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苏晚故意将加班时间拖到午夜。她自己也说不清这份执着的缘由,是贪恋末班车的空旷,还是潜意识里期待再次遇见那个读聂鲁达的男人。
第四天晚上,她终于在熟悉的座位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男人依旧在看书,只是换成了一本厚厚的建筑画册。苏晚深吸一口气,走过去轻声问:“这里有人吗?”
男人抬头认出了她,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没有,请坐。”
这一次他们聊了很多。苏晚知道他叫林深,是个自由建筑设计师,习惯在深夜寻找灵感,末班车是他固定的“移动工作室”。林深也知道了苏晚在广告公司做策划,每天与brief和 deadline 搏斗,咖啡是她的续命水。
“你们做设计的,是不是都很浪漫?”苏晚看着他画册里错落有致的光影手稿,忍不住问。
林深指尖划过图纸上的线条:“浪漫是对空间的尊重,就像你们做广告,真诚是对用户的尊重。”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读诗的时候除外,那是纯粹的浪漫。”
地铁到站的提示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苏晚没有坐过站。下车前,林深忽然说:“明天我带本新的诗集,给你读一段?”
苏晚攥着包带的手紧了紧,笑着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