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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剧场。合集

彼岸花开(残)

第一章:血色剧场

初秋的寒雨淅沥沥地冲刷着老街,青石板路上倒映着红蓝交替的警灯。西区老戏院的后台化妆间已被警戒线层层包围,空气里弥漫着血腥与陈旧胭粉混杂的诡异甜腻。

“让让!法医来了!”新来的实习警员林欢扯着嗓子开道,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忘了后半句话。

黑卫衣、黑口罩、雾蓝挑染的狼尾长发在脑后随意扎起。青年斜挎着银白色法医工具箱,哼着荒腔走板的《牡丹亭》踱步而来。最惊心的是左脸——从颧骨蔓延至脖颈的四朵彼岸花胎记在冷白皮肤上妖异绽放,那双金银异瞳漫不经心一瞥,林欢瞬间忘了呼吸。

“哟,热闹啊。”祈残安口罩下传出含混的笑音,眼角弯起戏谑的弧度。他无视众人呆滞的目光,单手掀开警戒线弯腰钻入。

化妆镜前,身着贵妃戏服的女主演仰面倒在血泊中。头冠珠翠散落,颈间一道精准的割痕,但最诡异的是——她双手交叠置于腹部,掌中托着一枚光滑的黑色鹅卵石。

“死亡时间约4小时,初步判断颈动脉割裂致死。但出血量有异常,部分血液被收集走了。”沉稳的男声自后方响起。祈残安回头,对上那双深潭似的眼睛。

苏阑站在阴影处,肩头被雨打湿的警服勾勒出挺拔轮廓。他目光掠过祈残安妖冶的胎记时几不可察地停顿,随即公事公办地递过现场记录板:“祈法医,现场保持完整,等你勘验。”

“成啊队长。”祈残安笑嘻嘻地接过,指尖“无意”擦过苏阑的手背,满意地看到对方瞬间绷紧的下颌线。他转身蹲下,打开工具箱的动作行云流水,哼戏的调子却忽然停了。

“这石头…”他戴好手套,轻轻抬起死者手腕。鹅卵石底部刻着一个极浅的符号:圆圈内嵌双剑。

苏阑皱眉:“认识?”

“唔…可能在哪本神话书里瞟过吧。”祈残安眨眼,金色左瞳在勘查灯下流光一闪,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凶器呢?”

“没找到。现场没有挣扎痕迹,门锁完好。她是开场前候场时被发现的。”

祈残安歪头,哼起另一段古怪的调子,金银双瞳细致扫过每一寸地面。忽然,他指尖在妆台缝隙一捻,拈起一根极细的、不属于人类的黑色绒毛。

“有意思。”他低声笑,将证物袋递出时,指尖轻轻勾过苏阑的掌心,“队长,劳驾送检。顺便…查查最近有没有收集血液的癖好者?”

苏阑猛地缩回手,眉头紧锁:“祈法医,注意纪律。”

“得令~”祈残安拖长调子,转身时口罩下的笑意消散,异瞳沉沉盯着那枚鹅卵石符号——那根本不是神话标记。

那是二十年前,父亲刑侦笔记角落里涂鸦的、未解的符号。

第二章:雾中线索

刑警队办公室烟雾缭绕。白板贴上死者信息:杨婉,27岁,当红青衣,社会关系简单,未与人结怨。

“剧院前后门监控坏了半个月,后台只有入口有摄像头,显示最后进入的是送茶水的道具师傅,时间在死亡时间前三小时。”乔晨揉着太阳穴汇报。

“鹅卵石是河边常见的品种,符号雕刻手法专业。黑色绒毛初步检测是染过色的貂毛,来源不明。”白泽补充。

苏阑抱臂站在窗前,雨滴敲打玻璃。“动机?情杀?仇杀?还是…”

“仪式感。”轻佻的声音插进来。祈残安瘫在转椅里,长腿架在桌沿,指尖转着一支证物袋里的绒毛,“精准放血、摆放姿势、特定物品。凶手在完成一件‘作品’。”他忽然歪头看苏阑,“队长,你恐同吗?”

满室死寂。乔晨呛咳起来,林欢瞪圆眼。

苏阑额角青筋一跳:“祈法医,这与案子无关。”

“有关啊。”祈残安笑吟吟晃着腿,“万一凶手是个变态美学爱好者,就喜欢看漂亮东西破碎呢?比如我这样的…”他扯下一边口罩,露出妖冶胎记和饱满唇珠,金色左瞳冲苏阑眨了一下。

“祈、残、安!”苏阑咬牙。

“在呢队长~”他慢悠悠戴回口罩,“建议查查近期艺术圈、收藏圈有没有行为异常者,尤其喜欢…黑色毛毛的。”最后几个字裹着气音,眼神意有所指地扫过苏阑警服下绷紧的胸膛。

苏阑黑着脸摔门出去。老法医王军恰好进门,无奈地瞪了祈残安一眼:“又逗他?”

“生活乐趣嘛师父。”祈残安耸肩,摸出手机打开加密相册——里面是父亲旧笔记的扫描页。那个双剑符号旁,写着模糊的“血…仪式…鸦…”

他指尖摩挲屏幕,哼戏声低不可闻。窗外,雨更大了。

第三章:旧痕新疑

杨婉的公寓整洁得过分。祈残安倚在门框,看痕检科同事忙碌,目光却落在书柜最高层——几本厚重戏曲理论书中,突兀地夹着一本泛黄的《工业轴承型号大全》。

他趁人不备,戴手套抽出手。书页间夹着一张旧照片:杨婉少女时期与一个男人的合影。男人穿着机修工服,眼角有疤,笑着搂住她肩膀。照片背面写着:”赠小婉,父杨建国,2005年夏。”

“发现什么?”苏阑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响起。

祈残安迅速将照片藏入袖袋,顺势转身时几乎撞进苏阑怀里。他举起轴承书,眼弯如月:“发现死者 daddy issue 的可能线索哦队长~”

苏阑后退一步,耳根微红:“…说人话。”

“她父亲可能曾是机械工人,而且…”祈残安凑近,压低声音,“五年没联系了。父女感情…似乎不错?”他袖中的照片边缘硌着皮肤,提醒着某种不协调——杨建国在2007年因工厂事故已登记死亡。

为什么杨婉藏着父亲“死后”的照片?

苏阑皱眉拿过书翻阅,没发现异常。祈残安却已溜达到卧室,目光扫过床头柜。一个浅色印痕在积灰的桌面格外显眼——不久前,这里放过某样东西。

他想起现场那枚鹅卵石的大小形状。

“队长!”林欢举着证物袋冲进来,“床底发现这个!”——一盒未拆封的染发剂,黑色。

祈残安挑眉。苏阑立刻联系剧院:“查杨婉最近是否染过发,或接触过黑发人员!”

祈残安却盯着那盒染发剂。成分表上某类化合物让他眼皮一跳——那是他过敏原之一。他无声退后,金银异瞳却骤然缩紧。

染发剂盒子底部,贴着一个极小的标签:【鸦青】。父亲笔记里,那个模糊的“鸦”字猛然撞入脑海。

戏院的血,黑色的绒毛,“死后”复生的父亲,代号鸦青的染发剂…碎片开始拼凑。他哼起诡异的戏腔,指尖在袖中轻颤。

这一次,面具下的笑,带了一丝冰冷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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