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烬弦垂下眼,对上孟七暗潮涌动的凤眸,轻轻勾了勾唇角,推着轮椅向外走去。
“救我……救我……”
“为什么要走……”
“救救我啊……”
地下室的门板被抓的咯吱响,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目光几经绝望,半裸的身子全是红痕,腿部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已经发臭腐烂。
“为什么……为什么走……你明明看见了我的……为什么……”
晕过去的前一瞬,地下室的门被撞开,一群警员在万决和亓殊的指挥下搜罗着这里。
万决看着地上恶臭的女人,和亓殊一起转过身去,医护人员给她盖上毯子,遮住了她孱弱的身子,抬上担架。
“这里也有跟01巷口一样的实验室!也是人乳实验,刚好他们二队查到了!”刑警小李站的笔直,这是他第一次出警,心情不可避免的激动。
“行,封锁这里,叫二队来查这个案子,我们先回去查一下那女人的身份。”万决把剩下的任务吩咐好后,跟亓殊上了警车。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孟七懒懒散散的趴在桌上,余光瞥了眼进来的人,挑眉:“审问结束了?”
谢烬弦点头,把录音放在孟七桌上。
“我是被胁迫的,我的老婆不见了,求求你了,一定找到她行不行?”王管家焦急的声音传出,语气难掩悲伤,不像作假。
“人乳实验是你老板组织的吗?”
“是,我老板坚信喝人乳可以长生。”王管家收了情绪,配合审讯。
孟七掐断录音,打了个哈欠:“扣着吧,别放了。等那个女人醒来再说。”
沉宁把刚到的柠檬水放在孟七桌上,疑惑:“王管家?话里话外都在担心他老婆,还挺痴情的。跟人乳实验有什么太大的关联吗?”
雍临走到沉宁身边,平板里的审讯视频播放起来,雍临卡着点,截了张图片,指着王管家交叉的手开口:“眼神不自觉向下倾斜,嘴角单侧一丝弧度勾起,一侧眉梢微挑,这是典型的自傲和轻蔑的表现。”
“反复提及他老婆,眼神习惯性的往右下方瞟,非回忆性眼神,他在编造谎言,眉梢僵硬微微上挑,不是担忧的眉眼紧凑下垂,他在掩盖什么。”
孟七倚着桌子,懒癌晚期,没骨头似的嗯了声,也算认同雍临。
“那女人查出来了!我操!你知道吗?!那女人居然是王管家的老婆!”万决震惊的声音冲破办公室的门,三步并作两步把手机上查到的消息发到群里。
李琴,女,32岁,A大舞蹈系的老师。
谢烬弦转了转手里的笔,玩腻了,指节碰着笔身,精准的丢进了不远处的笔盒里。看着信息,眼尾微扬:“她醒了没?”
“醒了,不过现在一直要求见孟七。”沉宁无语扶额。这种人最是难缠。
孟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换了个姿势趴了会,好半晌,才扶着桌角坐上轮椅,龙图拖鞋格外显眼。
谢烬弦推着孟七,还没靠近病房,入耳便是女人歇斯底里的吼叫:“她明明看见我了!为什么不救我!她看见了!!!为什么!!她凭什么!”
“凭你不配。”孟七微微抬脚,推开半掩的病房门,单手撑着轮椅,托腮,凤眼里满是痞气。
“我杀了你!!!你凭什么不救我!”女人睚眦目裂的在病床上挣扎着,几名护士合伙钳制住发疯的女人。
看够了戏,谢烬弦才出声:“王管家是你丈夫?”
“我凭什么回答你!!有种去查啊!掐死我啊!”女人呕吼,情绪太过激动引发了剧烈咳嗽。
“啧……”孟七耐心告罄,推着轮椅来到女人前,解剖刀怼上女人脖子,眸底毫无情绪,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火气这么大啊?”孟七歪了歪头,解剖刀狠狠扎进女人耳旁的枕头里,削下女人一缕乱糟糟的头发。
“巧了,我脾气也不好。”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自己开口,还是我送你走?”孟七拧出枕头里的解剖刀,在她脸上擦了擦,不屑轻蔑尽显。
装腔弄势,废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