,摆得整整齐齐。

夕阳西斜时,雾散了些,望霞山的轮廓露了出来,山巅的霞光泛着淡金,像极了他们第一次和跳跳去采凝露草的那天。虹猫把木锄放回工具房,和逗逗的药锄并排靠在墙上,锄刃的豁口对着药锄的刻字,像两个老伙计在对视;蓝兔把擦好的神兵放回架上,奔雷剑的铜丝在夕阳下闪着光,和长虹剑的赤金、冰魄剑的寒芒交相辉映;达达娃抱着药方册坐在石凳上,指着画册上的小人问:“虹猫叔叔,大奔叔叔什么时候回来教我酿酒呀?”

虹猫走过去,坐在孩子身边,蓝兔也凑过来,指尖划过画册上的七个小人。“他们一直都在。”虹猫轻声说,指着药圃里的新苗,“在凝露草的芽里,在奔雷剑的铜丝里,在逗逗的册子了里。”蓝兔补充道:“等你学会认药,学会护苗,学会弹琴,他们就会‘看见’的。”

晚风卷着紫藤花的香气过来,吹得时镜碎片的白光晃了晃,映出三个人的影子,身后仿佛还立着五个模糊的轮廓。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轻轻转,光落在药圃的新苗上,落在神兵的剑鞘上,落在画册的字迹上,把所有的思念都揉进了暮色里。

没有喧嚣的酒歌,没有清越的琴音,没有唠叨的药香,可奔雷山庄的烟火还在——在虹猫翻土的锄刃上,在蓝兔擦剑的布巾上,在达达娃描画的画册上,在每一件带着痕迹的旧物上。那些逝去的伙伴,从未真正离开,他们化作了晨露,化作了晚霞,化作了药苗的新芽,陪着虹猫与蓝兔,守着这片土地,守着未凉的侠心,守着“七侠不散”的约定,在日复一日的细碎时光里,慢慢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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