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晴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刚刚经历了两场“林凡风暴”的教室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正准备围过来的李萌和犹豫不决的苏晓，都定格在了林凡和秦雪晴身上。冰山学霸主动向一个男生请教问题？这简直是比林凡用粉笔吓退赵虎更稀奇的新闻！
林凡看着桌上那本摊开的习题册，以及秦雪晴那双清澈而执拗的眼睛，心里有些无奈。他并不想成为焦点，更没兴趣当什么数学辅导员。但秦雪晴的态度很明确，带着一种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坚持。
“这道题，”林凡扫了一眼题目，是关于空间向量和解析几何的综合难题，难度甚至超过刚才课上那道压轴题，“关键点在于建立合适的坐标系，利用共面向量定理的推论，不需要那么复杂的代数运算。”
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简单画了个示意图，然后写下几个关键的向量表达式和等式关系。他的讲解简洁至极，没有多余的废话，每一步都直指核心，仿佛拨开迷雾，将题目最本质的骨架呈现出来。
秦雪晴一开始还微微蹙眉，但随着林凡的讲解，她的眉头渐渐舒展开，眼中闪过明悟的光芒。她发现自己之前陷入了一个思维定式，总想用常规的代数方法去硬解，而林凡的方法却另辟蹊径，从几何直观入手，化繁为简。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秦雪晴轻轻呼出一口气，再看向林凡时，眼神中的探究意味更浓了。这种解题思路，绝非普通高中生能具备，甚至不像是在应试教育体系下培养出来的思维模式。他到底还藏着多少东西？
“哇！林凡你好厉害！这么难的题你一眼就看穿了！”李萌终于忍不住凑了过来，双手扒着林凡的课桌，眼睛里满是崇拜的小星星，“你也教教我嘛！我数学最差了！”
苏晓也鼓起勇气，小声说道：“林……林凡，谢谢你刚才……那个答案。我……我能问问你这道题吗？”她指了指自己试卷上的一道错题。
一时间，林凡的座位成了全班最热闹的地方。几个风格各异的漂亮女生围着他，形成了一道靓丽却也让林凡头疼的风景线。
其他男生投来的目光，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好奇，逐渐变成了毫不掩饰的羡慕、嫉妒。赵虎和他那几个小弟坐在教室后排，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尤其是赵虎，看着被众星拱月般的林凡，又想起刚才在走廊上受的羞辱，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虎哥，这小子邪门啊……”旁边一个小弟心有余悸地低声道。
“邪门？”赵虎咬牙切齿，“再邪门也就是个学生！妈的，敢让老子丢这么大脸，还抢风头……这事没完！放学后，给我盯紧他！”
林凡敏锐地感知到了来自后排的恶意，但他并未在意。赵虎这种级别的麻烦，在他眼中如同蚊蝇嗡叫，不值一提。他现在更烦恼的是如何摆脱眼前这“甜蜜的负担”。
“上课铃快响了，下次再说吧。”林凡找了个借口，婉拒了李萌和苏晓进一步的请教，重新趴回桌子上，摆出一副“我要休息，生人勿近”的姿态。
几个女生见状，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只好暂时散去。秦雪晴深深看了林凡一眼，拿着习题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但心中对林凡的好奇种子，已经彻底埋下。
接下来的几节课，林凡明显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增多了。有探究，有好奇，有崇拜，当然也有嫉妒和怨恨。他尽量保持低调，要么假装听课，要么神游天外，暗中则继续梳理和适应这具年轻的身体，以及尝试感应这个世界的能量环境，为恢复实力做准备。
他发现，这个世界的“灵气”或者说能量粒子，远比暗世界稀薄得多，而且活性很低。按照常规方法修炼，进度将会极其缓慢。这让他更加坚定了暂时以“校园”为据点，低调行事，同时寻找其他可能途径的决心。
放学铃声终于响起。
学生们如同出笼的鸟儿，纷纷收拾书包准备离开。林凡不紧不慢地将几本课本塞进那个有些旧的书包里，打算先去图书馆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关于这个世界历史、传说或者异常事件的书籍，或许能发现一些与能量相关的线索。
他刚走出教学楼，就察觉到有人跟在后面。不止一个，是赵虎那伙人，而且似乎还多了几个陌生的、流里流气的身影，不像是本校学生。
“还真是阴魂不散。”林凡眉头微皱。他本想抄近路穿过学校后门的小巷去图书馆，现在看来，这条路是注定不太平了。
他故意放慢脚步，拐进了那条相对僻静的小巷。果然，刚走进巷子没多远，身后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嚣张的叫嚣。
“站住！林凡！”
林凡停下脚步，缓缓转身。只见以赵虎为首，七八个人堵住了巷口，其中果然有三个是校外青年，穿着紧身T恤，露出胳膊上的纹身，嘴里叼着烟，眼神不善地打量着林凡。
“小子，挺能装啊？”一个染着黄毛的校外青年走上前，吐了个烟圈，用拇指指了指自己，“认识我吗？这片儿虎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挺狂啊，连我们虎哥都敢动？”
赵虎有了撑腰的，底气足了不少，狞笑道：“林凡，现在知道怕了？晚了！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赵虎以后还怎么混？给我上！废了他一条胳膊！”
随着赵虎一声令下，那几个校外青年和赵虎的小弟们叫嚣着冲了上来，拳脚相加，显然是要下重手。
林凡眼神一冷。他本不想跟这些蝼蚁一般见识，但对方既然主动找死，还带了校外人员来堵截，性质就不同了。不给点深刻的教训，以后类似的麻烦只会源源不断。
面对迎面砸来的拳头，林凡脚下步伐微动，身形如同鬼魅般轻轻一侧，便以毫厘之差避开。同时，他右手看似随意地探出，精准地扣住了冲在最前面那个黄毛的手腕，轻轻一扭。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啊——！”黄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起来，整个人疼得跪倒在地。
林凡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如同闲庭信步般在几个混混之间穿梭，每一次出手都简洁有效。或指，或掌，或肘，或肩，每一次接触，都伴随着一声闷响和惨叫。
他用的力道控制得极好，既能让他们瞬间失去战斗力，感受到剧烈的疼痛，又不会造成真正致命的伤害，最多是些需要休养一阵子的硬伤。
短短十几秒钟，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七八个人，已经全部躺在了地上，抱着胳膊或腿痛苦地呻吟翻滚，只剩下赵虎一个人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双腿不住地打颤。
他甚至没看清林凡是怎么出手的！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叫来的人就全倒下了！这根本不是打架，这是碾压！是大人打小孩！
林凡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步步走向吓傻了的赵虎。
“你……你别过来！”赵虎惊恐地后退，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林凡在他面前站定，目光平静地看着他，那眼神却让赵虎如坠冰窟。
“我……我错了！凡哥！林大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赵虎彻底崩溃了，带着哭腔求饶。
林凡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赵虎吓得僵硬的脸颊，语气平淡无波：
“记住，没有下次。”
说完，他不再看瘫软在地的赵虎和满地打滚的混混，转身，背对着夕阳的余晖，从容地走出了小巷，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清理了几袋垃圾。
巷口，一个刚巧路过的身影，将刚才那震撼的一幕尽收眼底，震惊地捂住了嘴。正是准备去办公室拿东西而晚走的班长，秦雪晴。
她看着林凡消失在巷口的背影，又看了看巷子里横七竖八、哀嚎不止的混混们，心脏狂跳不止。
武力惊人，数学天才……林凡，你到底是什么人？
而林凡，此刻想的却是：图书馆这个点，应该还没关门吧？希望今天能有点收获。至于赵虎和这些小混混？不过是通往图书馆路上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罢了。
麻烦？只要他愿意，麻烦从来都不是麻烦。只是，他似乎低估了自己在这个平凡校园里，所能引起的波澜。更大的涟漪，或许才刚刚开始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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