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后的废弃小花园，是她们为数不多的乐园。
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藤蔓，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呼——！”
一道白色的身影快得像一阵风，猛地从D-11身边掠过，带起的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短发。
下一秒，D-13已经坐在了她旁边的那截枯木上，手里变魔术般多了一朵不知名的小野花。
“看，十一！送给你！”D-13笑得灿烂，
那双湛蓝的眼睛像晴空下的海，身后的狼尾巴欢快地摇晃着，扫起些许尘土。
她的白发在阳光下几乎像是在发光。
D-11，被称为十一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朵花。
她的白色短发更短一些，显得有些不羁，但那双金色的眼瞳里却盛满了怯懦与温柔。
她头顶的两对纯白鸟羽轻轻颤动了一下，小声说：
“谢谢……十三。你又用能力了，会被老师说的……”
“没关系啦！只是一点点，让速度快一点点而已！”
十三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然后凑近十一，毛茸茸的狼耳几乎要蹭到她的脸，
压低声音说：“而且，为了给你摘最漂亮的花，值得！”
十一的脸微微泛红，她低下头，珍惜地抚摸着脆弱的花瓣。
她知道十三像大姐姐一样在努力让她开心，让她忘记教会里的阴霾。
“要是……时间能一直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十一轻声呢喃，金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
“喂！笨蛋十一！”十三突然紧张起来，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力道却很轻柔，
“不许用你的能力！绝对不许！我们说好的！”
十三的蓝眼睛里是纯粹的担忧和不容置疑的坚决。
她知道十一的能力有多么可怕，那是以生命为代价的奇迹。
十一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鸟羽都微微炸起，随即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缩了缩脖子：
“对、对不起……我只是……想想……”
看她这副样子，十三的心立刻软了下来。
她松开手，转而用自己温热的手掌包裹住十一微凉的手，
语气恢复了温柔：
“不用道歉。我们要一起活下去，等到老师带我们离开这里的那天。
所以，你的力量要留着，留到最关键的时候，知道吗？”
“嗯……”十一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轻轻点了点头。
有十三在身边，她似乎也多了些许勇气。
“又在说悄悄话？”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两人同时转头，看到她们敬爱的老师正站在花园入口。
粉色的长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碧绿的眼睛像最纯净的玉石，此刻正含着笑意看着她们。
只有在面对她们时，老师脸上才会有这样毫无阴霾的温柔。
“老师！”十三立刻跳起来，像只真正的小狼一样扑了过去，尾巴摇得更欢了。
十一也站起身，虽然没有扑过去，
但眼神明显亮了起来，怯懦消散了不少，小声地跟着叫了一句：“老师。”
老师走过来，轻轻揉了揉十三的白发，又温柔地抚过十一头顶的鸟羽，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珍宝。
“今天过得怎么样？没有人为难你们吧？”她问道，语气里带着对教会人员惯有的冷漠之外的全部关切。
“我们很好！”十三抢着回答，然后献宝似的指着十一手里的花，“看，我送给十一的花！”
老师看着那朵在压抑环境中依然顽强生长的小花，又看看紧紧靠在一起的两位少女，眼神更加柔软了。
“很漂亮。”她说，“就像你们一样。”
阳光洒在三个人的身上，将这短暂而温暖的时光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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