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世界的另一面

苏悦没有带林默去什么神秘的据点，而是领着他走进了学校附近一家安静的咖啡馆角落。这个选择让林默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最普通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落座后，苏悦熟练地点了两杯咖啡，侍者离开后，她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之前那副妖异魅惑的表情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谈正事的认真。

“首先，”她开门见山，“昨晚和刚才袭击我的那团黑影，是‘蚀’，一种由世间浊气、怨念滋生出的低等邪物，没有智慧，只有吞噬生灵的本能。”

林默默默记下这个名字。“它们为什么会出现？你刚才说，可能是被什么吸引来的。”

苏悦端起咖啡杯，却没有喝，只是用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蚀的出现，通常意味着附近有空间裂隙，或者有高浓度的能量源，比如强大的妖族现身、珍贵的灵物出世……或者，”她抬眼，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默一眼，“有特殊血脉或命格的人觉醒。”

林默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你觉得我是哪种？”

“不确定。”苏悦回答得很干脆，“这也是我们需要调查的内容。狐山之所以注意到你，是因为长老通过星象推演，模糊地感知到这座城市有‘妖主’命格波动的迹象，而你的出生时间和地点，恰好符合一些特征。再加上你近期‘死而复生’后出现异常，嫌疑自然最大。”

“妖主……到底是什么？”林默问出了这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

苏悦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和凝重：“那是流传在妖族古老传说中的至高存在。数千年前，人妖两界大战，生灵涂炭，最后是一位强大的‘妖主’与人类领袖联手，才勉强将挑起战争的‘邪族’封印，换来了后来的和平。传说妖主拥有统御万妖、平衡阴阳的力量，是妖族的共主，也是维系两界和平的关键。”

林默听得暗暗咋舌。统御万妖？平衡两界？这头衔也太夸张了，跟他这条只想躺平的咸鱼有半毛钱关系？

“但那只是传说。”苏悦话锋一转，“最后一位妖主在封印邪神后便消逝了。几千年过去，妖族内部派系林立，与人界的关系也时好时坏。所谓的‘妖主转世’，对某些势力来说是希望，对另一些势力来说，则是必须抹除的威胁。”

林默立刻抓住了关键：“所以，找我麻烦的，可能不只是‘蚀’这种没脑子的东西，还有不希望妖主出现的……妖，或者人？”

“聪明。”苏悦赞许地点点头，“这也是狐山想要确认你身份的原因。如果是友，我们自然倾力相助；如果是敌……”她没有说下去，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

林默感到一阵头疼。这简直是无妄之灾。他深吸一口气，问出了最实际的问题：“那我该怎么办？就算我不是你们找的人，但现在好像已经被盯上了。”

“这就是交易的内容了。”苏悦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我会教你基础的灵力修炼法门，让你拥有自保之力。同时，狐山会暗中为你提供一些庇护，至少阻止大规模的探查和袭击。而你，需要配合我进行一些测试，并在日常生活中留意任何不寻常的迹象，及时向我汇报。”

这时，林默脑海中的系统界面也适时更新：

【已获得基础信息：蚀、妖主传说、当前局势。】

【新任务：接受苏悦的灵力引导，开启正式修炼。奖励：灵力修炼法门（系统优化版）。】

系统的存在，是林默最大的底牌。他不可能完全依赖苏悦和狐山。但眼下，借助他们的资源无疑是最快入门的方式。

“好，我同意。”林默做出了决定，“但我希望修炼过程由我主导，你只提供方法和必要的指导。”他需要留出空间让系统发挥作用。

苏悦似乎有些意外他的坚持，但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可以。毕竟修炼一途，个人的悟性和努力更重要。我会给你入门法诀，并在你遇到瓶颈时给予指点。”

她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个看似普通的白玉吊坠，递给林默：“这个你戴着。它能一定程度上遮掩你身上逐渐增强的灵力波动，避免吸引低等邪物，同时也是一个简单的护身符。遇到危险时捏碎它，我能感知到你的位置。”

林默接过吊坠，触手温润，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能量流动。他郑重地将它戴在脖子上，贴身放好。

“谢谢。”

“不必谢，各取所需而已。”苏悦恢复了些许之前那种轻松的神态，搅动着咖啡，“那么，林默同学，从明天开始，我们的‘课外辅导’就正式开始了。希望你能……持之以恒。”

离开咖啡馆时，华灯初上。林默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车水马龙，一切看似与往常无异。但他知道，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光怪陆离、危险重重的里世界，已经对他掀开了帷幕的一角。

他摸了摸胸口温热的玉坠，又感受了一下脑海中静静悬浮的系统界面。前路未知，危机四伏，但他似乎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承受一切的可怜虫了。

一种微妙的、名为“力量”的种子，开始在他心底悄然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