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湖底的初夜

第二十二章 重生 湖底的初夜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石门在身后缓缓闭合，隔绝了走廊的脚步声。

路易斯跟着德拉科走进室内，最先撞进眼帘的是泛着幽绿光泽的穹顶——黑湖水透过透明的顶壁漫进来。

细碎的光斑在深绿色丝绒沙发上浮动，银质烛台里的火焰安静燃烧，将墙壁上挂着的中世纪巫师肖像映得格外清晰。

“这边是新生宿舍区，”

德拉科的声音比在走廊时更轻，像是怕惊扰了湖底的静谧，他抬手指向右侧一扇雕花木门。

“我在隔壁的床，有问题可以叫我。”他说着，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门框边缘，银灰色的眼睛扫过路易斯的背包，又很快移开，落在远处水族箱里游动的银鳞鱼上。

路易斯放下背包时，听见身后传来纸张翻动的轻响。

回头望去，德拉科正站在窗边，手里拿着的竟是他白天落在列车上的铅笔——笔杆上还留着他画速写时蹭到的炭粉。

“你……”他刚开口，就见德拉科把铅笔往他手里塞，耳尖在烛光下泛着浅红：“捡的，不是故意拿的。”

夜里的湖底格外安静，只有湖水流动的细微声响。

路易斯坐在书桌前整理课本时，忽然听见隔壁传来轻响，像是有人在试探着敲墙。

他顿了顿，指尖在床上上轻轻敲了三下——回应他的是同样三下轻响，节奏比刚才更稳了些。

临睡前，他翻开速写本，借着床头微弱的魔法灯光，补完了下午没画完的细节：德拉科攥着桌布的指节、耳尖的红晕，还有此刻窗外游动的银鳞鱼。

笔尖刚落下最后一笔，就听见门外传来轻叩声。

“还没睡？”德拉科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犹豫，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家养小精灵说……睡前喝这个不容易做噩梦。”

他把牛奶递过来时，手腕不小心碰到路易斯的指尖，两人都顿了一下，又飞快地移开目光。

路易斯接过牛奶时，瞥见德拉科的睡衣袖口绣着小小的蛇形纹章。

“谢谢。”他轻声说，看着德拉科转身走向隔壁，直到那扇门轻轻合上，才低头喝了一口牛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香草味，像上辈子德拉科在禁林里，把自己的斗篷裹在他身上时的温度。

凌晨时分，路易斯被湖水流动的声音惊醒。他起身走到窗边，却看见隔壁的窗户也亮着灯——德拉科正坐在书桌前。

手里拿着的似乎是一本家族相册，银灰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察觉到他的目光，德拉科抬起头，对着窗户比了个“晚安”的口型，然后轻轻拉上了窗帘。

躺在床上，路易斯摸着速写本上干燥的墨迹，忽然觉得，湖底的夜晚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冷。

隔壁墙壁传来的平稳呼吸声，窗外偶尔游过的鱼群，还有那杯带着香草味的牛奶，都在告诉他：这一次，他们真的不用再隔着遥远的学院，隔着不敢说出口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