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所谓“工作会议”，在李默看来，简直是一场公开处刑。
他们被安排在餐厅一个颇为僻静、灯光柔美的角落。穿着得体、笑容暧昧的侍者递上菜单，开口就是：“二位是我们‘竹韵’区的客人吧？今晚有特别为情侣推荐的套餐，需要为您介绍吗？”
李默刚喝下去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连忙摆手：“不、不用！我们不是……是同事！商务用餐！”
侍者从善如流地点头，眼神却写满了“我懂，要保密”，体贴地不再多问。
整个用餐过程，顾云深一如既往地冷静，条理清晰地讨论着项目细节，仿佛周遭暧昧的氛围和侍者那“心照不宣”的笑容都不存在。而李默则如坐针毡，每一次侍者过来添水、换碟，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都让他头皮发麻，回应顾云深的工作提问也显得心不在焉，磕磕巴巴。
他甚至觉得，连旁边桌那对真正的情侣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善意的调侃和……祝福？
“李默。”顾云深放下刀叉，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地看向他，“你的专注度，需要提高。”
“对、对不起，顾总。”李默慌忙低头，感觉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被全程当成顾总的小情人而无法集中精神吧！
晚餐后，顾云深提出在酒店园区散步，考察环境设计。李默硬着头皮跟上。夜晚的酒店园区静谧美好，灯笼点点，曲径通幽。然而，没走多远，就又遇到了“熟人”——那位推服务车的工作人员，正陪着一位似乎是经理模样的人巡视。
看到他们，工作人员立刻笑着对经理低声说了句什么，经理随即露出热情而了然的笑容，上前打招呼：“顾先生，李先生，晚上好。对我们酒店的服务和环境还满意吗？有任何需要，请务必直接告诉我们，我们非常重视像您二位这样客人的体验。”
李默：“……” 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顾云深倒是从容应对，语气平淡地称赞了几句酒店的设计和隐私保护，听得李默在一旁脚趾抠地，恨不得当场挖个洞钻进去。顾总！您没听出来他说的“隐私保护”和“重视体验”是什么意思吗？！
散步回去的路上，李默彻底蔫了，像只被霜打过的茄子。他甚至开始怀疑，顾云深是不是故意的？但他偷偷观察，顾云深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山，看不出任何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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