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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破灵

听亡者语,我成了守灵大佬

齐昭的手指在谢临掌心又动了一下,这次划得慢,却更稳。谢临立刻察觉,指尖一颤,没撤手,反而将掌心贴得更紧了些。

她能感觉到那三个字是用力抠出来的——“关、门、了”。

不是疑问,也不是请求,是陈述。

齐昭睁眼了。

视线还有点散,像蒙着一层雾,但他看清了眼前的青铜台、水晶棺的裂缝,还有谢临的脸。她眼下青黑,唇色发白,左手虎口处有一道新裂口,血已经干了。他喉咙动了动,想说话,只咳出一口浊气。

“别硬撑。”谢临低声道,声音哑得像是砂纸磨过石板,“你刚从鬼门关滚了一圈回来。”

齐昭没应,撑着地面要坐起来。右手刚触地,忽然一顿——水晶棺底部,有光。

一点幽青的光,从棺底缝隙里渗出来,像地下水慢慢漫上青石板。接着,一块玉简缓缓升起,浮在半空,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细纹,像是某种早已失传的文字。

老六靠在墙边,耳朵还在流血,但眼神死死盯着那玉简。“那……那是活的?”他喃喃道,手指无意识摸向录音笔,却发现屏幕早就黑了。

白晓棠立刻挡在齐昭前面,银针已在指间。“别碰!谁知道是不是陷阱?”

齐昭没看她,也没看任何人。他盯着那玉简,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苏醒。他抬手,轻轻推开白晓棠的胳膊。

“让我试试。”

谢临皱眉,正要阻止,却被他摇头拦住。他嗓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这次……我能撑住。”

他说完,伸手触向玉简。

指尖刚碰上,玉简瞬间化作一道青光,钻进他掌心。没有爆炸,没有声响,只有一声极轻的“咔”,像是锁扣打开。

下一秒,齐昭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瞳孔骤然放大,眼白迅速被墨色侵染,整个人像被抽了魂。他双手抱头,指节发白,额角青筋暴起,鼻腔开始渗血,一滴一滴砸在地砖上。

“齐昭!”白晓棠扑上去,银针直刺风池穴,又扎神庭。老六咬牙,从背包里翻出艾绒和火折子,点燃后塞到齐昭身下。烟味混着焦糊味在密室里弥漫开来。

谢临盘坐在他身后,手掌贴上他背心。她真气几乎耗尽,只能靠体温传递一点安定。她没说话,只低声说:“别躲,也别逃——看清楚。”

齐昭牙关紧咬,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画面在他脑中炸开。

不是亡语,不是碎片,是一段完整的记忆。

暴雨夜,山巅宗祠燃起大火。一个男人站在深渊边缘,手持青铜匣,披着守陵人特有的灰袍。他背后是燃烧的祠堂,前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渊。数条漆黑铁链从地底伸出,缠住他的四肢、脖颈、腰身。

远处站着一个驼背老者,戴着墨镜,右手只有三根手指。他口中念咒,声音穿透雨幕:“守陵之人,断情绝亲,魂归无门,命镇阴阳。”

那男人猛地回头,嘶吼:“我儿尚在人间!你们不能这样!”

老者不语,只抬手一挥。

铁链收紧,男人被拖入深渊。最后一瞬,他望向天空,眼中是不甘,是痛,是绝望。

画面终结。

齐昭猛地吐出一口血,整个人向前栽倒,被谢临一把抱住。他呼吸急促,浑身发抖,眼角还挂着血丝,但眼神变了。

不再是迷茫,不再是挣扎。

是明白了。

“原来……”他喘着气,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不是守护墓,是镇着它不让人开。”

谢临没接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老六靠在墙边,手里还攥着那支坏掉的录音笔。他盯着屏幕上的波形图,忽然开口:“齐哥,你听见的‘亡语’……是不是有人一直在改?”

齐昭闭了闭眼,点头:“有人在引导我,也在骗我。那些声音,有些是真的,有些是拼接的,像是……有人故意让我听见某些话。”

“谁?”白晓棠问。

“不知道。”齐昭缓缓抬头,看向谢临,“但我知道现在该怎么分辨了。玉简里有规则,有密码,就像……钥匙和锁的关系。”

谢临静静看着他,忽然抬起左手,将翡翠扳指从自己小指上褪下,轻轻套进齐昭的右手食指。

动作很轻,却像落下一枚定海神针。

齐昭怔住,抬头看她。

她没笑,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老六低头摆弄录音笔,忽然“啧”了一声:“这波形图……我刚才录到一段反向频率,和玉简发光的时间完全对得上。不是自然信号,是人为注入的。”

“有人在远程影响这里的信息?”白晓棠皱眉。

“不止。”老六抬头,眼神发亮,“我怀疑‘听风仪’之前收到的异常能量波,也是同一种信号。它不是探测器,是接收器——我们在被动接收别人想让我们知道的东西。”

齐昭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下,笑得有点苦:“所以从一开始,我们走的每一步,可能都在别人算计里。”

“但现在你知道了。”谢临说,“知道规则的人,就不会再被规则困住。”

齐昭低头看着手上的扳指,翡翠温润,内里隐隐有光流转。他想起小时候,张道全说过一句话:“守陵人不是人,是桩子,钉在阴阳交界的地方,谁也不能拔。”

可现在,他不想当桩子了。

他想当人。

密室外传来一声轻响,像是石头滚落。

四人同时抬头。

老六立刻把录音笔塞进工具包,白晓棠悄悄摸出银针,谢临缓缓站起身,挡在齐昭前面。她的风衣破了,袖口沾着血,但站姿依旧挺直。

齐昭慢慢撑地起身,右手撑着青铜台,借力站起来。他低头看了眼掌心,玉简的痕迹已经消失,但皮肤下似乎有微光流动,像血脉里多了条暗河。

他没再看门外,而是转向谢临:“你说过,团队会陪我进墓。”

“现在还是。”她说。

“那接下来,我们不逃了。”他声音不大,却像刀劈开雾,“该他们怕了。”

老六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瑞士军刀,用牙齿撬开最短的那截刀片,插进听风仪的接口。屏幕一闪,居然亮了。

“信号恢复了。”他说,“三百米内,有两个移动目标,速度不慢。”

白晓棠抿了抿嘴,从香囊里捏出一小撮药粉,撒在齐昭脚边:“我调了驱阴散,能撑十分钟。”

谢临点点头,铜钱剑已握在手中。

齐昭最后看了眼水晶棺,棺盖上的刮痕更深了,像是里面的东西正在用力推。

他转身,走向石门。

脚步刚动,右手指尖忽然一热。

翡翠扳指微微震动,像是在预警。

他停下,低头。

扳指内侧,浮现出一行极小的字,像是被血写进去的:

“信他人者,死于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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