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大典的礼乐余音未散,武元照身着绣金凤的昭仪朝服,端坐在新晋封的“凝香殿”内,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羊脂玉牌。
殿外暖阳正好,却照不进她眼底的沉凝——皇上的册封是恩宠,更是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尤其是在魏王党羽未除的此刻。
“姑娘,舒妃娘娘派人送来一盒东珠,说是贺您晋封。”青禾捧着锦盒进来,语气难掩喜悦。
武元照却摆了摆手,目光落在窗外:“先收着吧。对了,礼治大人那边有消息吗?”
“刚收到消息,礼治大人今日在朝堂上弹劾魏王私藏兵器,可魏王反咬一口,说礼治大人是挟私报复,还拿出了礼治大人早年与前朝官员的书信,皇上一时也难辨真假。”青禾的声音低了下去。
武元照心中一凛,魏王果然开始报复了。
她站起身,快步走到妆台前,取下头上的一支赤金点翠步摇:“青禾,你拿着这支步摇去见礼治大人的亲信,让他转告礼治大人,立刻停止弹劾,先稳住阵脚。另外,让他暗中查一下,魏王拿出的那些书信,是从何处得来的。”
青禾接过步摇,刚要转身,殿外忽然传来太监的通报声:“武昭仪,韦贵妃派人送来请柬,邀您明日去她宫中赏菊。”
武元照挑眉,韦贵妃素来与杨舒妃不和,如今却突然邀她赏菊,定是不怀好意。
她接过请柬,淡淡道:“知道了,替我回了来人,说我明日准时赴约。”
送走太监,青禾担忧道:“姑娘,韦贵妃肯定没安好心,您明日还是别去了吧?”
“不去才是落了下风。”武元照将请柬放在桌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韦贵妃如今想拉拢我,无非是想借我的势对抗杨舒妃和魏王。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探探她的口风,看看她对魏王的态度。”
次日清晨,武元照如约来到韦贵妃的“凤仪宫”。
宫中摆满了各色菊花,韦贵妃正坐在亭中品茶,见她进来,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武昭仪来了,快请坐。”
武元照福身行礼,在一旁坐下。
韦贵妃亲手为她倒了一杯茶:“武昭仪如今可是皇上的新宠,真是年轻有为啊。不像我,人老珠黄,早就不受皇上待见了。”
武元照微微一笑:“贵妃娘娘说笑了,您在宫中的地位,岂是旁人能比的。”
两人寒暄了几句,韦贵妃话锋一转:“武昭仪,我知道你和杨舒妃是姨侄关系,可你也该知道,杨舒妃野心不小,她一直想扶持自己的人上位。如今魏王势力庞大,杨舒妃又与文臣勾结,你夹在中间,可要多加小心啊。”
武元照心中冷笑,韦贵妃果然是想挑拨她和杨舒妃的关系。她故作惊讶:“贵妃娘娘何出此言?姨母待我一向很好,我不信她会有野心。”
韦贵妃见她不上当,也不气馁,继续道:“武昭仪,你太年轻了。这深宫之中,人心叵测。我也是为了你好,才提醒你一句。如今皇上虽然宠你,可若是你站错了队,将来的下场恐怕会很凄惨。”
武元照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缓缓道:“贵妃娘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初入宫廷,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想参与这些党派之争。”
韦贵妃见她态度坚决,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也不再多言。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无关紧要的话题,武元照便借口身体不适,起身告辞。
离开凤仪宫,武元照心中已有了计较。
韦贵妃想拉拢她,而她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在韦贵妃和魏王之间制造矛盾。
她刚回到凝香殿,就见青禾匆匆跑来:“姑娘,礼治大人的亲信传来消息,说魏王拿出的那些书信,是从刘熙的旧居找到的!”
“刘熙?”武元照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刘熙虽然被逐出皇宫,可她在宫中还有不少亲信。魏王定是买通了她的亲信,从她的旧居中找到了那些书信,用来陷害礼治大人。”
她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青禾,你立刻去联系杨舒妃娘娘,让她暗中安排人手,监视刘熙在宫外的动向。另外,让礼治大人在朝堂上暂时隐忍,等我们找到魏王买通刘熙亲信的证据,再一举将他扳倒!”
青禾连忙应下,转身离去。
武元照站在殿中,望着窗外的菊花,心中清楚,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
魏王势力庞大,韦贵妃虎视眈眈,杨舒妃也有自己的野心,她必须步步为营,才能在这深宫之中站稳脚跟,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