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上的地址指向京郊的“静心古寺”,墨迹未干,边缘还沾着一丝暗红——像是卫将军被擒时仓促写下,混了指尖的血。
武元照将密信折好塞进袖中,刚要召青雀备马,殿外却传来太监的通报:“昭仪,陛下宣您即刻去御书房见驾。”
御书房内,檀香缭绕,皇帝正对着一幅军事布防图皱眉,皇后立在一旁,神色凝重。
见武元照进来,皇帝抬了抬手:“元照来了,正好,卫将军招了,前朝余党确实藏在静心古寺,还私藏了兵器,打算在三日后的祭天大典上动手。”
武元照心中一凛——祭天大典是皇室重要仪式,文武百官都会出席,若余党真在此时动手,后果不堪设想。
她上前一步:“陛下,臣妾愿带禁军前往静心古寺,提前清除余党,绝不让他们坏了祭天大典。”
皇后却突然开口:“此事不妥。静心古寺是皇家敕建的寺庙,若大张旗鼓地带兵过去,会引起百姓恐慌,还可能打草惊蛇,让余党提前转移。不如让元照带几名暗卫,先去古寺探查情况,摸清余党人数和兵器存放地,再制定围剿计划。”
皇帝点头:“皇后说得有道理,元照,你明日便动身,务必小心,若有危险,即刻发信号求援。”
武元照领旨,退出御书房时,皇后悄悄塞给她一枚玉牌:“这是皇家寺庙的通行令牌,凭此可自由出入静心古寺,若遇到寺中僧人盘问,亮出来即可。”
武元照接过玉牌,心中微动——皇后一向谨慎,今日却如此周全,想来是真的担心祭天大典出意外,也或许,是想借她的手,彻底清除前朝余党,稳固自己的地位。
次日清晨,武元照换上一身素色僧衣,扮作去古寺上香的居士,青雀则扮成随行的仆从,两人带着通行令牌,悄悄出了城。
静心古寺坐落在京郊的半山腰,四周古木参天,寺门上方的“静心古寺”匾额已有些斑驳,看起来与普通寺庙并无二致。
走进寺内,香火不算旺盛,只有几个香客在大雄宝殿内跪拜。
武元照假装上香,目光却暗中打量——寺中的僧人虽穿着僧衣,却个个身材魁梧,走路时脚步沉稳,不像是常年礼佛的僧人,反而更像习武之人。
“居士,可是要求签?”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僧人走过来,声音粗哑,眼神却带着审视。
武元照心中警惕,面上却笑着摇头:“多谢大师,我只是来上香祈福,顺便想在寺中住几日,清净清净。”
僧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刚要开口,一旁的知客僧却走了过来,看到武元照手中的通行令牌,立刻躬身行礼:“原来是皇家贵客,失敬失敬。贵客若想住下,贫僧这就去安排禅房。”
武元照跟着知客僧往禅房走,路过后院时,隐约听到兵器碰撞的声音。
她故意放慢脚步,用眼角余光扫去——后院的门虚掩着,里面有十几个僧人正拿着长枪操练,枪杆上还沾着未擦干净的锈迹,显然是经常使用。
“大师,后院是在操练吗?”武元照故作好奇地问。
知客僧脸色微变,连忙笑道:“贵客说笑了,后院是僧人们在锻炼身体,寺中生活清苦,多活动活动,身子才能硬朗。”
武元照心中冷笑,却没有点破。
到了禅房,知客僧刚离开,青雀就从窗外跳了进来:“主子,刚才在后院看到的僧人,腰间都藏着短刀,而且我还在墙角发现了一堆兵器的残骸,看起来像是前朝军队用的制式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