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鑫依旧昏迷,但生命体征趋于稳定,这给了苏新皓最大的底气。他清楚地认识到,只要孩子还在他肚子里,并且需要他的信息素和意志来维持最佳状态,研究所和高层就不敢真的对他怎么样。这份认知,让他原本因担忧和虚弱而紧绷的神经,逐渐被一种冷静的、近乎锐利的谋划所取代。
他开始“演戏”了。
第一步:巩固“柔弱”形象,强调“共生”关系。
苏新皓不再刻意掩饰孕期的各种不适,反而会适当地放大它们。他会因为一点点噪音就蹙眉捂心口,会在研究员进行常规抽血时脸色苍白、指尖微颤,甚至会因为思念朱志鑫(这是他“表演”中最真实的部分)而“情绪低落”,导致监测仪上胎儿的指标出现“令人担忧”的波动。
“目标的情绪稳定性与胎儿健康度直接相关,”研究负责人看着又一次因为“外界干扰”(其实只是护理员不小心碰掉了杯子)而波动的数据,头疼地对下属说,“必须尽可能减少对他的刺激,满足他的合理需求。”
于是,苏新皓的房间被调整到了更安静的角落,饮食更加精细,甚至被允许在护理员陪同下,在指定的、监控范围内的走廊进行短时间散步。他的“柔弱”成了最好的保护色。
第二步:提出“合理”要求,试探底线。
获得有限活动权后,苏新皓开始提出一些看似无害的要求。
“我想看看外面的天空(模拟的)。”——他被允许在特定时间靠近观察窗。
“今天的营养剂味道有点怪,我有点反胃。”——很快,营养剂的口味被调整了。
“我想知道朱志鑫队长今天的情况。”——起初被拒绝,但在他随之而来的、“担忧”引发的胎儿数据波动后,研究所不得不每天向他简单通报朱志鑫的稳定情况。
每一次要求的满足,都像是在坚固的壁垒上凿开一道微小的裂缝。苏新皓耐心地、一点点地扩大着自己的活动空间和知情权。
第三步:展现“价值”,化被动为主动。
苏新皓不再仅仅是被研究的对象,他开始有意识地展现自己作为顶级调停者的思维能力。在一次关于胎儿信息素波动模式的讨论中(研究员并未避开他),他“无意”间提到了一种旧时代关于信息素共鸣的冷门理论,恰好解释了当前无法理解的一个数据现象。
研究员们愣住了,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惊异和……审视。
苏新皓立刻垂下眼帘,用手护住肚子,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脆弱和茫然:“我只是……以前偶然看到的资料。说错了吗?”
“不……没错。”研究负责人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苏队长,看来你比我们想象的……知道得更多。”
苏新皓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柔弱模样:“我只是想让孩子好好的。”
这次之后,研究所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们开始在某些非核心问题上,“征询”他的意见或感受,试图从他这里获取更多关于Enigma血脉与Alpha结合体的第一手“体验资料”。
苏新皓则半真半假地给出一些信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既满足了对方的部分好奇心,又牢牢守住了最关键的核心——他与朱志鑫之间真正的血脉联系,以及孩子对他意志的绝对依赖。